第20章 理当为师！
一张图纸嘛，也没什么，关键以后用得到这些木匠的地方真的有很多。
这也算人力资源的不断拓宽......
椅子很快做好，以实木制作，质量上乘，其中以剩余竹料制成一大一小两张躺椅。
程怀亮简直都惊了。
“这椅子能做人么？”
林恒有点想吐槽。
关键这桥段太像看过的震惊文小说了，一张椅子你至于么你？
“能。”
“果然能啊，而且做起来很舒服，还有个靠背格外舒适......”
林恒扶额：“程将军不必说了......”
越来越像了！
“那这躺椅......”
“躺着用的。”
“某试试行不？”
“可以，但不要发出任何震惊的声音......”
然而故事还如林恒预料的那般......
“果真舒服啊！”
程怀亮脸上带着振奋的笑容，又是看了眼那两张躺椅：“可是那小的，你似乎躺不下......”
林恒：“......这是给婉玉的，程将军要做的话，这不是有工匠么？”
程怀亮和婉玉都是一愣，后者眼中闪烁着光芒，前者捂着脸尴尬抠脚。
还以为是给他的，忘了人家院里两个人了，某今日的脸面啊！
不过也是，无论是躺椅还是椅子，也不是不能复刻，让工匠直接做一套就是了，没什么可麻烦的。
程怀亮无不惊讶的看着林恒：“你居然还有这般能耐，果然身份可疑，某还要好生观察一段时间！”
林恒微微笑着点头：“程将军自便就是。”
爱观察就观察，林恒也没什么排外，况且这憨货摆明了是要给自己找点面子回来，那就给呗。
说完，林恒看了眼婉玉：“试试躺椅舒服么？”
婉玉立马回神，还沉浸在林恒也帮她做了椅子的惊讶中，当下闻言连忙摇头：“先生还有客人在呢。”
“唉？这是你什么人，你来两天就找了个媳妇？”
婉玉脸一瞬间红了，低着头呢喃辩解：“我是太学派来.....侍奉先生的......”
林恒有些无奈：“下次这种话还是慢点说，容易让人误会。”
程怀亮又是尴尬挠头：“这......的确是某考虑不周了。”
他这么误会，不是没有缘由的，起先也觉得是林恒的丫鬟，可哪有给丫鬟做椅子的，这不是浪费么，关键这丫鬟还特别亲近林恒，尤其是见了生人下意识地就往林恒这边凑。
嗯，林恒有点怪，看着倒是和别人不太一样。
索性程怀亮也不计较这些事情，今天倒是觉得林恒挺有意思的。
小院里，花草绿植、水车竹管、木椅书桌都齐了，这般看去，新奇之余，意境倒是一下子上来了。
林恒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空气污染的世界空气很清新，这般改造了一下，很像他梦寐以求的隐居生活，至于还缺点什么呢，古琴清茶落雪美人，呃.....长安地处甘远省，也会下雪，茶叶的话他倒是会炒，琴和美人都没有，算了不计较那么多了。
婉玉？她不算美人，她算小姑娘，毛还没长齐的，当成美人会想歪的。
见林恒欣赏的出神，程怀亮也是觉得这地方有点飘渺的意境了，戳了林恒一下。
“怎么了？”
“那精盐，你当真不要某再做其他的？某也不糊弄你，这些全部规整下来也就五贯钱，你那些精盐比市面上的品质都要好，起码二十贯一斤，你是不是太亏了？”
武夫性格直爽，碰到这种小事倒是会纠结一下，毕竟林恒也太亏了，这么多钱都够去找个春明楼不错的小娘子共度春宵还算打赏呢！
林恒倒是很无所谓：“没事，反正制作也不麻烦，多的就当给程将军赚的。”
程怀亮嘿嘿笑着挠头：“你这话说的，某倒是像强取豪夺一般的人......”
“对了，某记得这边先生一个月也就一次肉食，不妨某帮你搞些肉来，上品肉，也算补偿？”
林恒眉头一挑。
“那我就不客气了。”
白送上来的，该收就收！
而且送来的米面粮油里面是真的没有肉啊，林恒也有点想吃了！
猪肉......猪肉算了，这年头猪肉不能吃，都是酸臭的，贫苦百姓吃的也很少。
程怀亮一拍手掌：“等着！”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小院里剩下俩人，天色也逐渐晚了，林恒就躺在躺椅上，长叹一声。
“舒坦啊！”
婉玉撇了撇一旁的小躺椅，又看了眼林恒。
见此，林恒笑到：“现在没外人了。”
婉玉使劲点头。
“那先生，我真的躺在了啊？”
“躺呗，本来就是给你做的。”
“那我真的真的躺下了......”
林恒没好气道：“要躺就躺啊，突然说这种怪话做什么？”
婉玉：“？”
林恒尴尬一笑：“没事，听不懂更好。”
小丫头一脸茫然，不过看着林恒，倒是感觉到他对自己是真的好。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先生，婉玉要尽心尽力服侍先生才是，可她已经很努力了呀，再努力就只能去暖床了，可先生也不喜欢，苦恼......
她也是很快躺了上去，一躺上去都不肯动弹了。
感觉全身都被拖住了，一点都不累，好舒服，好想睡觉......
就合一下眼，就一下.......
然后就睡着了。
暮色渐浓，远处天际最后一幕余晖隐没。
等了许久的程怀亮，出现了！
他手里抱着一个硕大的......牛腿？
“林恒，看看这是什么！”
林恒卧槽一声。
唐朝宰牛违法啊，要进去的！
生产资料不足的年代，你敢宰生产力工具，官府就敢宰你！
“程将军，这东西可吃不得啊！”
程怀亮看了眼四周，嘿嘿笑着。
“这牛是在某家耕田里摔死的，我家老货亲自去官府开具的文书，摔死的牛，可以吃！”
林恒默然，看了眼那牛，有些同情，泪水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下。
“恰好我正好会两手，程将军不放一同留下搓一顿？”
“何为搓？”程怀亮好奇询问。
林恒笑呵呵道：“就是搭伙吃饭。”
“可行！”
二人一溜烟钻到了灶房，一个处理牛腿一个烧火，程怀亮半点架子都没有，满脑子想的都是那牛......
“林恒，某有个问题，那叫婉玉的丫头不是太学给你的侍女？为何不喊她起来做，反倒是睡了，你们读书人不是讲究君子原什么厨......”
“君子远庖厨吧？”
程怀亮使劲点头：“对没错，就是这个！”
林恒笑着摇摇头，边是处理着手上的牛肉：“我倒是不讲究这个，我这边也没什么规矩。”
“为何？”
“可能我与程将军的思维并不一样，这个世上的很多人觉得，他们出生之后就理当有人服侍，这些下人理当被如此对待，他们就是这个时代、王朝最底层的人物，就算是死了都不会有任何人在意，大不了换一个就是来，反正好看的、能干的、聪明的还有很多。”
“因为他们的生死不用被计较，他们的存在甚至都不会被人看得起，可他们只是出身低微，但也是人，同样的环境下，他们未必比任何人差，甚至更好......”
林恒手起刀落，去掉牛腿上的都剔出棒骨打算炖汤。
“呵呵，可世界就是这样，无论现在还是将来，这个本就没有变过，或许生活好了，他们的处境变得好了，但本质上还是我这蝼蚁一般的存在，死了也就死了，没人在意。”
“可事情是这样的吗？若是有这么一个机会，她们能得到世界给予他们的一些善意，是否也会不一样，我当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我如果是资本家，我也会去剥削，可我不是，我就是个普通人，也会像陈胜吴广那样喊出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概就这样......”
暮色更深，天幕低垂，周天星斗遍布，星河灿烂。
一阵香气钻入小丫头鼻腔，后者顿时醒来，抬头一看，小院里刚做好的饭桌上摆着慢慢几大盆的牛肉，香气四溢，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酒水，还未开瓶。
婉玉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先生我错了，我不该睡着的......”
“得了，赶紧过来吃吧，刚准备喊你的。”
一旁的程怀亮笑呵呵地踢了踢板凳，示意她坐下，而后主动帮着林恒倒酒。
“林兄当为师者，且先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