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拿捏
秦淮如一双大眼睛瞪着贾张氏,听着贾张氏一句句哭丧似的声音,脸色越发难看。
“您老怎么不讲理呢?我该说的都说清楚了,您不听我也没办法!”
说完,秦淮如一个甩手,把贾张氏推到一边,就要跨步进贾家屋内。
却被贾张氏趁势一把抱住了大腿:“秦淮如,你个死没用的你!你说,说清楚!说不清楚甭想再进我贾家的门!”
“说!你给我说清楚!”
秦淮如低头看着腰间贾张氏那张大肥脸,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盯着贾张氏,目眦欲裂,刚才贾张氏的那一句句,犹如一记记敲在她心头的重锤。
既然您老如此张牙舞爪待我,那我何必再跟你客气?
“说!我说什么?”
秦淮如先是对抱着自己大腿的贾张氏厉喝,又扫了一眼三道门位置那群住户看过来的看笑话模样的眼神,神色愈加难堪。
“快给我撒开!”
“您老既然如此不讲理,那我也没必要跟您客气了!”
“不客气?你跟我不客气一个试试?”
“秦淮如,东旭这一去,你以为你是真长本事了不成?”贾张氏抱着秦淮如的腿不松手,状若癫狂。
“好!”秦淮如一声好落下,让贾张氏心里头猛地一紧,抬头对上秦淮如的视线,只感觉此刻的秦淮如更加陌生了几分。
不等贾张氏再开口,秦淮如扫视着中院内那群看过来的人,声音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意:“我看、您老要是不想在这个四合院儿里过了,那您老明天就回乡下去吧!也甭想让您的亲孙子棒梗给您……”
“养老!”
“送终!”
“养老、送终”四个字被秦淮如一字一顿地说出来,中院内的议论声顿时都小了下去,看着眼前这对婆媳如此,心里头实则早就乐开花了。
他们这群四合院的住户,平常本来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现在见到这般模样,自然是只当作看戏看热闹了。
再加上“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句话深入身心,院内的三个管事大爷又都不在,秦淮如又在刚才得罪了二大妈,所以,眼下根本没人第一时间上来阻止。
“什么?”贾张氏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淮如,声音都多了一丝惊恐的颤抖,手也下意识地松开了秦淮如。
“秦淮如,你、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再说一遍您又能怎么着?”
秦淮如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对贾张氏的痛楚拿捏的异常到位,这个老寡妇最怕的,有两点:
一是把其送回乡下,她本就不是城市户口,没有口粮不说,老家的地也早就没了,若是真回去,只能等死;二就是怕棒梗这个亲孙子不给她养老送终。
秦淮如看着贾张氏,冷哼一声,眼眸眨动,暗道:我还治不了你了!你再给我哭嚷一个?
哼!
心中冷哼,秦淮如的神色也逐渐平复了下来,语气也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您老,宁可信外人的三言两语,都不愿意信我这个儿媳的话,您还想让我说什么?”
看贾张氏晃荡着从她脚边站起来,怒视着自己,秦淮如不等她继续叫嚷,而是直视着贾张氏,继续道:“您老,眼下可想清楚喽!想清楚再开口!不然您可以试试我敢不敢这么办!”
“你……你……你,你不是秦淮如!”贾张氏惊怒交加,肥手指着秦淮如,怒不可遏,却又不敢再继续得寸进尺。
她怕啊!她是真的怕秦淮如把她送回乡下,更怕棒梗以后不认她这个奶奶,一想到自己以后变成跟聋老太太一样的五保户,贾张氏的眼底看向秦淮如真正的出现了忌惮。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算计:秦淮如,这个死没用的,东旭一去,果然包藏祸心,不行!以后我得好好管着棒梗。
如此想着,贾张氏决定暂时忍下这口气。
秦淮如看贾张氏不再吱声,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扫视着中院此刻围过来的院内人,特别是在二大妈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面色不屑道:“大家伙儿可都看着呢!我这么大个儿人在这儿站着。”
“妈,您说我不是秦淮如我能是谁?”秦淮如皮笑肉不笑地把视线转到了面前的贾张氏脸上。
秦淮如这一声“妈”冷不丁地叫出来,让贾张氏突然又多了一种胆寒的感觉,一双三角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秦淮如带了一抹惊恐:这个死没用的变了!变了!真变了!
“我可是刚被外人污蔑,您老就来往我伤口上撒盐,您老想让我说什么?”
“说我不是秦淮如?呵呵!”秦淮如冷笑,继续道:“我不是秦淮如我能是谁?”
“我一个新寡妇,一个刚死了男人的小寡妇,我不强势,咱们贾家以后在院儿里怎么活?”
“任人宰割?任人欺负?还是让人随便拿捏?”
“笑话!想都甭想!”
“哼!我更不会被一些肮脏小人污了名声而默不作声!”
二大妈听秦淮如说的话越来越难听,一双三白眼的眼珠子都快突了出来,越过人群,站在了中院内的自来水水池旁,与秦淮如隔空对峙。
“秦淮如,你说谁是肮脏的小人呢?啊!你搁这儿指桑骂槐的!”
“我说的有错吗?”
“大家伙儿也都知道,你秦淮如这一下午都不在院儿里吧?”
二大妈说着,拍着手又扭头看着身后那些围观的住户,那叫一个底气十足,谁让她男人刘海中是这座四合院的管事大爷呢!虽然只是个二大爷。
“说是去办理顶岗手续,这一去就是一下午啊!”
“办个顶岗的手续而已,一去就是一下午就不说,你回来告诉我们你拿到了一个办公岗,要说这一下午没办什么肮脏的事儿,说出去谁信啊?”
“大家伙儿说,我说的对不对?”
虽然二大妈问完,院里那群鬼精的住户都没人回应,但那一双双的眼睛欻欻指向了秦淮如,犹如一根根蓄势待发的钢针,就等着秦淮如一示弱就扎到她身上。
“对?”秦淮如越过已经不吱声的贾张氏,再次下了门廊,站在照射而来的阳光下,她周身的气势都随着阳光的照射好似强了几分。
“对什么对?”
“二大妈,我本该敬重你,但你刚才到现在所作所为,你想我如何想?”
“你是院儿内的二大妈,三位管事大爷平常就说,你们三位大妈也是调解邻里矛盾、促进邻里关系和睦的,可你二大妈打我刚才进院儿,你是怎么做的?现在说这番空口白话又想要干什么?”
“如此带头挑唆大家伙儿情绪,挑起与我这个贫下中农的阶级对立,更挑起大家伙儿对我这个小寡妇的敌对情绪……”
秦淮如说着,给二大妈罗列了一系列的罪名,吓得身后那些住户身子都往后缩了缩,实在是秦淮如此刻罗列的罪名有些吓人,坐实一个那就是致死的程度,他们还不傻。
二大妈也是越听脸色越苍白,以至于身子都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躲开了房屋投射出的阴影中,也不敢直视秦淮如了。
秦淮如冷笑,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二大妈,一字一顿地问出了最后一句:
“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