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选择
时雨一夜无眠。
除了担心此去的不知道会遇到些什么，更多的原因则是，
那漆黑的船舱里，刘达的呼噜声响彻云霄。
比以前更响了，这一年里，一个人睡惯了，有点难以招架。
待听到刘鱼儿出门之后，时雨才叫醒还在睡眠中的刘达。
两人吃过刘鱼儿一早煮好的米粥，直接下了船，奔着坊市而去。
时辰尚早，天蒙蒙亮。
外村赶集的人还未赶到，此时坊市的人流并不算拥挤。
时雨披着大衣，虽没有带上帽子，与身着单薄汗衫的刘达，对比鲜明。
街上稀稀疏疏来往的行人，或背着山货，或提着行囊。
时雨看的津津有味，可能太过匆忙，幸好并没有人找到时雨，问上一句，“你瞅啥！”
“到了。”
刘达停下脚步，转向一家名为【神兵阁】的店铺。
时雨紧跟其后，入得门来。
店铺内室不大，约二十来个平方，摆放出来的兵器并不算多，约莫几十来件。
店主独特设计的兵器架，将这些大小长短不一的各类兵器，摆放的齐整有致。
即便每种兵器只有那么两三件，却也不显得单调，反而有种独特的美感。
“黄爷！”
刘达很熟念的朝着，那正擦拭着朴刀的瘦小老头吆喝着。
老头闻声转过身来，一身玄黑色短打，显得整个人精精神神，有种老年武道宗师的风范。
“我当是谁呢，蛮熊！今儿个，怎么有兴致来我这儿看看？”
时雨只觉得，这个被刘达称呼我‘黄爷’的老头，说话一股子怪异的腔调！
开口跪，这嗓音把宗师的气质一下子拉低了。
黑衣老头儿也注意到刘达身后的时雨，出声询问到，“哟！这是给我拉生意来了？我说呢，你这只爱拳脚的蛮熊，怎么会有兴致来我店里。”
刘达被调侃也不恼，笑呵呵的行了个躬身拜礼，才挺直了腰板说道，“黄爷说笑了，这我妹夫，想整把长刀，还请黄爷赏个面儿，给介绍介绍！”
时雨对此情景完全亚麻呆住了！
这一股浓烈反差感！
时雨在心里惊呼，“妈耶！这人型暴熊居然能说会道，还会行礼！
妹夫！虽然我听着很爽，只是你妹知道了会不会直接打死你！”
刘达伸出手扯了扯还在内心吐槽自己的时雨，低声教道，“问黄爷好！”
时雨反应过来，立即躬身行礼，“黄爷好！”
见到二人的小动作，老头儿笑眯了眼，“还算不错，一表人才，配你妹，合适！”
刘达笑呵呵的回道，“呈黄爷吉言，到时候黄爷一定要来喝一杯喜酒！”
“你蛮熊嫁妹子，我老黄头儿一定来！”老头点点头，把手里的抹布扔在朴刀架子上，对着时雨勾了勾手，说道。“来吧，看看喜欢哪一柄，送你了！鱼儿也算我老黄头儿半个闺女，你可得给我照顾好咯！”
“诶！诶！”，时雨尴尬的笑着，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称是。
刘达倒是面无表情，只是推了推时雨的后背，示意跟上。
老头走到刀架旁，指着最上边的一把赤红色长刀说道，“这把刀，我给取了个名字，【煞血】，采赤黄厉犬的精血，合着珲阳铁、灵星砂，历时三十二天打造而成，长五尺三寸，重一百二十一斤六两。”
时雨看着这鲜艳的颜色，就要伸手去摸，还未抬直手臂，就被刘达一巴掌拍落。
时雨刚想发问，刘达就已经低声呵斥道，“别碰！黄爷的兵器，只许看，不许伸手去碰。有缘自会寻主！”
时雨也消了怒气，只觉得新奇，咋地？买兵器，还不让摸？不摸我怎么知道顺不顺手！
黄爷见此宽慰道，“别怕，这些个规矩是对外人的，你是鱼儿选的夫君，那就是自家人，来，上上手！不上手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说完，那苍老的手指对着刀柄一挑，长刀旋转飞起，对着时雨的位置落下。
时雨眼疾手快，一把接住，随手挥舞了两下，微沉，有股淡淡的血腥气味儿。
时雨闻着这股味道，情绪莫名有几分躁动。
刘达好奇宝宝脸，“咋样？”
黄爷也眯着眼，笑嘻嘻地看着时雨。
时雨看着二人等待自己的评价，又随手对着空气虚砍了几刀，装作一副若无其事很懂行的表情，沉声道，“不错，好刀！”
黄爷看着时雨装模作样的评价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蛮熊，你也别问了，他没看上！”
时雨把刀放回原处，尴尬的挠挠头，“我也不懂，就是觉得很好！”
黄爷摆摆手，对着时雨笑呵呵的解释道，“刀啊，是把好刀，不适合你，没那个缘分，选刀啊，你摸上去那一刻，如果能有一种贴合的默契感，那就是选对咯！别急，看看这些。！”
“【流虹】，炽星铁一体打造，用流云花的汁水浸泡十二日，成刀之日，再以凤尾铁羽鹰的精血淬火，刀过之处，如流虹玄照！长五尺八寸，重一百九十四斤八两！”
“【朝羽】，由星纹钢、幽冥黑铜熔合浇筑而成，长六尺，重一百六十四斤，未经任何淬炼，至于为什么黑刀却叫作朝羽，你自己试试看就知道了！”
说完，对着时雨指到，示意时雨自己亲手去拿。
面对两把刀，时雨也不犹豫，对着刀架上的第二把黑红色长刀抓去。
长刀入手，一股凌厉的寒意从手心涌来，时雨用力握紧，抓起！
冷意直透掌心。
时雨诧异的看向黄爷，“这刀！”
“哈哈哈！接着！”黄爷又是一指，那柄流虹也朝着时雨飞来。
时雨错开手，右手接着，一股暖流涌显，冲淡了掌心的冰凉。
只是，两只手，此时一冷一热，极为难受。
“哪柄舒服？”黄爷轻声问道。
时雨正想回答，小孩子才做选择！
黄爷像是猜透了时雨的内心，不等时雨，又接着说道，“长刀，不比短刀，一柄就够了！多了反而碍事！”
这黄爷有点东西，应该不会骗自己！想到此处，时雨闭上眼，用心体会双手的感觉。
“我选【朝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