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玩得是心跳吗
嘶~~~
这话一出，老朱也有些意外。
一直谨慎在旁的蒋瓛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叹。
十分疑惑地愣了一下。
本来他是要去抓李瑾，让他一时忘了执行。
不能治疗，却能预防？
天啦，这个李瑾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天花一病由来已久，从古至今多少名医大才，都束手无策。
就连宫中的御医之辈，皇子皇孙也是最怕此病，达到了谈之色变的程度。
只要染上天花，就几乎等于被判了死刑，完全只能看自己的造化，根本就无药可治疗。
从洪武皇帝登基以来。
年年征战，加之气候不调，每年各地也都有上报天花疫情的。
基本上只能采取隔离的方式，封锁整个村庄，以防外流，根本无法医治。
最后基本上就是整个村子，全部死于天花。
如此厉害的病症。
靠的并不是治疗的医术，只能靠死人，掐断源头，等染病的人都死了，病症也就自然消失了。
听起来的确很残忍，但是在当下的环境下，又十分的无奈。
这就是各地应对天花的方法，官员如此，百姓亦是将它视为绝症。
只要染上就只得听之任之。
从古至今，上至帝王将相，下至黎民百姓，都被这天花给威慑着。
无论是谁，得了这个病，就是等死。
没有任何治疗的方法。
在天花面前，才真正是人人平等，无论你身份地位，结果都一样。
就这么可怕的病。
他李瑾说什么？
说他能够预防天花？
这都不是口出狂言了，简直是无法无天啊！
不说蒋瓛会震惊了。
就是洪武皇帝朱元璋，如此威武雄壮，见多识广的人也不由得为之一振。
这是李瑾为了活命，大言不惭说出来的？
还是他真的有办法？
如果他真有办法能够预防天花，那岂不是万民之福？
那简直可以称之为神人了。
蒋瓛愣的这一会，手还停留在半空。
他反应过来，连忙用眼睛余光看了一下朱元璋的神态。
他现在不能确定，刚才的命令还要不要继续执行。
要是这李瑾说的是真的。
陛下会不会将他奉为天人。这样的人，我配去碰他吗？
要是伤了他一根指头，恐怕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不仅仅关乎皇室安危，还牵扯到天下万民的生命啊。
蒋瓛为人机灵，没有继续动手。
朱元璋此时，一双龙眼瞪得溜圆，长舒了一口气。
他微微抬手，示意蒋瓛先退下。
然后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李瑾。
语气平缓，言语中中明显多了些耐心。
“天花......
你确定这个病可以预防？”
朱元璋问这个话的时候，反而有些期待。
期待李瑾回答的是“是”
这种感觉很奇妙，放佛是李瑾用小枝条戳中了他的痛痒处。
让他全身发麻，甚至有些血液膨胀的快感。
他知道，如果能够预防天花。
这是何等的丰功伟绩。
自古帝王都搞不定的事情，在咱这一朝被控制了，那咱可不也是名流千古了。
不说远了，就是这天下万民，不得心悦臣服的跪下，叩谢天恩吗？
史官笔下，不也得给咱写一个文治武功，盛世帝王的最高荣耀吗？
能够消灭天花，得在咱的功绩上记大大一笔，传名于后世啊。
这种名誉，对于一个皇帝来说，诱惑简直太大了。
即便朱元璋不是读书出生，但却总喜欢和汉武唐宗宋祖去比。
尤其是喜欢和身份出生差不多的刘邦比较。
这天花要是在他手上给控制了，在历史上那就真的有得比了。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能够保证皇子皇孙们的安全。
若真的能够预防天花。
咱的孩童的夭折率就会大大的降低。
老朱定了定心神，不想让李瑾看出他的激动。
可是这一切在李瑾看来，都如明镜一般。
他脸上笑嘻嘻地。
放松的拍了拍蒋瓛的肩膀。
然后正视着老朱。
这才缓缓地道：“是的陛下，你没有听错，不过，我得先提醒一点之是预防，如果这人已经得了天花，那么我目前也就无能为力了。”
老朱立刻就抓住了话里的关键。
“目前无能为力！”
听着意思，以后还是有办法治疗的？
其实李瑾说得的也是很客观的。
现代社会，天花的病毒早就消灭了。
也没有研制什么特效药。
一则是从孩童起就会注射相关的疫苗。
另一种就是有一点感冒发烧，有各种各样的青霉素，抗生素等，再让患者通过自身的免疫力扛过去，加上现代的医疗条件好，天花早就没有了威胁。
不过在这大明环境，医疗条件有限，李瑾的确没有能力治疗天花。
这些什么青霉素，抗生素等，他还没有能力研制出来。
倒是预防嘛！
这还是可以的。
听到李瑾如此坚定地回答。
老朱一改之前的严肃，转而身子挺直，神态肃穆，突然双手合掌，朝着李瑾恭敬一拜问讯。
他看李瑾身穿道装，以为真是仙人下凡。
朱元璋知道方外之人的脾性，所以如此恭敬。
这一下，李瑾也是有些大惊。
蒋瓛更是难掩震惊，瞪大了双眼。
就连远远的锦衣卫护卫，毛穰等人，亦是不敢相信，纷纷将眼睛揉了又揉生怕看错。
他们看到了什么？
他们不敢相信。
皇帝陛下，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问讯行礼？
这......
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
满朝文武，能够得到这种礼遇的，也就李善长和刘伯温而已了吧。
那还是陛下还是吴王的时候，礼贤下士。
后来当了皇帝之后，陛下就是万民之主，万民之君，再也不会对他人行礼了！
蒋瓛惊恐地看向李瑾，眼神示意他让在一边。
那意思，你往边上站。
就这么受帝王一拜？
真是不想活了吗？
这是一般人受得起的？
李瑾惊讶过后，也看到了蒋瓛的眼色，可他却没有挪动脚步。
预防天花，天大功德。
朱元璋要求此法，要拜，就让他拜呗！
朱元璋拜完，这才看着李瑾说道：“真如此，李先生，还请你念及天下万民，将此法告知。”
蒋瓛和远处的毛穰都是一阵吃惊咋舌。
此刻，居然连称呼都变了，语气态度也都变了。
洪武大帝能够如此以礼相待一人，这简直是破天荒了。
李瑾到了此刻，也不卖关子了。
他也一改闲散的神色，认真答道。
“所谓预防之法，就是种痘！”
种痘？
听到这个方法，老朱大失所望，他冷哼一声。
眼见氛围又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