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事出有因必有妖

老朱向来对于自己朱家的儿孙都是比较宽恕的。

这一次，连这两个小孩子，他也一样如此怒斥。

在场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蝉

知道陛下这一次是真的发怒了。

恐怕，这一次要死很多人了啊。

老朱的眼神，一直盯着朱允炆看。

这让朱允炆感到十分的害怕。

他还从未见过皇爷爷用如此恐惧的眼神看自己。

朱标也觉得奇怪，他怎么觉得，老朱今天有些不对劲啊。

不及朱标细想。

老朱已经呵斥道：“你们两个抬起头来！”

“老十二，今日，是谁说要踢球的？”

朱柏还是很老实的回答道：“是允炆提议的。”

老朱又看了朱允炆一眼。

他继续又问道：“那是谁把球踢到假山上面去的呢？”

朱柏想了想，自己还真没有亲眼看见。

朱柏是背对假山的。

不过从他们踢球的顺序来看，是朱雄英踢上去的。

于是，他只得如实回答：“是长孙自己踢上去的。”

朱标听到老朱问这些问题，他感到十分的惊讶。

内心也开始有些胡乱的想法。

爹为何要这样问呢。

难道，爹这是有什么怀疑？

怀疑是朱允炆或者是朱柏，故意害了朱雄英？

这不可能啊，他们三个一直都是好玩伴啊。

他们哪有什么心机呢？

朱标觉得老朱是多心了。

他一直以来都是扮演着一个善于规劝的儿子。

所以，怕老爹因为生气胡乱判罚，于是想提醒和制止他。

朱标喊道：“爹.....”

他本来想制止老朱，让他不要这样的言辞激烈，别吓到孩子。

可老朱却直接狠狠地瞪了朱标一眼。

这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老大，你先别打岔！”

啊？

朱标有些意外。

老朱这个样子，让朱标感到陌生和害怕。

他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之前的胡惟庸案时出现过一次。

此时的朱允炆更是瑟瑟发抖。

他在心中疯狂的呼唤母亲吕氏。

他觉得皇爷爷太可怕了。

娘啊，你在哪儿，快来救救孩儿啊。

朱柏老老实实地回答完了问题。

老朱也就没有看他了，老朱对于他这个儿子，还是信得过的。

他继而看向朱允炆，继续问道：“允炆，今日你们没有上学，怎么想到要踢球的？”

老朱问的时候，还斜眼偷瞄朱柏，发现他没有什么反应。

老朱就继续问道：“你出来踢球，不学习，你娘没有说什么？”

朱允炆低着头不敢看朱元璋的眼睛，他小声道：“皇爷爷，娘被禁足了，无诏不得出门。

所以，我找大哥他们踢球，娘也没有说什么，就嘱咐我们好好玩，注意安全之类的。”

老朱点点头，脸上的表情还是一脸的镇静。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的观察他的表情。

这些人，到现在还不知道老朱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老朱又看向朱柏。

“老十二，你和雄英和允炆是一只在一起吗？”

朱柏点头：“是的父皇，除了睡觉，我一早就来到东宫和雄英他们一起玩耍了。”

老朱问完之后，眉头紧锁。

脸上渐渐升起怒意。

但他却还在努力克制。

最后发话道：“这些身边的太监宫女等，一律送入诏狱处极刑。

今日，就先散了！”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懵了。

本来已经瑟瑟发抖的太监宫女，他们已经猜到死亡就是他们的结局了。

可是下诏狱处以极刑可就更加的恐怖了。

他们都一脸震惊的看向老朱。

为何是进诏狱，而不是直接一刀处死呢。

老朱也难以理解老朱。

问了两个孩子一堆活，也没有问出什么来。

到底是摇做什么？

朱标此刻心烦意乱，只觉得头都要炸了一样。

长子现在瘫痪了，母亲得了肺痨，父亲这样子也是十分另外不解和担忧。

这些都让他这个太子十分的心累。

朱标心中不安。

等到所有人都散去了。

屋内只剩下毛穰李瑾朱标等人。

老朱看向毛穰道：“如何？”

毛穰把那个球，还有一双鞋放在地上。

“陛下，这两家东西，有问题。”

这一番话，让朱标直接站了起来。

他冲过去，拿起地上的东西翻来覆去的检查。

可是无论怎么看，这都是普普通通的鞋子和球啊。

朱标怒道：“毛穰，你说清楚了，这东西哪里有问题？

这球是孤在宫外出巡的时候买来送给雄英的。

这鞋子就是宫内纺织的。

这看不出什么问题啊。”

毛穰低着头道：“殿下，这两样东西表面上的确没有问题。

可是这球，与同等规格的球要轻两三两。

这鞋底的花纹，也浅了一些。”

就这？

这算是什么问题？

朱标按照毛穰的说辞，看了看掂了掂。

根本感觉不出来什么。

至于鞋子的鞋底，也看不出花纹有什么不同。

李瑾此时则在一旁啧啧称奇。

感叹。

这毛穰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倒看不出什么来。

可是在对于查案这种时候，倒是非常的细致入微啊。

这的确是一个好锦衣卫，一个难得的侦察好手。

毛穰说得这些细节，一般人还真的难以发现。

但这些细节，有时候却能够酿成大祸。

朱标继续说道：“球轻了一点有什么打紧，鞋底花纹浅了些又有什么关系？

鞋底踩在地面上，总会磨损的。”

老朱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

此时看向毛穰，也等着他的解释。

毛穰继续答道：“殿下，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虽说不出具体为什么，但这球要是轻了一些，踢球者就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稍微一用力就容易踢得太高太远。”

朱标觉得很是荒唐。

二三两才多重，能够有什么影响。

踢高踢远多用点力不也就行了。

毛穰的这个发现他自己可能解释不清楚，可李瑾此时却被他的发现给点拨了。

李瑾此时回答道：“陛下，毛穰说得对啊。

这里面其实有公式可以计算的，是一门学问。

别小看这一点点的的质量，有时候影响非常大。”

李瑾说得，就是后世搞体育的都在研究的东西，每一届世界杯也都在研究的东西。

怎么改变足球的贴皮角度，可以让足球速度更加快等等。

为了减少衣服与水的摩擦，制作出鲨鱼皮泳衣。

这些都是轻微的变化。

但却是可以改变世界记录的手段。

看来，在朱雄英的物品上面做手脚的人，是个高手，是个天才，能工巧匠，有那么点润物细无声的意思。

李瑾继续说道：“至于鞋底的花纹浅了，与假山的摩擦力就不够，一则容易摔跤，一则容易滑倒。”

朱标听完，顿感五雷轰顶。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就这么细微的差别就有可能葬送自己孩子的一生！！！

老朱此刻则是无比的冷静了，他用极其平淡地语气说道：“好好好，如此手段，果真是高明啊！”

毛穰和朱标对老朱了解，闻听到都是一惊，朱元璋越是这个样子，才越是最恐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