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准备仪式
“……奥莉？”福尔摩斯站在柜子面前，犹豫地问道。
“是我。”奥莉安娜的声音从柜子里传来，她贴在门缝的眼睛眨了眨，反问道，“有什么事吗？福尔摩斯先生。”
“呃……是这样的。”福尔摩斯很干脆地决定先不去思考奥莉安娜为什么在柜子里这件事，直接说道，“我觉得工商检察厅的莱斯特检查员有点问题，最近可能会不定时展开调查行动。”
“工商检察厅吗……”奥莉安娜苦恼地说道，“我知道了。”
不知为何，感觉奥莉有点不是很想上班的样子……
“还有。”福尔摩斯擦了擦头上的汗，继续问道，“我想询问一下，是否有那种可以凭借画作进行传送的能力呢？昨天我遇上一个画家，在差点追上他的时候眼前一花人就消失了，只在原地留下一幅画，有这样的能力吗？”
“啊……福尔摩斯先生，您这个接触诡秘事件的频率真是太高了，我还是帮您向温莎小姐申请抄录一份记录给您好了。”
柜子里微微地发出光亮，奥莉安娜翻动着笔记本回答，“如果是画作的话，我最先想到的是艺术家途径，不过我们对这个途径的记载不多，因为当时那位前辈英年早夭，不过据他说，艺术家的能力范畴十分宽广，有将想象的事物变为真实的能力，也有将真实的事物加入想象的能力。那位前辈就曾经在与诡秘生物的搏斗中用能力将诡秘困在画里，总之按照记载，艺术家能力者开发出画作的新用途也不是不可能。”
福尔摩斯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出口问道：
“说起来，奥莉，你……一直躲在柜子里干什么？”
奥莉安娜顿住了，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平静地说道：
“……我喜欢在柜子里面睡觉。”
门缝里的黑眼睛眨了眨，她促狭地问道：“怎么了，您也想一起吗？福尔摩斯先生。”
“打扰了。”福尔摩斯满头大汗掉头就跑。
良久，奥莉安娜从柜子里出来，她用手梳了梳杂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被折起的硬风衣，看了眼空荡荡的包厢，又转头看向墙角的柜子，低声喃喃道：
“你怎么会错把柜子当成城堡呢，奥莉安娜，别梦游了，你是个小女孩吗？”
……
当福尔摩斯再次来到圣安妮小教堂时，华生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嘿，华生，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福尔摩斯热情地拍了拍华生的肩膀，将他从路边的长椅上拉起。
“非常充实！”华生笑着回答，然后挠了挠头，“可惜先前我点燃的能力量级还不到一级，暂时还体会不到使用神奇能力的感觉。温莎小姐让我跟随你多遭遇几个案子，她说你是个倒霉鬼体质，很容易碰上诡秘事件。”
“温莎小姐可真刻薄！”福尔摩斯故作咬牙切齿地说道，随后和华生相视一笑。
“好了，福尔摩斯，快告诉我在‘血字的研究’之后，我们要面临的第二个案子是什么吧！”华生叫嚷起来。
“你最后还是采用了我提议的名字啊。”福尔摩斯哭笑不得，先前华生说这个标题过于抽象，力争使用诸如《美利坚车夫》、《劳伦斯顿花园街的复仇者》之类的小说标题，没想到最后还是用回了《血字的研究》。
“暂时，暂时！”华生强调道，“如果不是你说这个血字可能有更深的隐情，我才不会暂时决定将标题起得这么抽象，但是如果它能作为一个线索贯穿不同的事件，那对于我的记录来说便更有连贯性！”
“华生，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专业性。”福尔摩斯笑着迈步走向圣安妮小教堂，同时悄声和华生说道，“这次的案件关乎两位观察员前辈和几个工人的死因，牵扯的范围很大，我们需要剥茧抽丝地调查。”
“绅士们，你们是来参与布道的吗？”两人还未步入教堂，耳堂前的修道士便已经连忙迎了上来，他神色恭谨地说道，“我们下午便有布道的活动，二位可以在奉献箱里留下一些捐赠，随后在我们的餐厅享用一下午餐，等到下午，便可以参与布道。”
福尔摩斯看了眼华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摇摇头，用手杖拍拍修道士的肩膀，指了指华生说道：
“别心急，执事。这位绅士刚从国外回来，我带他参观一下斯皮塔佛德教区周围的环境，他正打算在这里购置一处房产，以后有的是机会参与布道。”
福尔摩斯暗中戳了毫无预料的华生一下，华生一愣，连忙点头。
“那可太好了！”修道士两眼放光，见福尔摩斯看向他，又连忙做了个十字圣号，低声叹道，“又一位迷途的羔羊沐浴在我主的光辉下，我为之感到深切的欣慰。”
福尔摩斯没有回礼，也没有理会修道士，他挡在修道士面前看向华生说道：“看吧先生，伦敦的景观还是很美丽的，就拿这个教堂来说，四季如春，风景如画，您也是学艺术的，应该可以看出来这座教堂的建筑美学价值吧？”
华生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他环顾四周，模仿着中东人的口音说道：
“嗯，不知道这座教堂的建筑者是谁，这个构造虽然很古典，或者换个词，有点老式，不过和院内的植被倒是相得益彰，显得欣欣向荣。”
“两位绅士，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见二人互相聊天完全没有搭理自己，修道士急切地说道，“我们这啊，还真有人会来画画呢，这足以证明在当今的艺术家眼里，我们教堂也是不落俗套的。”
“哦？”福尔摩斯对华生点点头，看向修道士，挑了挑眉问道，“执事，不是我怀疑您的艺术修养，但是恐怕您见到的艺术家都是假扮艺术家骗取布施的小混混呢，这么小的教堂，哪有什么人会来写生？”
“绝对是真的！”修道士急切地拍着胸脯回答，“当时他在院子里摔了一跤擦破了帽子，还是我们的信徒实在看不下去为他补的，当时我也亲自看了看，他的作画确实有点水平。”
“您说了可不算。”福尔摩斯大笑起来，“他都画的什么，在哪里画的？让我们看看构图和意境，才知道您是不是空口无凭。”
修道士急匆匆地将两人带至教堂一角，指向阴暗的走廊，说道：“当时他就在这里画画，可能是因为我们这道走廊比较少人，所以图个清静吧。”
福尔摩斯了然地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走到走廊上，趁修道士不注意仔细观察了一下，果然在米黄色的外墙上看到了一抹不起眼的血迹。
“怎么样？”华生问道。
“一般般吧，看来那个艺术家审美也不太行，这个地方不管是构图还是意境都不算上乘。”福尔摩斯无所谓地笑道，“富豪先生，恐怕我们最后还是得换个教区居住。”
“等等！”修道士看见福尔摩斯就要往外走去，连忙叫道，“他昨天傍晚又来了，这次是画的我们的偏堂！”
他把福尔摩斯拉到临近马路的一端，指着侧面一个敞开窗户的小房间说道：
“看吧，能让他第二次赶来画画的地方肯定有值得称道的地方吧！”
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福尔摩斯故作沉吟地观察着修道士的急切姿态，直到他实在是忍不住再度推销自家教堂时，福尔摩斯才出声打断：
“算了，富豪先生，咱们走吧！”
“等等——”修道士的脸涨红起来，讷讷地叫道。
“哦，对了。”福尔摩斯突然回头，觉得出够了昨天的恶气般笑了起来，他拍了拍修道士的肩说道：“这里确实不错，咱们会考虑在这里定居的，富豪先生，给他一点布施吧。”
“啊？”华生吃惊地指了指自己，纠结地掏出钱包，拿出五镑钱，塞进了奉献箱。
“感谢两位绅士的慷慨，圣安妮小教堂欢迎你们的到来。”修道士心满意足地目送福尔摩斯二人远去，将奉献箱搬入了教堂内。
“华生，你演技倒是很不错啊。”走出教堂后，福尔摩斯同样心满意足地挥了挥手杖。
“谢谢您，福尔摩斯，但是这钱还是要您来出的。”华生严肃地伸出右手，平摊在福尔摩斯面前。
福尔摩斯的笑意僵在脸上，沉默地拿出钱包，数了五镑钱放在华生手里。
……
“寄给东区警署的埃里克警员，不用回信。”
“好的先生！”
福尔摩斯看着邮差快速离开，关上了车门，对着旁边的华生说道：
“我睡一会儿，等到了哈克尼区之后叫我起来。”
“午安，福尔摩斯。”华生同样打了个呵欠，拉上车厢的窗帘。
车夫挥动了马鞭，厚厚的车厢隔绝了午间人潮熙攘的嘈杂，除了车轮敲击石质路面的声音，再无其它。
福尔摩斯闭上眼，随后再睁开时，他的面前已经是熟悉的圆木桌，贴心的枝形吊灯将灯管垂在他的眼前，照亮着边上两张涌动着苍白色块的木椅。
他脑海里回想了一遍歌兰当时主持点燃能力的仪式步骤，意识一动，向两位朋友发去了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