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瞧这过于强烈的对比
季白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啥也不会的平凡废柴，一副平平无奇的样子。
对此，嘉宾们虽然有些不相信，但也懒得去刨根问底。
甚至还觉得这是个好事儿。
毕竟，大家之所以上这档节目，不就是为了博流量赚钱嘛，又不是真的想交朋友、谈恋爱。
以他们自身的优渥条件，真要是想谈恋爱的话……分分钟的事儿。
所以，当季白‘低调’的时候，对他们‘竞争流量’其实是非常有利的，他们当然会很乐意，哪怕明知道季白这个‘一无是处’肯定有水分，但也不会傻乎乎的去拆穿。
就连看起来有点心直口快的万菟菟，也只是提了一嘴之后就没再说了。
而当季白主动提出想跟他们‘学习’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这是一次很好的表现机会，因此，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瞧他们那一副豪爽的模样，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是什么好大哥、好大姐呢。
瞅瞅观众们的弹幕就知道了，除了极少数‘人间清醒，一眼看穿所有套路’的人，绝大多数都在给肖颖、万菟菟刷好评，就连之前一直讨人厌的徐巍都……
“嗯？”
季白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盯着其中几条看起来很像是‘五毛’的弹幕思索少许，恍然大悟。
“差点忘了，他们都是‘演员’，背后都是有运营团队的。”
想想也对。
就徐巍这种风评不行、情商又低的非天然帅哥，怎么可能会有观众愿意成为他的脑残粉呢？
那就只能给钱了。
……
四个人坐在客厅里聊了会儿，季白对这三位嘉宾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值得一提的是——
因为直播的时效性，所以，《心动大挑战》没办法采用传统恋综的形式。
第一天，单纯的了解彼此，发出心动短信。
第二天，公开年龄和职业，心动信号发生变化。
这种形式是不适用于直播节目的，现在是全民互联网时代，也是一个没有个人隐私的时代，只要观看节目的观众多了，那就不存在任何秘密。
不只是徐巍这个曾经的游戏主播，就连肖颖、万菟菟、乃至季白这个平平无奇的上市公司实习生，都会被无所不能的网友给扒的一干二净。
所以，年龄、职业这些，完全可以在认识的第一天就曝光，不需要再留悬念。
“你才22岁？”
当季白说出自己的年龄时，几位嘉宾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让季白有些莫名，点点头：“还好吧，我觉得22岁也不算小了。”
“但是在这里，真的很小诶。”
万菟菟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好奇的问：“那你现在是已经毕业了吗？还是准备考研？”
“马上就毕业了，我……呃……”
季白想说自己目前在实习，但想到自己的人设剧本，停顿了下，继续说道：“我之前上学期间，当过一段时间的偶像练习生，后来解除合约了，就在一家公司实习。”
“偶像练习生？”
万菟菟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一样：“你之前还说自己啥也不会呢，偶像练习生怎么可能什么都不会？别的先不提，唱歌、跳舞、rap……这些你总该会吧？”
“这个嘛……”
季白就猜到了她会问这个，对此早已经打好了腹稿，不紧不慢的回答道：“菟菟，你要不要猜一猜……我为什么不继续当偶像练习生了？”
“为什么啊？”
万菟菟一脸天真的问。
季白：“……”
哎不是，我都‘暗示’的这么清楚了，你还没反应过来吗？你不会是故意演我的吧？还是说……你的人设就是傻白甜啊？
季白觉得，自己暗示的很明显啊，这肯定不是自己的问题。
要么，是这个万菟菟的人设是傻白甜，要么，她就是真的傻白甜。
于是，季白又扭头看向一旁的肖颖。
“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不继续当偶像练习生了？”
肖颖完全没有替他解答的意思，反而笑咪咪的问：“你放弃当偶像练习生，是因为不喜欢吗？去公司实习，是出于兴趣爱好吗？”
季白：“……”
此刻，他眼前那道半透明弹幕墙上，早已经被一片‘哈哈哈哈’覆盖，观众们的笑声都吵到他的眼睛了。
“哈哈哈哈笑发财了家人们，菟菟好可爱，一脸天真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真诚发问。”
“菟菟是真没反应过来，还是故意装的啊？”
“我认为是故意的，季白暗示的这么明显，明摆着是在自嘲啊，菟菟怎么可能反应不过来？”
“这是诚心要让季白尴尬起来啊，我猜，大概率是像‘报复’季白刚才没搭理她，这是要把当时自己遭遇的尴尬返还回去。”
“原来，菟菟拿的是复仇流的剧本？爱了爱了……”
“最搞笑的是，季白去找肖颖求助，结果肖颖直接落井下石，给了他一个雷霆暴击。”
“你放弃当偶像练习生，是因为不喜欢吗？去公司当实习生，是因为兴趣爱好吗？噗哈哈哈哈哈……”
“调侃归调侃，但也能看得出来，两位女生对季白的印象都还不错，这要是换做徐巍的话，估计连调侃的心情都没有……”
得嘞~！
一句话还没说的徐巍，当场躺枪。
面色淡定的看完这些弹幕的季白，正要为徐巍感到同情呢，结果下一秒——
“还能是为什么？肯定是末位淘汰被公司给放弃了呗，偶像练习生的竞争非常残酷，可不是谁都能坚持到最后的。”
徐巍瞧见季白没有回答肖颖的问题，便料定季白是无言以对了，于是幸灾乐祸的开口替他回答道：“被淘汰了之后能干嘛呀，就只能从头开始了呗，现在这个社会，就连名牌大学的应届生找工作都不容易，更何况是……哦对，差点忘了，你也算是应届生。”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死寂。
万菟菟有些吃惊的捂住嘴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徐巍，似乎惊为天人。
肖颖原本还笑盈盈的脸色，此刻也因为徐巍的话僵在当场，心里郁闷的想吐出一口老血。
她刚刚说那番话，只是看季白总是一副老实、腼腆、低调的样子，所以想逗一逗他而已，结果，徐巍这话一出……
啧啧啧，肖颖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活像是沙雕短剧里面居高临下、嚣张跋扈的女反派。
这就挺尴尬的。
谁事先能想到，只是随口一句调侃的话，竟然会被一个看不清形势、没眼力劲儿的傻批给强行扭曲了呢。
“徐哥说得对，确实是能力不行被淘汰了，偶像练习生的训练和竞争真的都很残酷，是我技不如人，没办法的。”
跟万菟菟、肖颖的反应不同，身为当事人的季白，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到徐巍的幸灾乐祸，甚至还非常礼貌的露出笑容，颇有些自我安慰的说：“不过也没关系，我现在这不是还年轻嘛，才刚出校门而已，就算偶像练习生当不成，我也可以去做别的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说话的同时，他还扭头看向一旁的肖颖，轻轻笑着点头，意思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被徐巍那个傻批给坑了。
“说得对，你才22岁，人生才刚刚开始，一个小小的失败根本不算什么。”
肖颖同样露出笑容。
也不知是因为徐巍实在令人厌恶，还是觉得季白的回应落落大方，也或许是因为两者过于强烈的对比，总之，肖颖对季白的好感大增，越看越顺眼。
“徐巍，听你这口气……你似乎很厉害？”
万菟菟故意用打趣儿的语气说了一句，略微有那么一丢丢的阴阳怪气。
“嗐~”
徐巍摆摆手，故作谦虚的说：“也没多厉害，就是运气好，开了家小公司而已啦。”
“哦……那是挺厉害的。”
万菟菟有些失望。
季白没吭声，他坐在沙发上等到了几秒钟，并没有听到系统的机械声，看样子，徐巍这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