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匍匐前进
“是摩伊先生。”由利奈喜道：“他一定是过来找我们的。”
“你怎么知道？”政南问。
“听他的脚步声我就知道了。”
“你这么了解他？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你想说什么？”由利奈有些恼怒反问。
二人说话间，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听声音应该是两个人的，“美智子也来了。”
“你连美智子的脚步声也认得出来？“
“别闹了，“芽衣打断他们，“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走廊尽头的应急灯下，两个身影渐渐清晰起来。摩伊走在前面，步伐沉稳，神情警觉。美智子则紧随其后，手里握着一台便携式扫描仪，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摩伊先生！”由利奈忍不住喊了一声。
摩伊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目光在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由利奈怀中的黛琪尔身上。他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黛琪尔怎么了？”
“她被藤山袭击后就一直这样，身体冰冷，完全没有反应。”由利奈说道。
美智子立刻上前，将扫描仪对准黛琪尔的身体，仔细检查她的状况。扫描仪发出一连串急促的蜂鸣声，屏幕上闪烁着复杂的数据和警告标志。“怎么样？“由利奈焦急地问。
“她体内的纳米医疗系统被外部信号劫持了。”美智子低声道，“现在不仅是生理机能停滞，连意识层面也被强行压制。她就像被关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那……有办法救她吗？”由利奈又问。
“有。舰桥的主控系统里有紧急净化程序，可以强制切断并清除这种外来信号。我们必须尽快赶到那里，并且需要摩伊先生的操作权限。”
摩伊立刻接口道：“没错。但现在整艘船的系统都在被病毒侵蚀，生命支持系统也在衰竭，氧气含量持续下降，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那还等什么！”政南再次抱紧了芽衣，“公主，抓紧了！”
“走紧急通道，”摩伊指了指旁边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维修舱门。
他说完快步走到舱门前，熟练地在控制面板上输入一串密码。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舱门缓缓滑开，一股冰冷稀薄的空气扑面而来。狭窄的通道内只亮着应急灯，映出一片幽蓝色的光影。“跟紧我，别掉队。”他低声叮嘱。随后率先钻进通道，政南几人紧随其后，美智子走在队伍最后，时刻警惕地回头张望。通道内的气氛很凝重，大家都不说话，只听得见鞋底与金属地面的轻微摩擦声。通道越来越窄，空气也愈发稀薄，众人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突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像是某种机械装置在运转。摩伊立刻举手示意大家停下，侧耳倾听。片刻后，他低声道：“主引擎正在被激活，我们得加快速度。“
几人立刻加快步伐，摩伊一边奔跑，一边密切关注着手腕终端上不断跳动的参数。氧气含量的红色警报已经开始闪烁，生命支持系统的剩余时间正以惊人的速度减少。“小心！”芽衣手指向前方喊道。
只见前方不远处的通道顶棚，几根粗大的管线因为剧烈的震动而松动脱落，砸在地上，溅起一串火花，其中一根断裂的管道还喷出刺鼻的白色蒸汽，瞬间弥漫开来，挡住了去路。
“是冷却剂管道！”摩伊脸色一变，“蒸汽有毒，屏住呼吸，快！”
“快，快怎么样？”政南急问。
“快退回去。”
众人立刻转身，跌跌撞撞地向后撤退。白色蒸汽紧随其后，像一头无形的猛兽，吞噬着狭窄的通道。冰冷的金属墙壁触手生凉，空气中的刺鼻气味越来越浓。几人跌跌撞撞地退到一扇仓储室门前。摩伊打开门率先冲进去，紧接着由利奈等人纷纷跟进。仓储室里光线昏暗，只有墙角一盏红色的应急灯闪烁着微弱的光。空气依旧稀薄，但至少没有毒雾的气味。众人靠着墙壁，大口喘息，脸上都是冷汗与疲惫。“呼……差点就……”芽衣捂着胸口，声音发颤。“政南，你，你把我放下来。”
“不行，外面太危险了，你不能乱走。”
“快放我下来，我又没受伤。”芽衣挣扎着从政南怀里下来，倔强地站直身子，脸色虽然苍白，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
“我们不能停留太久。”摩伊沉声道，“这间仓储室的空气也有限，毒雾迟早会渗透进来。这里有条备用通风管道，虽然狭窄，但能通向舰桥下层。”
“不行，黛琪尔还在昏迷当中她怎么办？”由利奈问。
“我们必须带她一起走，不能把她留在这里。”摩伊沉声道。
“我来背她。”政南自告奋勇。
“笨蛋，通风管道那么小，我们要爬着才能过去，你怎么背？”由利奈瞪他一眼。
政南一愣，低头看了看由利奈怀中的黛琪尔，又看了看那只勉强能容一人爬行的通风口，顿时语塞。这时芽衣灵机一动说道：“我有个办法，我们可以用应急毯把黛琪尔包好，然后像拖行担架一样拉着她走！”
“好，就这么办。”美智子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从角落里找到一块干净的应急毯和几根备用的捆绑带。和芽衣一起把黛琪尔小心地平放在毯子上，再用带子将她和毯子固定好，只留出呼吸的空间。摩伊已经拆开了通风口的栅格，一股微弱但略带金属味的气流扑面而来。他检查了一下通风口的宽度，确认方案可行，便低声道：“动作要快，毒雾随时可能渗进来。进去后大家都要跟紧，不能分散，里面有许多分叉口。”他说完率先钻进通风管道，终端屏幕的微光照亮前路。在他进入后，其他人也迅速行动起来。由利奈和政南小心翼翼地抬起用应急毯包裹好的黛琪尔，将其缓缓拖入狭窄的通风口。芽衣紧跟其后，美智子则负责断后。通风管道内部比想象中还要狭小，大家只能匍匐前进，偶尔需要侧身才能通过一些特别狭窄的部分。由于携带了黛琪尔，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被迫放慢了许多。“这里有个向上的斜坡，小心点。”摩伊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回音在金属管道内轻微震荡。众人依次爬过斜坡，尽量减少动作幅度以避免产生过多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