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圣碑之心
“这是领主的旨意，你立刻回圣碑教堂，通知神父准备受洗仪式。今天之内必须受洗完毕！”
领主突然的强硬和不给面子，让曼莎修女目瞪口呆，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匆匆行礼告辞，离开会客室。
罗基尔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出闹剧。看起来碎叶城里，宗教势力明显被世俗权力压过一头了，所谓的“圣碑圣徒”洛德里卡，也并不虔诚，不会唯教会马首是瞻。
这样也好，作为巫师，罗基尔的日常行动不会太过受圣律的限制，能自由地做他想做的事。
……
碎叶城圣碑教堂内，亚楠神父郁闷地召集圣职人员，换好衣服，在礼拜堂小圣碑下的小池子里倒入净水，等候受洗人员的到来。
自从圣碑消黯后，他的地位是一天不如一天，领主洛德里卡刚出生不久的时候，还是他抱着洗礼的，整座碎叶城无论是谁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
现在，洛德里卡安排人受洗都不过问他的意见，他堂堂神父变成被人呼来喝去的搓澡工了。
“神父，直接用点水礼吧，没必要上浸水礼了。”曼莎修女走过来，向亚楠神父提议道。
“好。”亚楠神父抱着圣典坐到椅子上，“到底是谁要洗礼，安排得如此急促？”
“是一名巫师，叫罗基尔。他杀死了飞龙，所以领主大人要封他为骑士。”
神父的目光呆滞了，大脑有点转不过弯来。半晌，他才讷讷地说道：“我去请示下圣碑吧。”
他老了，没精力也不想管这破事了，巫师就巫师吧，就算领主叫他给一头吃人的恶魔洗礼，他也认了。
开摆！
神父跪在小圣碑前，双手叠放于额头上，向圣碑虔诚地祈祷着，询问罗基尔是否可以受洗成为圣碑信徒。
圣碑一如既往地没有回应，沉默着，连半点光辉都没有散发出来，与一块普通的大石头没什么区别。
“圣碑如何回应？”曼莎修女问。
“圣碑，默认了。去通知领主，说可以来受洗了。”亚楠神父又回到椅子上坐着，瘫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累了累了，爱怎样怎样吧。
日渐西斜，一抹斜阳透过教堂的玻璃窗，投射在礼拜堂的小圣碑上，把小圣碑照得透亮。
洛德里卡领主身着盛装，带着贴身卫队来到教堂。罗基尔也换了身衣服，脱下了亚麻衫，披上一套带着圣碑圣痕的宽松丝绸长衣，便于待会儿洗礼时褪下。
唱诗班高声咏唱圣歌，几个声部的和声堆叠，加上教堂的扩音效果之下，营造出一股神圣史诗的感觉，让人仿佛沐浴圣碑光芒之下。
罗基尔好奇地打量周围。穿越前他可没去参加过什么宗教活动，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
“孩子，到圣碑跟前来。”亚楠神父向他招手。
神父一边手捧经典，念着套路式的仪式话语，一边在小圣碑下的水池内碰了碰水，伸出食指点在罗基尔眉心。
一圈圈圣光在神父点中眉心时，从额头处扩散开来，罗基尔只感觉自己的意识一下子坠入了深渊之中！
他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片黑暗，仿佛堕入无尽深渊，身体也被无形力量吸住，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
深渊深处，出现了一点火光，随后火光迅速扩大，在罗基尔周围形成了一片火海，将他全身包裹。他的皮肤刚一接触到火焰，便迅速融化，和火焰融为一体，最后消失不见。
火焰散去，一切复归黑暗。
……
不知过了多久，罗基尔才醒转过来。
他看见自己身处在一条装饰奢华的广阔厅堂内，地上铺满了精致典雅的地毯，地毯上画着整幅立碑之地的地图。密密麻麻的光点遍布整张地图，如同繁星璀璨的夜空，令人叹为观止。
在地图正中央，是圣城霍利兰，上方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圣碑虚影，像柱子一样支撑着整座厅堂。
就在这时，一声轻柔的女声从他身后传来，如同空谷幽兰。
“尊敬的超凡者大人，您已受洗成为教徒，欢迎来到圣碑之心。”
罗基尔猛然回头，目光被眼前绝美的丽人紧紧吸住了。
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闪烁着丝绸般的光泽，面容如同精雕细琢的瓷器，肌肤如象牙般纯净，白皙而细腻，散发出淡淡的柔光。双眸深邃，清澈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睫毛轻颤，如同蝴蝶振翅，给那双美丽的眼睛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她身着一袭典雅的礼服，裙摆长至脚踝，轻轻摇曳，仿佛微风在湖面掀起的涟漪。裙面上布满了精致的刺绣，图案繁复而精美，缀着点点珠光。
就像是从历史的长河中走来一般，令人觉得她带着一种跨越时间的、永恒的魅力。
罗基尔怔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是碑灵，是圣碑意志的代行者，可以帮助您转化灵魂力量。”
转化灵魂力量？
罗基尔回想起之前猎龙的时候，融入到他身上那股灵魂力量。
故去的老师曾告诉过他，知识是魔法的根源，而灵魂是魔法的根基。
提升灵魂的力量，可以让精力与魔力得到提升，容纳更多的知识，从而施展出更持久、更强大的魔法。
而巫师想要转化灵魂力量，需要通过冥想法，天天得肝。他记得老师以前几乎每天都是见缝插针式的冥想，连制作魔药的空歇都不肯放过。
在这里，居然有不用冥想，就能直接转化灵魂力量的手段？！
像是看出了罗基尔心中的疑惑般，碑灵甜甜一笑，解释道：
“身为超凡者，你可以按照你的天赋和需求，将灵魂力量转化为你自己的能力，比如延长自己的寿命，提升肉体的强度等等。”
这恐怕就是另一大超凡途径，圣职的灵魂力量转化方法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罗基尔，顿感自己是蹭了圣职的好处。
不需要再肝冥想法了，以后要提升自己的精力，就可以来这儿找碑灵。
“但是，代价是什么呢？”罗基尔知道，如此简便的灵魂力量转化方式，必然有其他附带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