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知识影响施法的成功率
罗基尔找到村长婆婆，向她请教。村长婆婆跟着老村长种了十几年地，也没听说过这种古怪的事情，便带着罗基尔去问村里的农户，看看他们有什么看法。
农户们听说骑士老爷居然亲手种小麦，还用魔法种，都很惊讶。了解到种出来的小麦却颗粒无收后，也都一头雾水，开始神神叨叨地猜测，说“可能是用魔法种出来的小麦长得太快，才不会结籽”“用魔法种小麦违反了自然，会不会被神明禁止了”云云。
在他们长期的劳作生活中，小麦这类作物基本上种下去之后就会有收获，最多会因为天气、虫害之类的原因，导致歉收罢了。要说种下去的小麦颗粒无收，那得是少数比较恶劣的情况下才会发生。
罗基尔望着自己手中空空的麦穗陷入沉思。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罗基尔拼命回忆穿越前学过的生物学知识，可惜那些在高考后都忘得七七八八了。
得换个思路。颗粒无收是个极端情况，那歉收这种情况，又是如何导致的？或许某些导致歉收的因素程度大了，才导致的颗粒无收。
想到这里，罗基尔又请教农户们，歉收是何时才会发生的。
“干旱，小麦没有水能浇灌，全部干死了。”
“倒伏！收获的时候下雨，麦穗浸到水里面，发黑发霉不能吃了。”
“说到下雨，我记得有一两年，麦花开的时候连日下雨，那一两年小麦结的麦粒特别少……”
听到这里，罗基尔马上捕捉到了一丝关键信息。他立刻拉住那位农户的手，详细询问具体的情况，还对比了其他人的。
农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要多向圣碑祈祷，希望该下雨时下雨，不该下雨时不要下雨。
但罗基尔综合农户们所说的话，心中已经有大概的答案了。
干旱，是让小麦在开花结果之前就死了，所以颗粒无收。而自己在种小麦前已经用水球术润湿了土地，小麦也成功长到成熟，不可能是这个原因。
倒伏是小麦结果之后发生的事，麦粒坏掉了。自己种的小麦连麦粒都没，更不可能。
开花的时候连日下雨。这就有说道了，村民不清楚具体原因，但罗基尔却大概能猜得出来，可能是因为下雨，导致开花期间没能很好地给花授粉，错过了花期，结果小麦没能长出麦粒。
而自己刚刚用魔法催熟的小麦，花开后根本没有时间能够授粉了，最终长出来的麦穗，自然是颗粒无收。
问题，就出在这里！
“我大概清楚了。”罗基尔高兴地笑道。农户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骑士老爷到底清楚了什么。
可这样问题就来了。如果小麦花需要授粉，那岂不是需要人工，或者蜜蜂之类的在每株小麦的雄花雌花之间传递花粉？罗基尔记得生物书上面有提到类似的做法，但想用魔法授粉，难不成还得召唤一堆蜜蜂蝴蝶出来？
于是他继续询问农户关于麦花的事情，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好经验好做法。
农户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很快地，他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麦花，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扬花的时候，风一吹到处都是粉，人一过去也是一身粉，有些难受。”
罗基尔恍然大悟。这下他知道该怎么让成熟的小麦结出果来了，运用魔法的话，要么通过风来传递花粉，要么让小麦自己抖起来，把花粉扬到四周去。
怪不得老师告诉自己，“知识是魔法的根源”“知识影响施法的成功率”。一开始自己还不太能理解，以为是玄学概念，经过此事后，才明白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巫师们在实践中总结提炼出来的真理啊！
接下来，他就需要找找有没有魔法能够实现这个效果了。最简单粗暴的做法，就是【生长】施法到一半时停下来，转换使用授粉的魔法，再重新使用一次【生长】，把所有小麦绑定起来催熟。
有难度的做法，就是在【生长】的施法过程中，同时运用授粉的魔法。这对于一个巫师学徒来讲难度颇高，双咒施法是高环级巫师才能掌握的高难度技术。
要么就得在【生长】的咒文基础上进行修改，加入授粉的效果了。给魔法增加些附带效果，罗基尔还是能够做到的，之前在骑士晋封典礼上展示的“魔法”，就是他调整的一个劣化分散版的【星辉碎屑】。
当然，罗基尔只是个巫师学徒而已，还没有上手写咒文的能力，只能从别的咒文里头抄一段过来，附到想要加效果的魔法上而已，就像写程序时从论坛上面把大佬写好的代码复制粘贴过来。
有时候罗基尔不会背咒文，真不是他懒或者记忆力差，纯粹是咒文太多样化了。
通过修改原版咒文改出来魔法的叫做“魔法变种”，花样繁多，但万变不离其宗。某些好用的、流传广泛的魔法变种会附带上创造者的名字，被记入魔法卷轴中，例如【莫利亚的魔法反射镜】【朵丽丝的侵蚀】之类。
所以罗基尔修改完的【生长】，也可以被命名为【罗基尔的生长】，写入什么《罗基尔的魔法课本》里。
这就让魔法比起圣职的祷告要千变万化得多，毕竟圣职可不能随便修改圣典里的祷词，那可是会被打成异端的。
“行，非常感谢你们。你去忙吧，我不打扰了！”罗基尔向农户们道别，和村长婆婆一同回到他的试验田。
他重新捡回那本《元素入门卷》，顺道也摸出了《星辉入门卷》，想看看到底有什么现成的魔法咒语可以拿过来抄的。
很快，他找到了一个名叫【震荡的火球】的魔法。这是【火球术】的变种魔法，由编制教材的巫师作为教学实例放入《元素入门卷》内，供巫师学徒学习变种魔法的编制原理用。
它可以击出一个快速震动的火球，轨迹比普通的火球更难预测，但命中率也会降低。
理论上，只要剔除掉咒文中【火球术】的咒语部分，留下“震荡”的部分，将其加入到【生长】魔法的第二段咒文里，就可以让小麦快速抖动起来，把花蕊上的花粉甩出。
罗基尔拿出砂纸，开始修改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