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会赚吗？会赚的。
西市开市的消息，不知从何处开始，传遍了整座碎叶城。民众们纷纷带上钱来买粮，不停地往前挤，就为了能抢先买到。
有句话叫：买涨不买跌。粮食价格一天比一天高，早买不吃亏，晚买买不起，有些民众是真的想买粮，有些纯粹是跟风凑个热闹，有些则是想趁机倒卖一下，赚点差价。
不论原来是抱着何种目的，起因是什么，到了这个份上，理智已经失去了作用。
城防军士兵组成人墙，阻挡着民众进入西市。他们今天没有拔剑驱赶，这恰恰证明了西市真的将在今天开放。
“后退！全部往后退！”
城防军士兵冲着民众大吼，拼命阻挡着。有些眼尖的人已经看见西市里摆放的粮袋，把消息散布了出去，这下民众们更激动了。
“都给我停下！”一名军官出现，冲士兵们命令道，“别挡了，放他们进来！”
民众们疯了似的涌入西市，霎时间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就算前面的人不想往前，也会被人群推着往前走。
他们来到粮摊前，争先恐后地递上装在袋子里的莱弗币，只为了能抢到点粮食。场面乱作一团，摊位上的粮商们都手忙脚乱地称重卖粮，根本应接不暇。
此时，马修斯和约翰已经来到西市旁的楼上，俯瞰着闹哄哄的西市。大街上还有听到消息不断涌来的民众，男女老少都有，疯了似的要挤进市场里。
他们两人手里都拿着杯麦芽酒，面色潮红，干了一杯。随后，两人相视一眼，放声大笑。
“你看他们的样子，争先恐后地给我们送钱，还以为自己赚了，哈哈哈……”马修斯心情十分舒畅，两眼放光，仿佛看到无数莱弗飞进自己的钱袋里。
“幸好听你的话跟着屯了。”约翰也乐开了花，“以后再有发财的机会，可千万要带上我！”
西市里，冲在最前面的民众们抢先一步买到了粮食。但当他们将沉甸甸的钱袋子递给粮商，换来的却只有一小袋大麦或黑麦时，都傻眼了，跟粮商理论起来。
“就是这个价，没得商量！”粮商们十分团结，寸步不让，“你不买有的是人买！”
也有人夹杂在民众堆里，趁势劝告道：“能买到就不错了！我们今天买了粮，明天的粮更少，只会更贵！”
但民众们心里也是有股气在的，哪能受粮商这么盘剥，当即就有人鼓动抢粮。马上就有人受到鼓动，冲破了粮摊冲进粮库里抱起粮就往外跑，几个粮商上去阻拦都拦他不住。
“抢粮啦！抢粮啦！”
见有人成功，民众们都跃跃欲试起来，眼里冒出贪婪的光。
站在楼上的马修斯和约翰察觉到事态不对，连忙让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才知道是有人抢粮，立刻放下酒杯下楼，带着士兵开路冲进西市里。
民众见到财政官和将军带兵，气势汹汹地出现，都纷纷退让。
“谁敢抢粮！扰乱秩序！”马修斯愤怒地喊道，“我们就把他送下地狱！”
“士兵，把那几个抢粮的抓起来！”约翰也发号施令。
不一会儿，三个抢粮的民众被抓了回来，摁在地上跪成一排。他们见到城防军士兵明晃晃的刀剑，吓得屁滚尿流，两股战战，全身软烂如泥，哭着哀求大人饶他们一命。
“大人啊，我家里粮食耗尽，已经饿了好几天了，孩子们都饿得哭不出声来了！”
“粮食实在是太贵了，我买不起啊！”
“圣碑在上，求求您行行好，放过我吧！”
马修斯厌恶地捂住口鼻，指责道：“那么多人家里都有粮，也买得起粮，为什么就你们买不起？”
“没有钱，赚不到钱，有好好反思过自己吗？有努力劳作吗？”
约翰招招手，对着旁边的士兵说道：“鼓动民众，哄抢粮食，罪大恶极！立刻处死！”
士兵得令，抓住那三个民众，手起刀落，溅出满地鲜血，吓得围观的民众大声尖叫，纷纷捂住眼睛不敢直视，有些胆小的甚至吓得当场昏阙。
“谁敢抢粮，下场就跟这三个人一样！”
撂下狠话后，马修斯和约翰带着士兵们，将尸体拖出市场，留下战战兢兢的民众们。
“踏马的，一群贱民……”马修斯小声骂道。
没一会儿，众人又开始争先恐后地买粮，仿佛那三个人的死不存在似的。粮商们也忙碌起来，粮摊的钱柜里莱弗币水涨船高，估计没过多久就装不下了。
但卖着卖着，粮商们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刚才还抢着给他们送钱的民众们，怎么变得越来越不热情了，给他们送钱的频率也越来越慢，似乎有点卖不太动了。
“怎么回事？”粮商们面面相觑。几个人离开摊位到市场里看，发现人莫名其妙少了很多。
于此同时，回到楼上继续喝酒的马修斯和约翰，正欣赏着财源滚滚而来，却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从西市里出来的民众似乎越来越多，好像着了魔似的。
仿佛有根根无形的丝线，把他们控制住了，停止了购买，离开市场。
“马修斯，怎么回事？”约翰坐不住了，瞪着对方问。
“我去看看。”马修斯放下酒杯，迅速下楼。
西市外，往外跑的民众开始越来越多，没有人在指挥着他们做什么，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作出了同一个选择——放弃在西市买粮，离开这里。
马修斯站在街上，不知所措地望着往外跑的民众。他连忙叫人混进去打听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过多久，他就得知了缘由：
“佛瑞斯村也在卖粮，而且还是小麦，一斤才2莱弗多，好多人专程去买，都买到了。”
“还有人用车子把粮从佛瑞斯村运到碎叶城卖，一斤也才3莱弗多些。”
他听完后愣住了，大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佛瑞斯村？
罗基尔骑士？
他不是跟我说他缺粮吗？怎么还卖起来了？
马修斯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拳头都拧出水来了，马上叫人安排马匹，他要亲自去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