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靠脸吃饭
“就是话不要说太满，不然可能会反过来应验。”
“才不会呢。”
“我也觉得，因为简直没有办法想象你为了我跟张曈争风吃醋会是什么场面。”
程薪说着，自己忍不住叹了口气，“肯定很好玩，可惜不现实。”
“你在哪看到的这个‘立旗必倒定律’？”
杨薇很疑惑，“我怎么没听过？”
“网上。”
“好吧。”
杨薇也没追根究底，点了点头，看到自家的奔驰车打着双闪靠近过来，于是向程薪挥了挥手：“我走啦，拜拜。”
“拜拜。”
车辆停下后，杨薇还没走到车前，因此司机走了下来，来到右侧后门处，帮杨薇打开了车门。
这样的场面引起了周围许多人的注视，然后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了程薪的地摊。
打量他的时候，不少人的眼中就有八卦的光彩在闪动，多半都已经在脑补出来许多经典剧情了。
在杨薇上车之后，司机也跟着转头，打量了一眼程薪。
程薪微笑着颔首，声音不大，但口型非常明显标准的招呼一声：“你好。”
司机朝他微微一笑，然后绕到驾驶位，平稳启动车辆，很快驶入前方，转弯之后消失不见。
“真羡慕啊！”
程薪暗暗感慨，随后发现杨薇没来的时候，他很适应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摆摊，但她来了又走，自己忽然恢复成一个人摆摊，居然觉得有点孤单。
好在他很快适应了这种孤单的感受。
然后，张曈又来了。
“今天生意怎么样，好不好？”
张曈依旧穿着浅蓝色牛仔裤和白色T恤，头发绑成马尾，脚步轻快地来到摊后，嗓音清脆地问道，“我刚刚看到有好几个人买，应该挺好的吧？”
“还行，今晚估计也也卖出去四十多个了。”
“那也有两百多块钱了？”
张曈下意识压低了声音，一双大眼却变得更加明亮，十分欣喜，“那明天肯定能赚够钱了！”
今天已经是周六了，按照约定，明天就要把钱交给王虎了，今天常慧娟还故意问她有没有给钱，就是故意找事。
不过张曈完全不在意，因为这两天摆摊，她对程薪赚钱的本事非常相信，笃定可以拿出钱来，就算周日赚不够，晚两天就是了。
如果没有信心，她会觉得不好意思去跟同学提推迟给钱的事情，但有了自信之后，她就不会有心理压力了。
“现在应该有九百了。”
程薪刚刚已经算了一遍，“前天一百三，昨天剩下五百四，今天现在两百三，刚好九百。”
“这么多？”
张曈更加惊喜，“那现在钱已经够了啊！”
演唱会门票480一张，两张一共960块钱，现在已经有900，差的六十就不是事了。
惊喜之后，她又有些不好意思，明亮大眼瞄一眼程薪，小声道：“我以后慢慢还你啊。”
这两天相处以来，杨薇在程薪面前也渐渐放松下来，有时候说话也比较随意，但这并不会改变杨薇的性格。
她始终都是淡然、理智的性格，看起来与谁关系都很好，实则外热内冷，与人交往、相处很有分寸感，会谨守着一条无形的界限，绝不越界。
即便她偶尔说一些看起来不见外的言语，大概率也是有意识这样说，是想要表现得不见外。
这短短几天的时间，程薪与她的关系看起来融洽、亲密了很多，重生后的程薪更加成熟，最多只占据三成的缘故，剩下七成都在她身上。
她想要与程薪修复关系，所以两人的相处非常融洽。
程薪提供的三成贡献，主要是一直都对她的性格有清晰的认知，没有因此而误会、多想，觉得自己又有机会了。
否则，她立即就会对两人的互相进行降温，避免程薪会误会、多想。
张曈与她的性格不能说完全相反，也能说有本质的不同，除了完全陌生的人，或者是原本与程薪的那种尴尬相处之外，她在同学、亲朋面前，一直都是开朗活泼的性格，
在能对杨薇性格有明确认知的前提之下，张曈来到这里，哪怕是同样的言语，看起来同样随意融洽的氛围，程薪也能够清晰感受这种差距。
如果是杨薇，程薪这个时候甚至可以玩笑的说一句“还不上你可以以身抵债”，杨薇不管当场会有什么反应，都不会为这句话而真的生气。
而换了张曈，程薪敢这样说话，她肯定会生气，而且会对此耿耿于怀，两人刚刚恢复如初的关系，立即就会被冻结。
杨薇外热内冷，看起来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但在很多时候有着强大的包容性。
张曈外热内热，看起来开朗活泼，大大咧咧，但在很多事情又会异常敏感、计较。
如果再深究，其根源可能是反常识的，杨薇包容，是因为她对人性坏的一面有着充分的，超越年龄的认知；而张曈计较，是因为她对生活，对人性，都还有着天真的，充满了美好的幻想。
“不着急，慢慢还呗。”
程薪一边暗暗吐槽自己三十多岁的老油条灵魂，闲的蛋疼就爱琢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一边脸上露出温和笑容，“先把演唱会门票拿到手再说。”
“嗯嗯！”
张曈见他没有说不用还，悄悄松了口气，很认真地点头，又道：“等我明年高考完了，我也会想办法赚钱的。”
“都还没高三呢，就开始幻想高考后的生活了啊？”
“对啊，不多想一想高考后的幸福生活，我感觉我现在都熬不下去。”
张曈叹了口气，“烦死了，你说，我们为什么非要上学啊？”
“这句话其实也可以换一种表达方式，比如：我们怎么可以这么幸运，可以专心上学，什么都不用操心啊！”
“我可不喜欢上学。”
程薪带了折叠小马扎，张曈见他不坐，于是拿过来自己坐了下去，手托下巴，很幽怨地道，“要是我像你这么聪明就好了……对了，你今天估分怎么样？”
“还行，符合我的预期。”
程薪点了点头，“确实没考好。”
“那就……啊？”
张曈本来想要赞同一下，随后才醒悟他的意思，有点迷糊，“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不好啊，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嘛，估计勉强能过一本线吧。”
“你发挥失常，都能过一本线。”
张曈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感受到人跟人之间的差距，“我要是能过一本线，做梦都能笑醒。”
“你再把你爸妈都给吓着了。”
“那不会，他们肯定比我还开心。”
“我是说你半夜笑醒，把你爸妈给吓着了。”
“对啊，我要是能考上一本，就算我笑醒了，他们也会觉得开心。”
“……行吧，那你好好努力，争取明年暑假可以笑醒。”
“我已经很努力了，没办法再更努力了。”
张曈嗔他一眼，“我从小脑子就笨，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是笨，是技能点没有点在学习方面。”
程薪笑着安慰道，“再说了，学习成绩不好又不违法，更不是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这不代表什么，你可以多发掘一下自己其他方面的天赋。”
“我还能有什么天赋？”
这年头的学生时代仍然是分数至上，在这种环境之下长大，张曈显然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和期待，“总不能是长得好看吧？”
程薪笑道：“长得好看当然是一种天赋，而且我们俩在这方面都很有天赋。”
“算了吧。”
张曈又站了起来，“我妈整天说我，就说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那可不一定。”
“我又不会去当小三！”
张曈不满地瞪他，“你不要总给我灌输这些不健康的思想。”
“我什么时候说让你去当小三了？”
程薪作势要敲她，“你以为长得好看就只能用这种方式获益啊？狭隘！”
张曈惊喜道：“你是让我去当明星？”
“算了吧，你可别去凑这个热闹。”
“我长得不好看吗？”
“当明星又不是光长得好看就行，长得好看的人多了，前赴后继往娱乐圈扎，有几个能出头的？”
“好像也是。”
张曈点点头，“我认识一个艺术生，可漂亮了，她也是这么说的。”
程薪惊奇道：“我们学校还有比你漂亮的女孩子吗？”
“当然有啊。”
张曈看着他，故作疑惑地眨眨眼，“杨薇啊！”
程薪有点好笑：“你咋还跟她较劲呢？”
“我没有跟她较劲啊。”
张曈才不会承认，“对了杨薇今天没来吗？”
“来了，待了会儿又走了。”
程薪没有隐瞒，也不觉得有隐瞒的必要，“你问这个干吗？”
“没有，就问问。”
张曈抬眼，45°角望天，“就是听班上同学都在说你们俩分手了，但是我感觉不太像。”
“好好学习，不要整天琢磨这些八卦。”
程薪摆出一副邻家大哥哥的姿态，“小小年纪，不要总想着大人的事情。”
“说得好像你很大似的？”
张曈直翻白眼，才不吃这一套，“对了，我们今天可以晚点回去，我今天写作业可认真了，没有走神。”
“所以你作业已经写完了？”
“没有，不过只剩下一点了，明天早上写就行。”
张曈有点得意，明亮的大眼斜睨着他，漂亮的瓜子脸上像是写着“你快夸我”几个字，“我发现专心一点，作业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写完。”
“没想到摆摊居然还可以提高学习效率，不错。”
“明明是我自己进步了。”
俩人一边闲聊，一边摆摊，张曈也开始跟程薪讲述自己在学校里面发生的事情，比如某某同学暗恋隔壁班的男生，想要跟人家说话又不敢；
又比如班上有个女生总是跟她作对，明里暗里笑话她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买演唱会门票，准备回头当着她的面给钱，一定要出口气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