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应得的回报
“好了。”
程薪给王新光找到了王楚湘想要的粉色发圈，重新包装好，把两个盲盒都递给他，“你就说自己没打开过，让她自己打开看看，这样拆开后她会更开心。”
“……啊？”
王新光还在看着张曈发怔，听程薪说话，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哦，哦……我知道了，谢谢。”
他接过两个盲盒，还是又忍不住盯着张曈看了一眼。
无他，这女孩实在太漂亮了！
以王新光的审美来说，这个看起来似乎跟程薪很熟悉的女孩子简直比杨薇还要更漂亮，个子更高，腿更长，完美的瓜子脸衬着弯眉大眼，明艳绝伦。
且她不像杨薇那样给人以清冷、难以接近的感觉，看起来更加平易亲和，此时眉眼低垂，更多了一种楚楚可怜的气质。
程薪什么时候又认识了这么个漂亮女孩？
有这么个漂亮女孩，为啥还要去追杨薇？
王新光忽然想到，刚刚在QQ群里看有人说，那晚杨薇答应程薪了，是程薪又主动提的分手……
难道这才是真相？
他又瞥了眼张曈，有所明悟：
程薪是因为面前这个女孩，所以才跟杨薇分手的？
程薪移情别恋了？！
才追到手三天就变心了？
呸，渣男！
王新光又鄙夷又羡慕地道了谢，然后拿着两个盲盒走了，发现就算再幻想着王楚湘拿到礼物之后的表情，也没有像一开始幻想的时候那么期待和兴奋了。
有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
你说，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图个啥呢？
跟亘古不变的星辰相比，人类多么渺小啊！
王新光抬头，看着没有几颗星星的浩瀚夜幕，感觉思想一下子就上升到了哲学的高度……
“你怎么来了？”
王新光离开之后，程薪转头看向张曈，“听我爸妈说的？”
“嗯。”
张曈点点头，明亮的大眼看着他，欲言又止。
“你这什么表情？”
程薪用玩笑语气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像电视剧里面女主角，就是那种男主追了女主很久，女主一直都无动于衷，忽然有一天，男主做了什么事情，女主一下子就被触动了，感动了，那种要哭的样子……”
张曈本来确实有点感动，听他这么说，顿时羞得不行，嗔道：“你乱说什么呀！”
“开个玩笑。”
程薪咳嗽一声，从展示品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大熊猫玩偶，朝她晃了晃，“可爱不？”
张曈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可爱也没办法送你。”
程薪笑起来，指了指旁边的牌子，“只卖盲盒，你可以试试手气。”
“我不要。”
张曈习惯性的鼓起腮帮，随即看到有人走了过来，于是立即停住了这个小动作。
来的是三个女孩子，似乎提前就有目标，直奔着这里来的，边来还边说：“这里这里！”
已经有人慕名而来了？
程薪小小得意了一下，等三个女孩子走近，很快从她们的交谈中大概猜到了真相：
她们一个室友刚刚在这里买了盲盒，但是没有开出来想要的款式，回去之后越想越不爽，于是让在外面的室友回来时帮自己再买一个。
“企鹅玩偶都在这里。”
程薪脸上挂着礼貌的热情的笑容帮忙介绍，“这里还有其他的玩偶和饰品，也可以看一下，都是同样的价格。”
“嗯嗯。”
几个女孩子低头看饰品，又忍不住偶尔抬头，看一眼程薪，再看一眼他身边的张曈，几双眼睛里都有着掩饰不住的八卦之色。
她们先给室友买了一个盲盒，随后又各自选了一个，一共付了二十块钱。
在各自付钱的时候，其中一个女孩子才好奇问：“同学，你跟你女朋友也是这旁边的学生吗？”
“对啊。”
因为已经被问过好几次，程薪一边收钱，一边下意识的给出了回答。
某种程度来说，这也不算撒谎，附近的学生可没说一定是大学。
这么小的城市，怎么能不叫附近呢？
诶……等等！
他忽然醒悟过来，好像哪里不大对劲啊？
张曈站在旁边，看着程薪又卖出去二十块钱，正跟着开心呢，听到这女生的回答，就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会被人这么问。
但她更没有想到的是，程薪会这样回答！
而且一点都不带犹豫的，非常果断、坚定、迅速的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她脸蛋一下子就烧红了起来，心“嗵”“嗵”“嗵”的剧烈跳动，觉得自己不只是害羞，还有些气愤。
薪薪哥怎么能这样说呢？
否认又不会影响到做生意啊？
自己跟他明明就不是那种关系，为什么要承认？
可是，这只是她“认为”的，实际上发现自己心里面并没有什么恼怒的情绪，只是觉得不好意思，觉得脸红，更没有要反驳、澄清的想法。
当然了，这不代表自己默认了这件事情，只不过没有必要而已。
又不是熟人，人家买东西随口问一句……他在收钱呢，也不好分心，顺口回答了，又不一定是故意的……万一钱数错了怎么办？
她胡思乱想着，感觉到三个女孩子都在盯着自己看，又听见一个女孩子说：“你女朋友真漂亮！”
“对啊，皮肤也好。”
三个女孩子看着张曈，都有点羡慕。
“确实漂亮。”
程薪不好再解释和纠正了，用玩笑语气说道，“不过最好的还是好眼光和好福气。”
“有你这么好的男朋友是吧？”
三个女孩子都被他逗笑起来，“你怎么净夸自己啊？”
“我眼光和福气比她还好。”
程薪闲扯几句，将三个女孩子送走，转头看张曈。
张曈也正看着他，见他看过来，触电似的立即转过头，随后醒悟这种动作太过明显，于是尽量随意和自然的低下头。
这个过程中，她感觉到自己的耳朵都在发烫了。
初夏的晚风里，路灯昏黄的光晕映着女孩儿奶白的肌肤，晶莹透红，程薪莫名想到了那句“日出江花红胜火”的诗句。
不搭，不像，可就是莫名想到了诗句里描述的那种美感。
灿烂，美好，浪漫。
他静静看了两秒，笑道：“这样的人设更方便卖东西，毕竟如果是一个高中生来摆摊，多少会给人一种不务正业的感觉，大学生就会让大家觉得很励志。”
这跟情侣有什么关系……
张曈心里面暗暗吐槽，但也不好意思提，点了点头：“哦。”
“还不错，又卖出去了四个，不算送的两个，卖出去二十个了，一百块钱。”
程薪没话找话，“利润大概八十多，还不错。”
“这么多？”
张曈连羞涩都淡去不少，下意识问，旋即亮晶晶的大眼睛下意识的往左右一瞥，见旁边没有人能够听见，这才松了口气，“成本那么低吗？”
她左右看的模样像是一只偷坚果的松鼠，可爱又好笑，程薪笑着点头道：“也不算低了，一个差不多七毛钱呢。”
“……”
张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第一次发现这个从小就认识的邻家哥哥如此黑心，不到一块钱的成本，卖五块钱，他似乎还觉得赚的不够多似的。
不过，她转念又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如果不是自己想要去看演唱会，他现在应该在玩，在享受高考结束后的悠闲快乐时光，根本不会在这里摆摊……
这么一想，她顿时又觉得非常羞愧，不该有那样的念头。
这怎么能叫黑心呢？
明明是聪明，是勤劳，是他应得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