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杀了青梅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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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人要无耻,才能活得更好

许执的声音,在寂静的执法堂中回响。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

尤其是方清芷,震惊得一双美眸都要瞪爆了。

刚才许执向苏无妄开口,她嘴角都快压不住了,认为许执还是舍不得她,还是不忍她受罚,还是为她所拿捏。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许执开口所求,竟然不是让苏无妄减轻对她的惩罚,而是让苏无妄加大对她的惩罚力度?

方清芷瞪着许执,震惊之余,更觉脸上火辣辣地疼。

从来执法殿到现在,短短不到一刻钟时间,她这已经是被许执第三次狠狠打脸了。

方清芷银牙紧咬,眼瞳中有怒火在燃烧。

“大师姐……”

还是在谢林溪的提醒下,方清芷才回过神来。

恨恨地剜了许执一眼,方清芷转头看向苏无妄,沉声道:

“方才师尊已将对徒儿的处罚,加重到一百道鞭和十五日雷火之狱,这应该已经是宗门律法对徒儿过错的极限惩罚了。”

“然而许执心胸狭隘,竟还想要加重对徒儿的惩罚,师尊在上,还请秉公而断!”

苏无妄面露为难地看着许执:

“小执,为师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如方清芷所说,她并没有真正伤到你,所以罚她一百道鞭和十五日雷火之狱,已经是极限了。”

闻言,方清芷冷笑着白了许执一眼:

“亏我曾经还让你熟读宗门律例,你呢?将宗门律例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居然还妄想师尊加大对我的惩罚,许执,你真可笑!”

听到这话,姜白瓷秀眉紧蹙,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剑柄。

苏无妄更是面色铁青,就要呵斥方清芷太放肆。

但许执却先一步按住了姜白瓷握紧剑柄的手,然后对着方清芷说道:

“大师姐,我宗门律例有没有读到狗肚子里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过去十二年,我炼的那些丹药,倒是绝大部分都进了狼心狗肺的东西的肚子,你觉得呢?”

“你!!!”

方清芷怒不可遏,许执竟敢骂她狼心狗肺,简直不可原谅。

但还不等方清芷反骂回去,许执就又冷冷地说道:

“大师姐,此地乃是执法堂,我们还是讨论讨论你的惩罚吧。”

“你刚才说,你并没有真正伤到我,所以师尊罚你一百道鞭和十五日雷火之狱,便已是律例极限。”

方清芷瞪着许执:

“难道不对?”

许执嘴唇微掀,玩味一笑:

“对,但也不对。”

方清芷满脸问号,苏无妄和姜白瓷等人也目露疑惑。

却见此时,许执缓缓提起衣袖,只见许执手腕处,有一条细小得几乎不可见的伤口。

“这条伤口,乃是刚才小师妹赶到之前,大师姐即将抓住我的时候,在我身上留下的。”

方清芷却不以为意地发出一声嗤笑:

“那又如何?这么小一条伤口,你再晚点露出来,伤口都要愈合了。”

许执举起手,将那条微不可见的伤口扬了起来,缓慢而又决绝地说道:

“宗门律例第七十九条,凡伤害同门弟子者,可判一百道鞭,三十日雷火之狱!”

冷冷俯视着方清芷的许执,忽然笑了起来:

“大师姐,你懂不懂‘凡伤害同门弟子者’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不管你是在我身上留下一条血流汩汩的大伤口,还是在我身上留下一条‘晚点露出来,伤口都要愈合’的小伤口,都算你对我的伤害,你都该按宗门律例第七十九条来处罚。”

方清芷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想到,许执会这么玩。

你要说许执说得不合理,许执确实是在遵循宗门律例。

可你要说许执说得有多合理,却又感觉怪怪的。

想来就是亲手制定这宗门律例第七十九条的人来了,也会一阵无言。

毕竟他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有人说着他制定的这条律例,拿着一条几乎都看不见的伤口,要判人一百道鞭和雷火之狱三十日的处罚。

“许执你……”

方清芷回过神后,愤怒得浑身颤抖。

若是别人利用律例漏洞来重罚她,她并不会这么愤怒。

但现在利用律例漏洞来重罚她的人是许执,她便无法接受。

方清芷瞪着许执,感觉遭到了背叛。

“以前你熟背宗门律例,在我犯错之时为我辩护,将我的责罚从一百道鞭和三十日雷火之狱,减轻到了只有五十道鞭。”

“可是今天,你却利用律例漏洞,将我的责罚加重到一百道鞭和三十日雷火之狱?”

“许执,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会从一天性良善之人,变成这样一个冷血,无情,无耻之人!”

方清芷语气之中,大有一种痛心疾首的感觉。

仿佛许执是误入歧途,从一良善少年恶堕成了无耻宵小。

许执看着方清芷这副模样,却只觉得可笑:

“我以前也觉得,我是一个良善之人,我这辈子都该是一个良善之人。”

“但后来,大师姐,你让我知道了,人这辈子,无耻一些,才会活得更好。”

许执这话无疑又给了方清芷一记响亮的耳光。

因为许执不仅告诉方清芷,他今日之所以会如此,全拜方清芷所赐,更是在骂方清芷才最无耻!

方清芷此时脸颊滚烫,气得满口牙都要咬碎了。

“许执,你给我等着!”

方清芷旋即转身看向谢林溪和阮月棠,问道:

“当初我一剑刺伤周玉渡,让周玉渡血流汩汩,按照宗门律例,我本该被判罚一百道鞭和三十日雷火之狱,但最后许执为我辩护,让我只受了五十道鞭。”

“当初许执是如何为我辩护的?”

方清芷像看救命稻草一般看着谢林溪和阮月棠,急切地问道:

“当初我在刺伤周玉渡后,也被周玉渡一掌震晕,所以我没在审判现场。”

“我记得你们当时和许执一起来的执法堂,许执如何为我们辩护的,你们应该知道吧?”

“林溪,月棠,你们现在……像当初许执那样为我辩护啊,我的生死系于你们之手了啊!”

谢林溪和阮月棠看了眼方清芷,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林溪,月棠!”

方清芷急得快疯了。

这个时候,许执上前一步,对方清芷说道:

“她们不说,便由我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