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亲爱的读者,据估计,全球每年有八千万到九千万儿童会收到乐高玩具,此外还有多达一千万成年人会给自己买一套。然而,乐高不仅仅是一堆令人眼花缭乱的塑料积木,还能以无数种方式组合在一起。更重要的是,乐高体现了游戏对人类的意义。
这本书讲述的是一个跨国公司以及一个丹麦家族的故事。九十年来,这个家族一直捍卫孩子玩游戏的权利。此外,这个家族还认为,成年人也应该花时间来培养他们的“赤子之心”。
自20世纪30年代初以来,乐高一直在为不同年龄段的儿童创造玩具和体验,经常跨越社会和文化的界限,并始终跟上更广泛的发展潮流。在这段时间里,发生过全球性的危机,丹麦和其他几个北欧国家逐渐变成福利国家;在这段时间里,父权制(父亲总是牢牢坐在餐桌的主座)开始退场,女性逐渐进入劳动力市场,甚至成为一家之主,整个社会见证了新的性别角色和家庭结构的出现。随着这些变化,也出现了新的游戏方式。游戏曾经是一种纯粹的物理层面的活动,到了今天,它很可能是数字化的。而乐高一直都紧跟着游戏形态的发展。
我是在2019年秋季想到要写一些关于乐高的历史。这不是一本传统的商业书,而是一部文化史,同时是柯克·克里斯蒂安森(Kirk Kristiansen)家族的传记,讲述了这个家族三代人的故事。他们创造并塑造了今天的乐高公司——世界上最大的玩具材料生产商,也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品牌之一。如今,第四代人即将接管乐高。
为了写作本书,我在比隆(Billund)查阅了乐高公司的档案,还跟克伊尔德·柯克·克里斯蒂安森(Kjeld Kirk Kristiansen)在一年半的时间里每月进行一场访谈。克伊尔德1947年出生于乐高公司运营最繁忙的时期,他在近五十年的时间里确定了乐高的演进方向。
在本书中,我将称呼他为克伊尔德,这样称呼,是他本人的意愿,因为在比隆当地,人们就这么称呼他,乐高的两万名员工也这么称呼他。不仅如此,进入乐高官方粉丝列表的成年粉丝——这个数字是乐高员工总数的五倍多——也这么称呼他。对这些成年粉丝来说,乐高是他们的激情所在,也是他们的生活方式。
说到名字,多年来,这个家族的姓氏时不时会引起一些混淆。家族的中间名没有争议,是“柯克”(Kirk),但最后一部分“克里斯蒂安森”究竟应该是以字母“K”打头的Kristiansen还是以字母“Ch”打头的Christiansen呢?
根据老的教堂记录以及施洗证书,应该是以“K”打头。但不知什么原因,1916年,乐高的创始人奥莱·柯克·克里斯蒂安森(Ole Kirk Christiansen)来到比隆定居下来,做木匠活儿,那时他选择用“Christiansen”来拼写他的姓氏。从那时起直到他去世,一直都是这样拼写的,只是偶尔有个例外。去世后,他葬在比隆郊外的格林教区公墓里,墓碑上的名字也是这么拼写的。
奥莱·柯克的儿子哥特弗雷德(Godtfred)拼写家族姓氏的时候也用“Ch”打头。20世纪40年代,他成了公司里的一名年轻、有抱负的经理,那时他开始使用首字母缩写GKC来作为签名。这个缩写陪伴了他一生,甚至成了他在公司员工、商业伙伴、市民和好朋友中的昵称。哥特弗雷德的儿子——克伊尔德——也正是本书中着墨最多的人物,在年轻时选择坚持用教会记录上的拼法,所以他的名字一直写作Kjeld Kirk Kristiansen。
本书中我选择“名从主人”,即尊重每个家庭成员的意愿。所以撰写原书时,将乐高的创始人称作奥莱·柯克,有时也称作克里斯蒂安森(Christiansen)。称呼他的儿子和孙子都是直呼其名,分别是哥特弗雷德和克伊尔德。
此外,提及乐高和乐高集团的其他公司,比如科尔克比(KIRKBI),我采用了全大写的形式,这是为了遵循公司的常规做法。
然而,乐高或与乐高公司有关的其他公司的雇员,可能不得不忍受我在某一点上偏离公司内部的正字法准则:我基本上不会在乐高名字的后面加上注册商标符号®,而是选择遵循标准英语的惯例。这纯粹是为了便于读者阅读。
就像两块经典的八柱积木至少可以用二十四种不同的方式组合在一起一样,在讲述乐高的故事时,也有很多路径可以选择。我选择了一个宽泛的、史诗般的视角,在正文中没有添加参考文献的引用或注释。
然而,我觉得有必要在这里提前感谢一下乐高创意屋总监杰特·奥杜纳(Jette Orduna)、档案管理员蒂娜·弗洛伯格·莫滕森(Tine Froberg Mortensen)、柯克·克里斯蒂安森的全体家族成员、乐高有限公司的尼尔斯·B.克里斯蒂安森(Niels B. Christiansen)、约根·维格·克努德索普、科尔克比有限公司的乌拉·伦德胡斯(Ulla Lundhus)和瑟伦·托鲁普·瑟伦森(Søren Thorup Sørensen),以及丹麦普利特克斯出版社的吉姆·洪内维特(Kim Hundevadt)和乌拉·默尔维(Ulla Mervild)。也要感谢卡罗琳·怀特(Caroline Waight)娴熟的英文翻译,以及伊丽莎白·德乌玛(Elizabeth DeNoma)的编辑洞察力和文字功力。
最后,要特别衷心地感谢克伊尔德,因为是他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得以深入了解丹麦历史上的一个童话般的故事。在丹麦语中,“leg godt”的意思是“玩得好”。这两个词是乐高(LEGO)这个名字的起源。借这个说法,我想在这里稍作改动,祝大家:
读得好!
詹斯·安德森(Jens Andersen)
2021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