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必须抹去的污点

“最为原始的混沌气息，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什么？”

在听到新兵的疑问之后，佩里恩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捏紧了，他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只是，他讨厌那段回忆。

那是段只要回想起来就能让他作呕的过去。

佩里恩，他的全名叫做海拉斯.佩里恩，他的兄弟们总是喜欢叫他小佩里恩，因为有其他同名的人做出了更多让值得战团留下记录的贡献。

虽然他也取得了不少成就，但一件毫无疑问的事情是，在大叛乱开始之前，佩里恩只是一个杰出的普通士兵而已。

是的，他赢得过战团的荣誉头衔，在军团长于保卫考斯的高贵战役中遇难之后，他也确实被任命为了先锋。

但佩里恩在那时候绝对算不上重要人物。

不过，那个时候的他还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困扰，那个时候的他也不是无印之子。

那时候他还只想着复仇，只想着杀死那些怀言者表亲。

佩里恩现在还记得他们那时候的口号，为了他们的小帝国和灵魂而战，成为抵御渴望无辜血液的敌人的盾牌。

那个时候的他还稍显稚嫩青涩，虽然他早已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战士了，但在背叛与混沌到来之前，佩里恩绝对算不上是一个成熟的阿斯塔特。

他本以为他们的征服本能会带领他们穿过废墟、烟雾与毁灭，就像他们经历过的无数次战争一样。

毕竟，在极限战士与怀言者的战争中，除了这群卑鄙表亲一开始的偷袭让他们猝不及防之外，在接下来的绝大多数时间中，场面都是一面倒的。

佩里恩的长剑会为军团战士们开路，他和他的兄弟们进入了瑟克翁和伊丹特建筑群，他们的剑与盾就是白天与黑夜的秩序，他们本身就是正义的蓝色怒涛。

敌人拥挤的防御体系被他们直接冲垮了，佩里恩用战斗迎来了胜利。

他本以为一切都会这样进行下去。

直到他遇到了那头恶棍，虽然他的剑锋早就差点划过那个混账的喉咙，但是，他活了下来，并且成为了一头彻头彻尾的畜生。

是的，他根本就不能被称之为人，也配不上阿斯塔特的称呼，至于表亲这个可笑的观念更是在战火燃起之后就迅速消失的一干二净。

佩里恩现在还记得那个名字，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那个怀言者，那个王八蛋，那个叫做乌尔古.沙克斯的虚伪小人。

他是一名怀言者领主，有着成群的邪教疯子追随者，那些早已经失心疯的凡人，还有些彻底丧失理智的怀言者，他们都愿意为了这个混蛋而死。

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至高无上的荣耀，至少，对于当时考斯地下狂信徒还未被全部杀死的怀言者来说，这是一个至高无上的荣耀。

他们在自己的幻想中获得了殉道者的地位。

正是他让伊兰特成为一场彻底的噩梦。

那片地下洞窟成了恶魔的巢穴，怀言者们执行着召唤旧日生物的命令。

虽然考斯地下的许多怀言者都良莠不齐，也缺少凡人狂信徒自杀式的狂热，但他们的残忍程度如出一辙。

各种不可名状的怪物，带着牙齿、火焰、角和鳞片的怪物，它们有些是从地狱中逃出来的致命武器，有些则是混乱不堪只能在幻想中生存的怪物。

现实世界的混乱造就了这些疯狂的生物，佩里恩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彻底清理了伊兰特。

当时，他把这些丑恶的生物制成了剑鞘，他的剑刃在这些噩梦般的生物中来回抽插。

尽管这些东西生命力旺盛，很难被杀死，但佩里恩当时还有无穷的希望，他从噩梦中熬过来了。

他本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

毕竟，沙古斯早已穷途末路了。

佩里恩已经追猎他许久，他明白那个恶棍的现状，地下洞穴里全是被宰杀的邪教徒和仪式召唤出的魔物的尸体，这些都是自作自受的怀言者们应有的下场。

沙古斯已经在狼狈的逃窜了，佩里恩距离胜利似乎只剩下了最后几个敌人，只剩下最后几个绊脚石了。

佩里恩现在还记得他当时的情绪。

他当时是多么的傲慢、多么的自以为是、多么的狂妄。

他确实站在正义的一方，但这绝不代表黑暗中的野兽就没有反扑的实力了。

虽然沙兰曼斯亲王劝告了他，那位基利曼本人的冠军，马格内斯建筑群的主人，他已经点明了佩里恩的急躁和鲁莽。

但佩里恩当时根本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他确实口头称是了，但也仅此而已。

在又一次得到与沙古斯有关的情报后，佩里恩还是兴致勃勃的冲了出去，带着他最为信任的兄弟们。

佩里恩清楚的记得所有人的名字，包括那些早已经被人遗忘的凡人烙印者。

伊万斯、菲尔纳克斯兄弟、戴森诺兄弟、奥莱克桑德尔……，还有多多纳！

他们都是因我而死。

佩里恩记得很清楚，哪怕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这段时光对于他的超人器官来说短的不可思议。

他现在还能栩栩如生的回忆出当时场景的每一个细节。

他还记得多多纳用力拉扯着他护臂的双手，他甚至记得那个可怜的女烙印者在死前的惊呼。

可他们都死了，没有一个在那场劫难中活下来。

佩里恩杀死了那头恶魔，但代价是他的所有兄弟。

也正是从那天之后，他成为了一位旁人口中的无印之子。

仇恨淹没了他，他再也不认为那些东西有在宇宙中存在的权利，虽然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对混沌深恶痛绝，但是，佩里恩直到那天之后才明白了仇恨的真正味道。

他清楚地记得在事后打扫战场时，那种令人作呕的可怕与恶心，所有人都被扭曲了，他们变成了晶体般的影子。

他们的惨状确实和现在面前的废墟截然不同，但佩里恩嗅到了同样的味道。

嗅到了同样的无分混沌的畜生气味。

又一个沙克斯吗？

佩里恩想着，但在面对新兵的时候，他的语气依然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变化。

“代表着屠杀与毁灭，这就是那群畜生该死的原因，考斯地下的怀言者已经所剩无几了，也正是因此，我们的傲慢导致了我们的又一次损失。”

“我们不得不这样，为了神圣泰拉，基利曼大人带走了太多部队，但这都是值得的。”

“当然，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们会赢得最后的胜利，而这些畜生，他们全部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