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拿人开刀
闻声，刘子业抬眸看了看此人。
容颜阴柔，目光游移，眉目狡诈，一副小人作派。
再看人物图鉴——
【姓名：华愿儿】
【身份：太监】
【能力：低下】
【忠心：24】
【品性：奸诈】
【亲密:80（+0）】
刘子业差点儿绷不住了。
忠臣的亲密度为0，太监小人的亲密度却高达80，果然是昏君暴君的标配。
“陛下。”
华愿儿见刘子业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还以为自己说中了他的心声，连忙再唤了一声。
尖利的嗓音像硌了玻璃似的，听着难受极了。
刘子业心中直抖，连忙别开了脸。
一看这两人靠上了，不知道说些什么腌臜事，底下的戴法兴又气又急。
唯恐又生出莫名事端来，他立即朗声说道：“陛下，臣还有一事要说。”
难得见皇帝有改好的迹象，绝不能让这个该死的太监蛊惑到了……
刘子业轻轻抬手，“但说无妨。”
戴法兴拱手道：“陛下，臣听闻陛下昨日又赏赐华愿儿黄金一千两，这笔赏赐臣已经扣下了。
我朝与北魏常年交战，国库空虚，绝不能浪费在这种人身上，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
闻言，太监华愿儿气得牙痒痒的，头微垂着，眼角却一个劲儿恨恨的瞪着底下的戴法兴，恨不得剥其皮啖其血。
他一向深受陛下宠爱，费尽心思才能享受到今时今日的地位。
每次陛下的厚赏，都被戴法兴以不合礼法为由裁减，他晚上做梦都想杀了戴法兴这家伙。
“陛下，奴才……”
华愿儿摆出一副委屈的抽泣模样，可怜巴巴的垂眸，偷觑着刘子业。
刘子业被他这矫揉做作的姿态给恶心到了。
就算是大美女做这种事，他都想吐，更别说这一个心思狡诈的狗太监了。
这件事情，刘子业也心知肚明。
毕竟，戴法兴之死，和华愿儿可是息息相关的。
历史上，原身派他到宫外察听当时民间的风声谣言，华愿儿怀恨在心，回宫禀报，说民间称戴法兴为真天子，皇帝只是赝天子，戴法兴会危及刘子业的地位。
原身这才大怒，找了个机会将戴法兴给弄死了。
想到这里，刘子业不禁有些庆幸。
还好自己穿越的是时候，事情还没到最糟糕，无法挽回的程度……
戴法兴还没被冤死，原身先有太后，后有戴法兴压制，也没完全突破下限。
自己还有机会……
底下的戴法兴一看到华愿儿又使出苦肉计，不由得怒上心头。
要不是这些太监蛊惑人心，陛下又岂会学得如此不似人君……
“陛下，华愿儿寸功未立，只是一个低微的太监，又何德何能得此黄金一千的赏赐？陛下处事当分轻重缓急，与北魏的战事才是重中之重，边境百姓屡遭北魏进犯，也更需要陛下拨款抚慰安置。”
华愿儿再也坐不住了，恃宠而骄，仗着皇帝对自己的偏爱，竟大胆的反驳了起来。
“戴大人，陛下如何决断，这岂是你一个臣子可以置喙的？天下事，陛下自有分寸，若是边境百姓在那里活不下去，那他们不会搬家吗？为何偏偏住在那里，等人过来杀？”
戴法兴怒目而视，还未发作，一道训斥便蓦地在殿中乍起——
“放肆，你口口声声规矩，那朕和戴大人议事，又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华愿儿傻眼了。
他看着盛怒的刘子业，脑子都是懵圈的。
以往，被训斥的人，应该是戴法兴才是啊！
刘子业面色肃然，沉声喝道：“戴爱卿说的是，军国大事，自然有朕和诸官相议，但这似乎和你一个内廷太监，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瞧瞧这华愿儿说的是什么鬼话……
这一番话，和晋惠帝的何不食肉糜有得一拼了……
人晋惠帝好歹痴痴傻傻，从小锦衣玉食，不懂穷苦生活，还情有可原。
但这华愿儿，穷苦出身，为求活路，方才净身入宫当了太监，自己都知道穷苦滋味，结果在发迹之后，就完全没了人性。
“陛下……”
华愿儿苦着一张脸，表情更为委屈了。
刘子业看不得这种恶心的画面，连忙挥手打发他走人。
“滚滚滚，朕和戴大人商议政事，你退下。”
“陛下！”华愿儿不愿离开，连唤了几声。
按照以往的恩宠，皇帝就算一时昏了头，也肯定要心生不忍了。
但是，此刘子业非彼刘子业，他看了只会觉得更加碍眼，巴不得华愿儿赶紧滚蛋。
刘子业黑着一张脸，怒道：“怎么？如今朕说话都不管用了？”
见此，华愿儿这才认清刘子业心意已决，不能再改，方才憋着一股子的闷气，憋屈的退去。
结果，才刚刚退了几步，刘子业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
“陛下！”华愿儿双眼一亮，惊喜的看向了刘子业，还以为他良心发现，改变心意了。
底下原本惊喜莫名的戴法兴见此，更是心中一沉，又急又慌。
这改好的迹象，不会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吧？
刘子业挑起眉梢，认真说道：“国有国法，华愿儿目无君上，理应受罚。加之朕了解到，华愿儿在内廷，私自处置了不少宫人，多人枉死，新旧罪并罚，死罪难免。着收没华愿儿全部财产，杖责一百，斩立决。”
话音一落，华愿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不会的！
陛下不会这么对待他的！
因为有皇帝宠信，这些事情，自然不是诬陷的。
事实何止如此，就连拜见的王公大臣，皇室宗亲，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
他也欺压逼迫过不少达官贵人，可也一直混得风生水起，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宠爱自己的皇帝，居然会翻脸如翻书……
有一句千古名言，果然没错——
伴君如伴虎！
谁也不知道，服侍的天子究竟有着怎样的心思……
而他们这些太监，可以被天子宠信一朝登天，也可以一脚踩落地，碾为尘埃，不过都是皇帝的一念之间罢了。
刘子业不想听到华愿儿的狡辩，立即挥手让侍卫将华愿儿拿下，强行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