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治疗过程

郭灿和微胖护士毕竟是医护人员，虽然他们看不懂手语，但一下子就明白了叶云的意思。

微胖护士脸上立刻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不能说话。”

说着，她看向叶云身边的张文秀。

“那这位女士呢？”

张文秀反应也很快，连忙照着叶云的样子，双手在空中胡乱比划。

看到两人都没法说话，微胖护士有些为难，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我和郭医生都不会手语，要不你用纸笔写下来吧？”

说着，就抽出桌面上的一张A4纸以及一支钢笔递到了叶云的面前。

叶云接过纸笔，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只要不直接回答，想必就不会违反第3条怪谈规则。

拿过了纸笔叶云并没有犹豫，就立刻写下了答案。

他们面前经历的这一切，很显然是已经过去的历史。

他们如果贸然选择与历史相反的结果，很可能会造成一些特殊的变化。

与其面对未知的后果，还不如选择同意，看看能不能看到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叶云在纸上重重的写下，同意两个字随后将A4纸重新递到郭灿的面前。

看到患者的家属同意治疗，郭灿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很好，你们很快就会为你们的选择感觉到高兴的。”

郭灿的话音落下，叶云发现自己再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周围的事物像是按下了快进键。

时间在他们眼前快速流转，叶云和张文秀像是站在时间的外面，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2号咨询室内的一切以高速发生。

所有人的动作都快得出现了残影，天蓝色的帘子被掀开，李娜被引导躺在了病床上，又有一位医生从门口走了进来。

所有的镜子都对准了病床上的李娜，一根根蜡烛在镜子前被点燃。

叶云一瞬间感觉空气中，那股白玉兰花的香味突然浓郁了无数倍。

原来那股好闻的白玉兰花香味并不是什么香薰，而是这种白色蜡烛燃烧之后发出的香味。

郭灿不停的在李娜耳边诉说着什么，但是速度太快，两人根本没办法听清。

李娜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几秒过后，李娜又从沉睡中苏醒，紧接着便离开了咨询室。

几秒后，李娜再次出现，不过这一次身上已经穿上了一件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显然时间已经快进到下一次的治疗。

看着在自己面前一闪而过的李娜，叶云皱起眉头。

刚才李娜离开病房，他匆匆看了一眼，李娜长相虽然不算特别惊艳。

不过毕竟是十几岁的少女，长相十分清纯，看着十分顺眼，眼神虽然飘忽不定，不过看起来和正常人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然而，这一次穿上病号服的李娜，双眼有着明显的黑眼圈，眼中有着明显的疲惫，原本已经偏瘦的她似乎更加虚弱。

不过这一次，李娜对于那几十面镜子有着明显的抗拒。

她站在天蓝色的窗帘前面，迟迟不敢挪步。

也不知道郭灿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一脸不情愿的她还是最终躺在了病床上。

同样的镜像治疗再次进行，随后李娜离开咨询室。

片刻后，李娜再次出现。

不过这一次和她一起出现的，还有两名身材有些魁梧的女护工。

两人牢牢的抓着李娜的手臂，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会直接跑掉。

叶云眉头深深的皱起。

这一次李娜的情况更差了，脸颊深深的凹陷，嘴唇没有丝毫的血色，黑眼圈像是画了深深的眼影，眼白中全是血丝。

这次还没来到病床旁边，只是看到熟悉的咨询室，李娜就表现出明显的抗拒。

不过瘦弱的她，明显不是没法挣脱，比她壮了一圈的女护工的挟持。

很快，李娜再次躺在床上，几根束缚带将她的手脚以及身体牢牢的绑在病床上。

为了避免她闭上眼睛妨碍治疗，两名护工甚至一左一右强行撑开李娜的眼皮。

被强行捆在床上的李娜，发出绝望的叫喊，这些叫喊在加速后显得是那么的难听且刺耳。

在这一切快速发生的同时，叶云和张文秀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李娜经历这一切痛苦的治疗过程，他们的心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

一开始还没有太多的感觉，但随着治疗不断进行，这种所谓的“治疗”在叶云看来更像是一种折磨，而李娜的状况似乎一次比一次更糟。

随着治疗次数的增加，李娜的精神状态不断恶化，她的眼神逐渐失去了光彩，变得空洞而绝望。

每次被带进咨询室时，她的反抗都会变得更加激烈，直到最后，她几乎变得完全被动，任由人摆布。

叶云和张文秀能够感觉到，每一次治疗结束后，李娜都会失去一部分自我，她的人格似乎在慢慢碎裂，最终只剩下一个空壳。

不过叶云也敏锐的注意到了一点，治疗过程中，后续的治疗中，郭灿脸上的也没有了那熟悉的笑容，很冷静。

叶云甚至好几次看到他脸上闪过了一丝挣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时间的流速越来越快，到后来叶云甚至无法看清眼前的情况。

突然，快速流动的时间骤然恢复。

下一刻，叶云耳边再次传来郭灿的声音，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歉意：

“非常抱歉，我们很遗憾的通知你们。”

“李娜在治疗过程中出现了非常严重排异反应，虽然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但是······总之非常抱歉。”

“虽然根据我们一开始签署的治疗协议，我们医院无需对此负责。

不过我们出于人道主义，还是会给你们家属赔付一笔赔偿，金额大概在50万。”

“希望你们可以，在拿到这笔补偿款之后好好生活。”

没等叶云有所反应，下一刻，他就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推力推出了咨询室的房门。

等鼻腔重新感觉到空气中那浑浊的霉味，以及那股浓郁的腐朽，叶云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到了过道之中。

在他面前的是已经被自己推开的2号咨询室的房门，房间内没有柔和的灯光，没有好闻的白玉兰香味，也没有郭灿和微胖护士。

咨询室的桌椅全都横七竖八，里面一副破败不堪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