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见
经过如此小插曲，张黎姝的求学之路正式开始。
炮制草药、辨识药、抓药、熬药……张黎姝学什么都快，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她便将李清日常做的事情学完了。
于凤臣虽然不是在躺椅上假寐就是在后院给贵人看病，但对于自己唯一的徒弟也是十分关注，张黎姝的情况他也是了如指掌。
于凤臣欣喜于张黎姝的成长，又默不作声将其调到自己的身边，开始亲手调教。
为了让张黎姝更好的成长，于凤臣一改往日的悠闲懒散，开始在药铺坐诊，而张黎姝就在一旁学习或者帮忙记录。
于凤臣怎么说也是叱咤过江湖，名号一打出来，来药铺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当然当地人更多的是冲着免费看诊。为了小店不至于被人挤爆，药铺规定好于凤臣只坐诊一上午，免去诊金的名额也是有限的。
“……小毛病，有些积食，回去吃点山楂、鸡内金……”
“着凉？外邪入侵，肺气上逆，麻杏石甘汤……”
……
张黎姝认真记录着每一位病人的主诉以及于凤臣的诊治经过、治疗方案。已经学过西方现代医学理论的张黎姝将一些中医的名词都下意识的用西医解释，也因此渐渐的走向了中西医结合的道路。
西方临床医学讲究的是体格检查、病史采集，和中医的望闻问切也多有相似之处，整体下来，张黎姝好似又复习了一遍临床医学的基本功。
“……脾虚而致胃气虚，上而肺虚……小黎，你说一下应该怎样开方？”
张黎姝此刻有种在上课开小差被老师点名提问的紧张感，大脑飞速运转：
“脾，免疫器官，参与造血……健脾，白术、防风、黄芪……玉屏风散，固表而不留邪，祛邪而不伤正，健脾增强抵抗力！”
张黎姝一紧张不要紧，一堆现代的临床、中医术语结合起来，听得于凤臣也是皱起了眉头。
看着于凤臣不掩嫌弃的神色，张黎姝也恍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一不注意说秃噜了，这应该如何圆回来？
张黎姝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于凤臣的脸色，不过当着患者的面，后者也没有说什么：
“就按你说的去拿药吧！”
“好的师傅。”
如此也算是缓解了这尴尬的氛围。
防风、黄芪、白术……张黎姝熟练的打开小抽屉，抓药、一一称取，只不过在拿白术的时候，抽屉里的不够，还差那么几克，只能去后院仓库拿。
说到后院，就不得不提一下住在西厢房的贵客，自从听了李清的提醒，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张黎姝很听话的离后院西厢房远远的，免得触犯到贵客，给她以及师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为此，即使过了一个多月，张黎姝依旧不清楚住在后院的人是男是女、高矮胖瘦。
张黎姝也对西厢房的人好奇、猜测过，就这深入简出的性格应该是大家闺秀吧，除了受封建陋习影响的女子，谁能一个月在房间里不出门？当然也不排除这位贵人已经到了病倒、卧床不起。
当张黎姝从仓库拿着药材离开的时候，原本空旷的院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人，乍一看到还让她吓了一跳，差点将手里的药掉在地上。
只见一男子站在开满花的梨树下，身形修长，一袭青衫随风而动，阳光透过枝丫照在其姣好的面容上，皮肤仿佛都在发光……
这就是西厢房的贵客？原来不是卧床不起呀！
这是张黎姝的第一想法，随后便是：长得还挺不错呢！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既有少年的清爽，又透露着一丝男人的成熟。
可惜了，是个病秧子！
张黎姝想到李清的叮嘱，打算装作没有看到就这么拿着药材匆匆走过去。
然而对方好像并没有想要放过张黎姝的打算，反而出声叫住了她：
“喂，你是于老的徒弟？”
喂什么喂，第一我不叫喂！这人看着温文尔雅的，咋还挺没有礼貌的？当然，张黎姝只敢在心里吐槽。
“我确实师承于老，公子，有何吩咐？”
看在是师傅贵客的份上，张黎姝连忙露出职业假笑回应着对方。
怎么说张黎姝也是来自于现代，医院往往都是要求他们微笑服务，假笑张黎姝再擅长不过。
“无事，你去先忙吧！”
或许张黎姝的敷衍被人感受出来了，很快便放她离开了。
莫名其妙，叫住她就是问这个？张黎姝也懒得深究，转身便又进入前厅忙碌。
结束一天的忙碌，张黎姝要向于凤臣报告自己学习的心得体会。
而张黎姝想到自己之前的“胡言乱语”，这该来的总要来。
在张黎姝总结的时候，一向深居简出的西厢房贵客竟然也出来看热闹，让原本心情不好的张黎姝更不爽了。
“桦公子，今天看着气色不错。”
于凤臣在看到洛桦出来的第一时间便开口打招呼，整个人也变得毕恭毕敬。
一旁的张黎姝都看呆了，她何时见过于凤臣这幅模样，眼前这个“桦公子”不一般呀！
“今天感觉很好，这还多亏了于老，你们忙你们的就行，不必理会我，我自己随便转转。”
洛桦，也就是于凤臣口中的“桦公子”，新奇的打量着药房，最终将注意力放在了药匣子上。
“桦公子，客气了，想必公子来了这么久还不怎么了解附近吧，就让卑……我的徒弟陪着公子在附近转转吧！”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于老爱徒了？”
“不麻烦。”
转头，于凤臣对着一旁的张黎姝道：
“小黎，今天就到这里吧，你陪着公子在附近转转。”
“好的，师傅。”
如此一来，张黎姝松了口气，不用解释自己脱口而出的现代词汇了，可她也不想陪着人在这附近转悠。
此刻，跟在洛桦身后的张黎姝大有一种陪着领导视察的错觉，对方无论看什么都透露着好奇，需要她详细介绍一番，就算导游也没有她浪费的口舌多！
“……真是麻烦小弟了，不知道怎么称呼？”
洛桦突然的客气让张黎姝一愣，只不过对方口中的“小弟“再一次让张黎姝炸毛。
“张黎姝。”
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性别问题？话说，她长得很男性化？不能因为装扮就觉得她是男的吧？这是什么直男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