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回城生活6

“这孩子，老师说你现在报的科目都是按照兴趣来的，你就不怕不喜欢的科目成老大难留在后面考不过？！”奶奶党校老师在夜校兼职当老师，经常会跟奶奶汇报情况。

“知道了，奶奶，你也不要太关注我，单位都有人风言风语，说我拿工资不干活，但是又抓不住我的小辫子，我才没有刚毕业那会儿那么傻，工作还是干了的，只是不会太积极。”

“我也要试着自己去面对一些事情，总不能一直在你的呵护下做事吧。”

“好，我不管，好好读书吧，老师说最快三年就能拿到本科文凭，拿到手我再来想办法给你调动工作，有毕业证我托人都硬气一些。”

“奶奶，我可能两年半就能考完文凭，今年开始有了小考班，一年可以考四次了。”眼看着两年过去，郭芯还是一心读书。

工作的两年里，因为有些难的科目需要上夜校也没有时间去接触其他更多的人和事，同班也有几个同学分配到一个单位，开始还点头打个招呼，后来郭芯整天抱着书本看，跟同学也渐渐成了陌路。

“你们爷孙俩啊，真让人担心，洗衣机都不会用，今天必须要学会。”一日晚饭，奶奶突然硬拽着爷爷和郭芯学习用洗衣机。

“芯芯啊，赶紧回来，你奶奶晕了。”第二天下午五点，郭芯突然在办公室接到总机转来的外线。

爷爷的声音很平静。

“你奶奶刚才一直催我去热饭，说怕你回来饿肚子，我去厨房十几分钟出来，你奶奶就在藤椅上睡着了，手上的佛珠掉在地上......”外公的神色有些空洞，没什么表情。

“爷爷，您打120了吗？”

“对啊，打120，赶紧的，你奶奶只是晕了，我想着你回来她就醒了。”

看着刚刚花了三千多巨资装的座机电话，原本是为了方便和爸爸联系，这还没过多久。

打完120，郭芯把电话打去了爸爸的学校。

“你奶奶应该是已经走了，注意爷爷的情绪，他的反应不太正常，我和妈妈马上回来。”

慌了神的郭芯，这才去摸奶奶的脉搏，触摸到那一阵冰凉的瞬间，郭芯慌了。

看看爷爷，好像真的有问题。

120当场宣布奶奶已经走了，突发脑溢血。

“你奶奶中午回来说，早上去寺院去给他们送东西摔了一跤，我怎么没有带她去医院呢，中午去医院肯定就不会走，她脑袋里从早上到现在，整整流了一天的血，都怪我，都怪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郭芯找了跟着奶奶比较久的助理处理后事，自己完全没了神。

爷爷死活不愿意奶奶放进冰棺。

家里的客厅，放了一块床板，奶奶静静地躺在上面，面色红润。

“跟我一起陪你奶奶吧！”

这一坐，就是一天一夜，直到郭芯父母赶到家。

爷孙俩紧靠着凉板，直直地看着再也不会睁开的眼睛。

灵堂在楼下，市里最大的寺院和尼姑庵主持都赶来念经诵佛，听说奶奶通过这两个渠道捐助了很多孤寡老人居士的日常起居。

灵堂入口，有一块黑板，上面写着“谢绝礼金”。

没有了奶奶的庇护，日子全变了样。

单位里的同事，不断地给她小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