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次重生
义勇感觉自己发现了真相,随即激动不已——他完全可以利用现有资源做出补救!
这样的想法涌上心头,他忽然低低地笑出声来。
村田震惊到失语——富冈这家伙原来会笑的吗?
锖兔不明白义勇为何突然如此激动,身为直男的他,只以为义勇在为即将成为队员而兴奋。他没去管,而是清了清嗓子,将二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和上次一样,锖兔说他发现了鬼的踪迹,要他们守着,自己先去看看。
“不行!”知晓会发生什么的义勇脱口而出。
对上锖兔两人疑惑的目光,义勇不慌不忙地说:“我要和你一起去。”
锖兔想了一下,答应了。
村田也想同去,但他还没开口,义勇就对他说:“你会留在这儿的,对吧?”
许是义勇的目光太过瘆人,村田忽然没那么想去了,他咽了口口水,说:“那我在这里等你们。”
义勇“嗯”了声,两人间的气氛缓和了许多。村田刚松了口气,就听义勇又说:“刀拿来。”
村田:“啊?”
义勇也不解释,一手把自己的刀递给他,另一只手伸过来,指了指村田刀后又在空中晃了晃,意思简直不能再明显。
村田懵懵懂懂地和他换了刀,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要不回来了,只好补充了句:“你要好好爱惜啊。”
义勇无语地瞥他一眼,不再说话,拉着锖兔的袖子向前走。
他循着记忆,带着锖兔向手鬼所在的地方走。
如今满山的恶鬼已被锖兔杀的所剩无几,手鬼就是他们的最终敌人,亦是他们的宿命敌人。
一想到上次的团灭结局,义勇就气得牙痒痒。这次他有了好点的刀,不信还打不过手鬼!
这回锖兔跟在义勇后面,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义勇从醒过来就很奇怪,而且看起来比他更清楚鬼在哪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呢?
两人各怀心事走了一会,义勇忽然一把扯着锖兔躲进草丛里,一手按住他的嘴,一手伸出食指指向外面。
锖兔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顺着义勇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当他看到那巨大的怪物时,瞳孔骤一缩。
锖兔压低声音问:“你什么时候发现它的?”
义勇不知怎么解释,干脆缄口不言,沉默了会,他平静地说出自己的计划:“这家伙的手很难缠,也很狡猾,待会我们找准时机,杀他个措手不及。然后我负责消耗,你要准时机砍他脖子。”
这还是他穿越以来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也是他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做战斗策划,但锖兔好像不是很高兴,脸色有些一言难尽。
义勇以为自己的计划不太好,因为锖兔的表情突然变得好难看,好在最后对方还是表达了肯定。
义勇忽然就放松了,转头紧紧盯着远方的手鬼。
手鬼还没有发现他们,此刻它正阴恻恻地念叨着食物,待它转过身背对他们,义勇向锖兔比了个手势,确定对方接收后,使出了移动时动静最小的剑技——
【水之呼吸·九之型·水流飞沫·乱】
义勇足尖轻点,所到之处溅出细小的水花,悄无声息地缩短和鬼之间的距离。
虽然最后还是被它发现了,不过义勇也没指望能直接杀了它,在手鬼发动攻击时,他迅速转身,借助树干,蓄力一蹬,一记二之型水车,削掉了手鬼的那条手臂。
“啊啊啊啊!是你!该死的狐狸!该死的鳞泷弟子!”
手鬼一眼看到了义勇头上的狐狸面具,情绪陷入狂暴之中,它发了疯似的追击义勇,多而杂乱的手臂让义勇有些应接不暇,但这次,他有了些许经验,慢慢地竟开始适应攻击节奏了。
锖兔一直在注意这边的情况,片刻,他找准时机,一瞬之间飞跃半空中,一记横劈将手鬼的头颅砍断。
手鬼的头颅“啪叽”一声砸到地上,他不甘心地嘶吼一声,恶毒地盯着两人,居然在消散之际爆发,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身体里弹出去,直奔锖兔面门。
“锖兔!”
眼看大手就要凑到锖兔身边,义勇来不及思考,身体下意识做出动作,竟比手鬼还快一步地推开锖兔。
鬼手见一击不成,干脆凝聚最后的力量袭击义勇,这么近的距离,竟使义勇的胸口当场被洞穿!
义勇猛地吐出一口血,直直扑倒在地。
“义勇!!”
锖兔瞳孔地震,他不去管逐渐化作飞灰的手鬼,直接跑到义勇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他。
居然又失败了……
义勇想自嘲一句,却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来声音。
他疼到浑身颤抖,耳朵也一阵嗡鸣,听不清锖兔在说些什么。
义勇看见一向自诩男子汉的锖兔流下眼泪,竟笑了出来:“锖兔,活下去。”
“不,肯定有什么办法……”
锖兔话音未落,怀中的义勇就已失去生息。
又是一阵白光闪过……
第三周目,开启——
“啊!”
义勇猛地坐起来,下意识捂住胸口,发现没有窟窿后长吁一口气,一扭头看见锖兔从树桩旁走过来,担忧地问:“做噩梦了吗?”
义勇回忆上次的情景,止不住一阵头皮发麻,他点了点头:“算是吧。”
锖兔无奈扶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什么‘算是’?”
义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问:“村田呢?”
锖兔:“就在你旁边啊。”
义勇一看,果然如此。
熟睡中的村田还不忘咂吧下嘴,像一头白净的猪。
义勇站起来,拿起村田的刀和自己的互换,又略显神秘地问锖兔:“锖兔,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锖兔也变得严肃起来,“发生什么了?”
义勇让锖兔跟着他走,等走到确定不会吵醒村田后,才向他说了手鬼的事情,包括对方的一些攻击方式,攻击手段。
他避开了可能会暴露的问题,只提了一句那鬼对水呼弟子十分痛恨。
当锖兔问他如何得知时,义勇说:“无需多言,消灭便是。”
锖兔气的给了义勇一个暴栗,不过因为这个小插曲,好歹算圆过去了。
总之这次二人有所准备,义勇有九成的把握消灭手鬼。
他不确定重生是否限制次数,必须得谨慎再谨慎。不过就算没有限制,他也决不能掉以轻心。
*
一阵震耳欲聋的嘶吼,吓醒了村田。
清醒之后他发现锖兔两人不知所踪,开始慌张起来,他一刻不停地寻找,最后在一个树木将月光完全遮蔽的地方找到了他俩。
彼时地上一片狼藉,鲜血洒得到处都是,树木也被摧残得不轻,东倒西歪不说,有的还折了一半,足见刚才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而两人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深深浅浅的伤口一看就很疼。
“你们没事吧?!”村田担忧地问。
义勇还未从斩杀手鬼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也就没有回答村田的问题,倒是锖兔摇了摇头,说:“没事。只是遇上了一个难缠的鬼。”
义勇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吐槽:可不是难缠吗,都死了两回了。
义勇把刀还给村田,村田嘿嘿一笑接过去,三个少年并肩走在阳光下,迎面是崭新的未来。
下了山,三人隔老远就看见天音夫人候在紫藤花海中,漫画中形容的如白桦树妖精般的美貌也终于看到了实质,一举一动如梦似幻,让前世为究极颜控的义勇在心底啧啧称奇。
他们三个是最晚回来的,别人老早已经选完球钢回去了,天音夫人却还是坚持等着他们,诚意不可谓不足。
天音夫人微微欠身,领着义勇他们走到桌子旁:“这是余下的球钢,请挑选吧。”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村田摇摇头:“我最后选。”
锖兔上前随手拿了一个,眼神示意义勇来。义勇紧随其后,挑兵点将点了一阵子,才终于敲定注意。
“你啊,跟小孩子似的。”
锖兔说笑着一把搂住义勇的肩膀,义勇的身体却下意识紧绷起来,他潜意识还是不能接受这种男孩子之间的勾肩搭背,于是又后退了两步。
锖兔:?
三人嬉闹了一阵,村田便和他们道别了。村田走后,义勇忽然如释负重地长叹一声,望向天空:
“真好。”
锖兔点点头,赞同道:“是啊,我们都活下来了,也为真菰和师兄师姐们报了仇。”
义勇闻言,藏在口袋中的手微微颤抖,握紧曾经真菰送给他的纪念石,同锖兔一起,踏上回家的路。
*
为了庆祝二人回归,鳞泷先生做了一顿很丰盛的晚餐,还特意给义勇单独做了一份辣味的鲑鱼萝卜。
“尽量多吃些,好长身体。”
鳞泷先生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欣慰,他慈祥的眼神透过面具注视着两个孩子,尤其多看了义勇几眼。
他对这个徒弟总是格外担心,义勇有着与外表截然不同的菩萨心肠,同时性格敏感而自卑,训练时虽然偶尔会偷懒,却好像有一个必须达成的目标,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这样的性格,是很容易受伤的。
但义勇并不知道鳞泷老师的想法,只一心吃着自己的饭。
*
义勇分配到的鎹鸦叫宽三郎,年纪颇大,经常因为记性不好,而传达错误的任务地点,害义勇来回奔波。
鬼杀队的任务本就繁多,这样一来,义勇就更没时间休息了,连着熬几个整夜都是轻的,眼底经常挂着浓厚的黑眼圈。
直到某天义勇杀完鬼,累的直接瘫倒在地,被抬进蝶屋才终于休息了几天。
彼时蝶屋才刚刚初具医疗室的雏形,由花柱蝴蝶香奈惠管理。
义勇足足昏迷了一天才醒,刚一醒来,就看见笑眯眯配药的蝴蝶香奈惠,和叉着腰,小脸气的鼓鼓的蝴蝶忍。
这时候的蝴蝶忍脸上还有婴儿肥,她指着义勇的额头,嗔怪道:“你就不知道休息的吗?”
“就是因为鬼杀队有你这样的笨蛋,姐姐才会忙得脚不沾地的。”
然而现在义勇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小号的忍姐姐,好可爱!生气的样子,也好可爱!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蝴蝶忍表情更黑了几分,气呼呼地问。
“当然!”义勇连忙说,“你刚才说我笨!”
这回轮到蝴蝶忍愣住了,明明他说的是事实,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反倒是蝴蝶香奈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出来打圆场道:“好啦,忍,你先出去吧,我嘱咐他几句。”
蝴蝶忍点点头,意味不明地看了眼义勇,出去了。
蝴蝶香奈惠给义勇开了副养胃的药,告诉他平时一定要注意结合时间,能休息就要休息,不要勉强自己。
义勇点头答应的十分干脆,让蝴蝶香奈惠都不知说什么好了,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几分。
临走前,几天不曾说过几句话的义勇却突兀地问:“花柱大人,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能帮的我一定会帮哦。”
得到了蝴蝶香奈惠的肯定,义勇深吸一口气,眼眸里是满满的惋惜,仿佛透过她看到了久远的未来。
那双海蓝色的眼睛下,似乎隐藏着浓浓的担忧。
“我希望,你能把未来每周的任务地点都和我说,不论难易。”
“诶?为什么?”
蝴蝶香奈惠有些想不明白,义勇却没解释,只是加了句话:“我知道很困难,但是,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努力打听的。”
说完,义勇就走了,留下原地沉思的蝴蝶香奈惠。
这次的任务是联合任务,由义勇和不死川实弥一起,前往东南方向的渔村,查询让十岁以下小孩失踪的鬼的踪迹。
其实不死川实弥本来是和夈野匡近一起的,但是匡近伤还没好,主公便叫来了义勇,问他愿不愿意和实弥一起去。
义勇自认为他和实弥的关系比原著好上那么一点,于是欣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