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想为你的夫子准备一场葬礼

【中平六十七年，你在牢房中和娇辰正式举行了婚礼。】

【二者的关系得到了加深。】

【中平六十八年，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你也因此离开了牢狱。徐浅，甚至是“少帝”，在这偌大的雒阳城中，他们的死仅仅会泛起一丝的涟漪，而不会对这个城市有任何改变，更不会有人为了这死人，去损害自己的利益。】

【千年以来，雒阳从来都是如此。】

【中平六十八年元宵，你返回了自己阔别已久的府邸，娇辰在这里等着你，她重新在府中招了下人，将四处稍微装饰了一番，一时间这地方显得格外喜庆。】

【你自由了，可你陷入迷茫。】

【在这一年年末，新皇改了年号，更替“中平”为“光熹”。】

【大汉迎来了全新的时代。】

【光熹元年，朝廷破天荒的一道旨意，征召你入朝廷为官。即便因为之前的事情，你遭到了重罚，但你身上的“人望”有增无减，再加上你手中拥有《周礼》，你已经算得上是这个时代的大儒了！】

【朝廷想命你为“青州刺史”，接替以前徐浅的位置。】

【你笑了！你知道这位置是那些文官特意给你求来的，他们认为这是你最佳的报复位置，报复那些曾经背叛你的属下。】

【你没有立刻做出决定，一个夜里，你带着这一道圣旨来到了“鸿都门学”，面见夫子。】

【你心中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但是，你又有些犹豫。】

【在“鸿都门学”的后殿，你见到了夫子！夫子还和以前一样，认真钻研着他的学问，你没有贸然打扰他，而是恭敬站在他的身后。】

【可就那一刻，你在他身上闻到了些许不祥的气息。】

【那是死气！】

【死气是将死之人才会有的。】

【你脸色变得惊恐，你再也无法控制情绪，你慌乱地说：“夫子，你！”你边说，你边用自身的“人望”驱逐这气息，但无论如何尝试，你发现你的行为都是徒劳。】

【夫子要死了。】

【在你还想继续尝试的时候，这夫子制止了你，他说：“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的身体我知道，最多还有十年可活，天命任何人都有尽时，我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天的到来。”】

【那一刻你泣不成声。】

【自中平九年起，你们此间已经做了六十年的师徒，面对这位至亲之人的即将逝去，你能做的只有以泪洗面。】

【但面对生死之事，夫子却劝你不要伤心，他说：“生在这九州天下，虽然我等习得大道，但注定不能与天同岁，夫子我活了近二百岁。前半生碌碌无为地度过，后半生最得意的便是你这个弟子，我很欣慰。”

“徒弟呀！你又为何因为师而哭泣呢？长生对于个体来说是梦寐以求的终点，但对于大汉来说，这并不算是什么好事。”

“在这朝廷之上，正是有那么多渴望自己存续的人，才不断累积着这难以言说的苦难，无论是你还是我，最后我们都输在了他们手上。”

“为师很高兴，你能尝试做出改变！”

“你很厉害，但为师太懦弱了，这辈子也注定如此碌碌无为？”】

主角在故事中斗了一辈子，这夫子又何尝不是呢！

但他更像是普通人，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只能眼睁睁看着大汉，不断地溃烂、腐朽。

【宿主“渴望改变的”的意识影响人物的选择！】

【面对着这位夫子，你做出了选择！你没有再理会胸口的圣旨，直接婉拒了圣意，因为，你想为你的夫子准备一场葬礼。】

【一场盛大的葬礼。】

【光熹二年，你在雒阳的最中心，以你曾经的“人望”在“鸿都门学”中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学派。因为你是目前九州唯一的《周礼》拥有者，九州之人得知了你要开办学说的消息，一时间他们络绎不绝，从大汉各地纷至沓来，加入其中。】

【这些学子们来到此处是极为有目的，他们歌颂“平乱军”、赞美“集体农庄”，甚至对你曾经“大逆不道”的观点、行为，歌功颂德。】

【但是你能看出来，他们其中的大部分人心中并不是真的认可你的想法，他们只是看到了青州“平乱军”的成就，他们看到了你手中天赐的《周礼》，他们认为在你的门下，早晚会成为新的豪强。】

【不过，即便这些人带着不同的心思，你依然对他们进行了悉心教导。】

【光熹五年，经过三年的发展，你的学派成为独立于今文派、古文派中最强大的势力。七月，你在雒阳中举办了一场大会，这是一个比道统、比学术的大会，你是最终的裁判，而这场大会的奖品则是你手中古籍《周礼》。】

【消息一出，一时间整个雒阳都疯了。】

【所有学子都知道《周礼》意味着什么！他们为了这场大会的胜利而拼尽全力，加上了几乎所有的身家！由于这场大会不限参与者，甚至一些古文派、今文派的大佬，都拉下了自己的面皮，出现在了斗法的现场。】

【这场盛会足足持续了两年有余。】

【光熹七年，你终于从众多参赛者中选出了十九位获胜者，这里面有你的弟子，也有古文派、今文派的学徒。】

【在宣布结果的那一天，你亲自撕开了《周礼》，将这本书分给了这十九位获胜者。】

【同样也是那一天，雒阳大雨，天空在哭泣！】

【因为你放弃了，这天赐的圣人经学。】

【光熹八年，你解散了你的学派，你和娇辰一起专心在“鸿都门学”中陪伴夫子走完最后一段路。】

【光熹九年，你的夫子死了！你失去了《周礼》，失去了学派，再也没有任何人关注你了。完成了夫子的守灵，你用马车拉上了棺椁，自身披麻戴孝，和娇辰，和最后几位真心追随你的弟子，送夫子的尸体一同离开了雒阳。】

【在这个世界上。】

【只有野心的人，成不了大事；只有能力的人，也成不了大事；只有同时兼具二者，才能做出令人耀眼的成就。】

【两年前，你在这大会胜选人员的选择上，采用的就是这个标准。】

【这些人有天资、有能力、有野心，你将《周礼》送给了他们，便给予了他们在“儒学”之上无与伦比的正统性。】

【假以时日，这些人注定会成为一方诸侯、权臣。】

【大汉王朝并非没有出现过权臣，但大汉没有在同一时间出现过十九位权臣。】

【就像是夫子说的，“长生”对于九州来说不是好事，既然这大汉已经出现了衰败之象，黄巾军从生，旧日之徒还在拼命挣扎。你的反抗被镇压下去了，那何不让一切来得更快一些喃？】

【让这大汉的一切随着这棺椁中的夫子，一起与世长辞。】

【马车车轮慢悠悠地转，你离开了雒阳。】

【大汉朝廷之后的一切都与你没有关系了；你将你的意志告知了“护国大阵”，“护国大阵”虽然赋予了你权利，同时，他为你开辟了一片只属于你的空间。】

【这个地方在“并州”，这个地方在边塞。】

【这个地方叫作“平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