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再归芬里斯
运输机带走了黎曼努斯和纳塔尔他们，在回哈拉芬凯尔号的路途上，黎曼努斯问。
“为何反应炉爆炸时，情况没有如纳塔尔老师的说法那般，撕开一条可怕的亚空间裂隙?”
纳塔尔回答。“是我的符文展示了能力，那些来自于古老文明的符号具有很有趣的潜力。”
“古圣这个种族给那些文字用超越人类理解的科技，一个一个输入了大量具有现实意义的具象化标准，然后依靠亚空间能量，具象化那些数据。”
“换句话说，符文就是一个个被提前编写入世界规则中的魔法。”
罗格多恩问。“有这样的东西，为什么我们不大规模使用。”
纳塔尔回答。“因为你们的父亲，帝皇，他认为人类想成为独立且强大的种族必须彻底脱离灵能。”
“就算是使用古圣留下来的，几乎是完全安全的灵能途径，被亚空间腐化大概也只是时间问题。”
“慢了点而已。”
“在古圣创造那些符号时，宇宙里的亚空间还是稳定的，如今它们已经波澜壮阔，充满了各种难以言喻的恶意。”
“你们记得那位贵族浪人吗？”
罗格回答。“贝利撒留斯·海特?”
纳塔尔说。“他大概就是想延续自己的生命才堕落入亚空间陷阱。”
“他起码500岁，几乎是凡人生命力的极限，就算再强大的魔法和科技也至多600岁。”
“可他还想享受作为贵族的权利，贪婪驱使着他触碰了亚空间。”
“结局就是，惨不忍睹。”
罗格多恩忍不住叹气。
他们的帝国到底在面对什么东西?
无穷无尽的异形，可怕的自然环境，如今还有?
亚空间?虚无缥缈的噩梦?
可黎曼努斯却说。
“老师，这不是【恶兆】吗?”
“那只巨魔，它身体上的味道和这次很像，但是它还未变得那么糟糕，我就砍断了它的脑袋。”
纳塔尔对黎曼努斯的敏感表达赞同。“没错，那就是亚空间的能量。”
“那只芬里斯生物捡到了灵能者死亡产生的亚空间能量结晶，然后被其腐化。”
黎曼努斯此刻笑出来。“那就是，所谓的亚空间只要到了我们的世界，也是可见，可杀，可打破的！”
“那就没问题了！它们和所谓的异形或自然环境没有区别，既然敢染指我们的帝国，就必须被清理干净！”
罗格多恩看着黎曼努斯，内心的不愉快也被一扫而空。
自己的这位兄弟像有天生的乐观那般，如果他不生在芬里斯，大概会是位和荷鲁斯相似的优秀统帅！
可如今就好，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而帝国需要的不是第二个影月苍狼，而是如今的太空野狼。
罗格多恩笑着对自己的兄弟说。
“这次你做的很好，兄弟。”
“我觉得你是位优秀的原体，一定程度上，你的重要性不亚于我们的大哥和媲美任何一位兄弟。”
黎曼努斯突然扣了扣耳朵。
夸奖?
罗格多恩的夸奖?
他疑神疑鬼的看向纳塔尔，因为纳塔尔是有灵能的，他不容易被亚空间能量控制。
纳塔尔回答。“他在夸你。”
黎曼努斯马上举起武器，对着罗格多恩说。“你被亚空间能量控制了！我的兄弟，我来解救你！”
————
哈拉芬凯尔号的舰桥上，被灵能巴掌扇了的黎曼努斯正在思考自己刚刚做错了什么。
自己的兄弟必然不正常了，他怎么可能夸人?！
不过如今他只觉得，回家真好。
看着一如既往辽阔的虚空和远处分崩离析的叛徒战舰，黎曼努斯清了嗓子，下令进入亚空间旅行。
因为这里的邪恶仪式被破坏，强烈的亚空间风暴已经停息，他们终于再次踏入前去芬里斯的路途。
只是这次他们多了个同行者，那些人来自于一万年后的帝国，属于帝国海军。
他们虔诚且可靠，只是有点癫狂，其他都还好……
这次亚空间旅行也进行的顺利，黎曼努斯甚至因此有点无聊，打着哈欠算着什么时候可以回到芬里斯。
直到旅行接近尾声时，激烈的亚空间风暴再次袭击，哈拉芬凯尔号轻车熟路的离开亚空间。
他们恰好到达了芬里斯上空。
那颗冰蓝宝石似的世界漂亮极了。
根据鸟卜仪检查，这段时间恰好是芬里斯为数不多的夏季。
在阿萨海姆大陆上，松林组成的青海散在大地上，松软的土壤在长久的寒冬里面积攒了足够的能量。
青葱的草木铺满整个大陆，角羊和巨鹿开始觅食，寒冬结束后的巨型掠食者又一次开始王位争夺战。
许多部族再次拉起长长漫游队伍，架着长船遨游无尽海，或横穿凶残的寒冬峡谷。
人类的一切痕迹在芬里斯上就如蚂蚁那般。
曾经那些死去的化作新的能量，活着的依然艰苦。
生命在这个冰晶似的世界上挣扎着，丝毫没有妥协于芬里斯这位疯狂女士的想法。
黎曼努斯看着自己的故乡，向自己的兄弟介绍这座地狱一样的地方。
他称芬里斯为九狱其一，寒冰炼狱。
这里的冬天只要张开嘴就会死，这里的一切都艰苦且困难。
但黎曼努斯没有改变这里。
因为。
这就是芬里斯。
罗格多恩深且智慧的眼眸看着这座大陆，仿佛把每一处都彻底看透，为自己的兄弟挑选着其要塞修道院的所在地。
黎曼努斯则想到，除了自己的兄弟，还有几位没见过芬里斯的汉子在这里。
他打开通讯器，要求和帝国月级巡洋舰的舰长沟通。
但得到的回答是。
在亚空间风暴中，他们和几只建材货船一起迷失在亚空间中了……
死了?
黎曼努斯不确定，那些人大概福大命大。
活着?
黎曼努斯不敢苟同，因为这个宇宙多么可怕和黑暗。
他只能劝自己说。
尘归尘土归土，这一切不过是命运的必然。
他依然庆幸自己见过了那只船舶，窥探到了糟糕未来的一角。
并，黎曼努斯用自己的一切发誓。
他不想让那种地狱再次出现在如今的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