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哈士奇带着狼崽子来了
鲁斯部落中，一个一个临时搭建的长屋已经出现，这样的建筑结构仅仅使用几颗大橡木，然后用兽筋兽皮兽骨组成外围。
芬里斯的野兽并不像泰拉上的那些“小动物”那般可爱和脆弱，就算它们已经死去，剩下的那些骨，肉，皮，依然可以抵御风雪和寒冷。
人们最多使用的燃料也是兽脂和木炭。
因此在芬里斯，生和死是同义词。
生就需要死，杀死其他，苟延残喘。
这里，芬里斯这个地狱里面，唯一的，不算温柔的温柔。
就是这里不需要担心肉食的储存问题。
低温可以让你把肉挂在门口，屋里，寒冷会锁住里面的血腥味，延长它的储存时间，而人们只需要想办法弄到更多。
至此，如今的鲁斯部落已经得到了那些东西，有的是从上个聚集地积攒下来的，有的是新得到的。
黎曼努斯作为王者很合格，他抵御敌人，寻找猎物，为子民得到更多的食物。
这片大陆上富饶的食物资源也让黎曼努斯为人们提供了更多，只是对于纳塔尔来说，这样的日子有点寂寞。
他在自己的长屋中搅拌锅炉，而他的屋子是黎曼努斯特许，用海龙的皮和骨制作的，可以抵御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严寒也不倒。
这样的特权也是黎曼努斯刻意划分出来的，他要别人知道，纳塔尔对于他来说，对于这个部落来说都是不可或缺，不可侵犯的。
但这样的做法让纳塔尔的屋前偶然会停留，嬉闹，讨论巫师多么强大，是黎曼努斯厉害还是巫师厉害的孩子们走了。
大人会小心翼翼的对他们说，用龙骨制的屋檐下住着你们绝不能打扰到的人。
同时黎曼努斯一天基本上都在外面狩猎，他不和狩猎队同行，反而喜爱独占。
他可能是享受人们看到他拖着巨物时的反差模样，然后惊讶欢喜。
也可能是觉得这样效率最大。
或者只是喜欢和巨兽厮杀，发泄自己用不完的体力。
也许上面三者都有。
但是对于纳塔尔来说，少了门前欢闹，没了每个星期都来这里读书的幼狼。
他的生命好像回到了半年前，他还未和黎曼努斯相遇时的岁月。
虽然他许多日子都是如此过来的，这算不上难以忍耐。
这段时间里，他也会熬煮药物帮助他人。
治疗受伤严重的战士，或者在鲁斯部落人们强烈的要求下，装神弄鬼的祝福他们一下。
对此，纳塔尔只觉得不能小瞧安慰剂效应，有时他的胡言乱语可能真的能救人一命。
如今他把自己熬煮的肉汤洒在前来祈求的战士面前，带着百里香和肉桂的气息，让他们感觉自己得到了祝福。
“愿高天之上的人类之主将赐予你勇气，诸神庇佑，阿门。”
纳塔尔不喜欢宗教，他只能一锅乱炖，既像巫术，又有点其他风格，虽然那些年轻的战士十分的受用。
他们觉得自己此刻身强体健，能打死一头雪原熊，就和黎曼努斯那般，因为黎曼努斯就是纳塔尔教导出来的！
当那些男人们兴冲冲离开，纳塔尔这个长久安静的地方，好不容易来的喧嚣又停下了。
他看着自己锅里浮动翻滚的肉块，又百无聊赖的放进一点甘草。
其实也不错。
这才是常态。
纳塔尔思考着，下意识揉了揉鼻尖，他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和黎曼努斯学了点坏习惯出来。
他叹了口气，停下火，看着可以出锅的肉汤，捞出炭火里烘烤的，类似于土豆的根茎植物。
它已表皮碳化，得细细的拨下外面的草木灰和焦炭才能品尝。
里面松软甘甜，也算这个地方为数不多能让他回忆起泰拉的东西。
他掰开滚烫的根块，吸允一口肉汤，可下一刻，粗糙的声音喊到。
“老师！老师！”
寒风从木门灌入，破坏了这里难得积蓄的温度，纳塔尔揉了揉太阳穴。
安静?
不存在的！
他问。“黎曼努斯，怎么了?”
黎曼努斯只是走来，把一个奄奄一息的年轻人放在床上。
纳塔尔看到他胸口衣服上的徽章，那是他曾经旅行时遇到过的部落，能歌善战。
此刻他明白鲁斯部落的邻居是谁了，然后他看了看这个年轻人的伤。
很重，门牙没了，面部擦伤，手臂骨折，动脉压迫，身体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点失温。
而这个毫无疑问……
纳塔尔眉头一皱的说。“黎曼努斯，这是你打的?”
黎曼努斯就像只做错事的小狗，就算他现在一顿饭可以吃一头猛犸象，喝一桶麦酒。
可他但面对纳塔尔时，还会保留最大的尊敬和信赖。
纳塔尔看着黎曼努斯这样的模样也生气不起来，怎么说呢……
在他眼前，黎曼努斯还是半年前那个可怜的幼狼。
其次，比起可以陪伴他上万年的超凡个体。
这个年轻人，只是一个生命最多百岁的凡人。
纳塔尔对于后者的态度，就和自己家的孩子不小心踩伤了一只老鼠差不多。
不过黎曼努斯那么在意，纳塔尔也只能动手了。
他叫黎曼努斯。“拿上座子上那些油脂似的东西，那是膏药，可以消肿。”
“你应该知道自己打的地方在那，就照着那里涂。”
然后黎曼努斯去拿膏药时，他走到昏迷的年轻人身边，握住他的肩膀，对上角度。
咔，咔！
手臂居然被纳塔尔这个看似没有力气的男人掰了回来，只能说用人类的身体度过了那么多岁月，也算久病成良医。
天知道他掰自己掰了多少次?
毕竟假如平均50年就会遇到一次骨折，那么纳塔尔这辈子起码经历了六百次以上的骨折。
看来，活得久也不是没用。
此刻人高马大的黎曼努斯走来，把年轻人身体上的衣服褪去，那些创口已经溢出血液，湿了皮毛服的内壁。
室内的温度让他面色好的多了，黎曼努斯也轻轻的，细心的给他涂抹起膏药。
虽然黎曼努斯看起来五大三粗，但是他其实很理解人情世故和温柔。
他只是选择了野蛮，而不是成为了野蛮，纳塔尔也放心的开始看书。
看着床上干活的黎曼努斯，他还有点小确幸，虽然目前感觉像养了只大狗，但说不定那天。
他会超越自己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