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千子的未来
许久后，马格努斯跪坐在地上，他已交代了自己在普洛斯佩罗上大量的“罪孽”。
比如会在睡觉前召唤一只“守护灵”为自己阅读几何学书籍和歌剧。
比如他会将不和胃口的食物交给亚空间处理。
或他喜欢用灵能点灯泡，在别人面前展示大规模隔空取物来炫耀自己的灵能能力。
有时他喜欢和亚空间里许多奇妙的生命聊天，他虽因现实世界和亚空间强烈的屏障而看不清对面的模样。
但那些睿智聪明，古老且可爱的东西让他经常觉得受益匪浅。
在帝皇没有时间教导他的日子里，他的老师就是亚空间中无数的智慧生物了。
说着，他举例了几个那些东西交给他的法术，每一个都是同时能召唤大量“守护灵”的奥秘之技。
如果马格努斯想，那些大量的亚空间生物将瞬间撕裂一颗星球！
坦白的说，纳塔尔听到那些“丰功伟绩”就是眼前直跳不停。
这那是巫师啊?整一个大号作死机器。
所谓的守护灵，在古泰拉有另一个名字。
恶魔。
上一个这样折腾的还是所罗门王，好在他天赋异禀，同时那时的亚空间很温和，因为色孽还未诞生。
但马格努斯显然不具备这个条件，他在这个亚空间因战争而几乎最动荡不安的年代，把亚空间能量当廉价劳动力用。
这一点就很可怕了，多亏了马格努斯惊人的灵能造诣和普洛斯佩罗上大量的知识。
或者说是命中注定，如果马格努斯落在一个没有灵能知识的世界，他将注定化作一个狂暴的，充满灵能能量的杀人机器。
而不是如今的猩红之王。
可这那里是基因原体，根本就是个亚空间恶魔传输设备……
还好帝皇警告过马格努斯不止一次这个问题。
那就是，那些守护灵只可远观，而不能真正的召唤。
马格努斯学习那些知识也只是为了得到更多智慧，而不是去使用恶魔的力量。
因此马格努斯至今还未出现大的问题，只是出现问题大概是迟早的事情。
帝皇刻意隐瞒了诸神和混沌力量的存在，反而让马格努斯以儿童那般纯洁的意志深入亚空间，去触碰大量人类不应抚摸的智慧。
这就是纳塔尔为何能感觉到这位原体强大灵能里，隐隐约约且经久不散的恶意。
那是恶魔的臭味。
接下来，纳塔尔训斥了马格努斯许久，并系统性的介绍了古泰拉经典神秘学巨作，曾让无数无知的人化作恶魔饵料的。
《所罗门的小钥匙》
并指出马格努斯如今的灵能滥用问题很严重，所谓的守护灵，就是恶魔。
所谓的恶魔，只有少数人可以支配，并必须小心谨慎才能使用那些力量。
而纳塔尔也了解了千子军团的变异问题，比如肢体变成扭曲怪物的模样或恶心的巨大肉球。
几乎是一瞬间，不可逆的化作另一个世界的产物。
所有的对称性和阿斯塔特的完美性都会烟消云散，只剩下一坨恶心，扭曲，且毫无人性的怪物，以基础的欲望驱使着自己进行活动。
而纳塔尔对于这个东西有一个更加客观的名字。
混沌卵。
被混沌诸神所赐福之人，如太过弱小就会化作这样的东西。
赐福即是毒药，也是超凡的机会，纳塔尔看过无数人踏入此道，然后。
分崩离析。
死无全尸！
对症下药，纳塔尔的答案是。
“全面去灵能化！”
而这句话对于马格努斯而言就是如天灾降临，千子军团如没有了灵能，就像太空野狼没有了黎曼努斯。
他的子嗣可以失去这个原体，但唯独不能消散他们对于知识的渴求。
但纳塔尔还是将利害关系说了一番。
所谓的基因变异就来源于灵能，如果灵能继续被使用，变异也就像乌云那般挥之不去。
这是个可笑的事情，无论你马格努斯如何努力，只要你和你的子嗣依然从亚空间摄取力量，变异就无法避免。
这既是千子军团强大灵能的来源，也是他们不稳定基因的原因。
千子的基因本就比其他星际战士更加容易被亚空间感染，他们还研习灵能，相当于炖汤时材料给自己加火那般抽象。
而这个盲点也是理所当然的，研究亚空间的学者都不会说亚空间的坏话。
毕竟那无穷无尽的力量来源这里，享受祂恩赐的人们对此只有心怀感激。
能醒悟者寥寥无几，可他如已被混沌污染，醒了还不如继续麻逼不仁……
对此，纳塔尔没有秘籍良方，马格努斯只能说。
“大远征！”
“如大远征结束，我将主动废除千子使用灵能的规则，要求我的子嗣放下武器。”
“但是如今不行，如今必然不行！”
他的话语更多是安慰自己，或者再找借口。
也许他不相信纳塔尔所说的解药，或者他想寻找更多的救赎。
在那无边无际的至高天（亚空间）中。
纳塔尔也不是他的父亲，说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
他在接下来的时间教导了马格努斯学会了灵能抑制符文，也就是纳塔尔最喜爱使用的那个，仅次于护盾。
纳塔尔不是战士，不是猎杀者，他的目的永远是保存部落的人们。
他不喜欢手中掌握雷霆火焰，不喜欢撕裂大地，不喜欢操作人心。
他唯独喜爱让人们可悲的内心避免亚空间毒害，唯独喜爱让脆弱的人，躯体不受物理摧残。
这样的善良让他帮助了芬里斯人的先祖，让他远离了帝皇。
如今，这个世界需要战士，他必须承认。
自己能做的只有那么多。
当马格努斯学会整个符文，他用了足足两个月才完成那些东西。
当符文的力量流转，马格努斯仅仅是佩戴那颗看似不起眼的铁皮时，就感觉到自己的灵能被有效的遏制了。
今后，千子将多一道束缚，佩戴此物，非战时不可取下。
这能有效遏制变异，属于没办法的办法，终还是去表不治本。
但马格努斯依然千恩万谢，向纳塔尔说出自己内心位置最高的一句话。
那是除帝皇外还未有人受过的话语。
“谢谢您，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