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蛊
王磊带着我们来到了一间有着不少人的大厅后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说是公司某个项目出了问题,需要自己亲自去处理。
大厅的周围都摆放着展览柜,有的玻璃展柜已经放入了各色古董,挂上了起拍价和简介。
一眼扫过陶瓷古币各色古董,我和胖子的目光被其中一块名为窍玉,起拍价五十万的玉制圆柱体吸引。
“老罗,这玩意的样式和咱们的玉佩有点像啊,没咱们的花哨就值五十万起拍价,那咱们的玉佩是不是得更高。”
胖子说着兴奋了起来,一般成交价至少会比起拍价贵上二分之一左右。这样算下来“玉佩”至少也是值个七十万,一人一半也有三四十万了。
除去装修等,也完全够胖子在闹市租下一个几百平方的大店铺好几年。
我看着那玉棍就犯恶心,古人相信人死后魂魄会从七窍离体,而玉自古又有养魂的功效。
所以古代有的达官贵人死后会用玉塞住自己的七窍,以达到将魂魄束缚于体内不散的作用,希望以这种方式死而复生。
而展柜里那窍玉的大小和形状明显是塞肛门的。
而我手中的玉佩严格说起来也是窍玉,不过不是用在七窍上的,而是用在第八窍——“天目血”上。
天目大概在两眼中轴线与耳朵齐平的位置。
在外丹道中是非常关键的穴位,也是魂居住的地方。
想来我们带来的窍玉应该会比这塞肛门的贵上好几倍。
“也不知道谁会拍走这件商品。”
我一想到有人可能会把玩这肛门窍玉就想笑。
这时一旁的一名白发苍苍的、大概六七十岁的鉴定师提醒道:
“小哥,委托拍卖这边请。”
我回过神来,将装着窍玉的盒子递给了鉴定师。
一般有信誉的、正规的拍卖会都会“免费”鉴定寄拍的藏品,毕竟要是拍者花钱买了个假东西回去会严重损害拍卖会的信誉。
不过说是免费但实际上鉴定费还是从拍者的手续费上扣了。
年老鉴定师接过盒子打开,用带着手套的手拿起里面的双龙窍玉。
他拿起窍玉用带着灯光的显微镜看了一会抬起头说道:“这玉的雕刻手法和形制都非常像我们刚收到的一件拍品,应该也是窍玉。劳烦问一下,您这玉是怎么来的,或者说您认识那件拍品的主人吗?”
我摇摇头:“不认识,这窍玉是我收来的。”
我自然不可能说实话,不过年老鉴定师的话倒是提醒我,委托拍卖那肛门窍玉的人说不定就是云南老表的同伙。
也不知道他的同伙还在不在这大厅,有没有看见我们拿出这窍玉。
如果看见了以盗墓贼穷凶极恶的性格说不定会找上我们。
但我也没有太过担心,我又不是软柿子,谁都可以拿捏,以爷爷留下的人脉和我和胖子的个人实力,也不怕这伙盗墓贼报复。
年老鉴定师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就拍品的价值大概说了一些。
陌生的专业鉴定用语让普通话变得跟洋文一样,胖子听得云里雾里,瞪着眼睛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问我有没有听懂。
我听得也云里雾里,对着胖子摇摇头,虽然听不懂但我碍于面子也得装做学到了的样子,对着年老鉴定师频频点头。
“对对对你说得都对,反正我也听不懂。”
倒是一旁的东方千雪像是对古董的鉴定十分有研究,不但听得认真,还能偶尔补充几句。
反正从头到尾我就听懂了:
窍玉的大概年限应该是西汉,具体年份难以考证,其造型具有古蜀文明和西汉文明雕刻的特点,应该是古蜀国遗留的某位王侯级别贵族的物品……
因为玉本身的原料就好,再加上雕刻工艺、历史价值应该值个两百多万。
经过协商,最终起拍价定在了一百五十九万。
年老鉴定师将三张房卡联通票据推给了我:“先生请收好您的委托手续,这是我们免费赠送的酒店客房,就在八楼,明天拍卖会开始时会有专人通知你们。”
我点点头将票据收好,房卡则分发了。
这点拍卖会做的倒是不错,还给我们三个每人都免费安排了一间房,不过想来也是因为我们寄拍的物品数额较大,利润更丰富的原因。
胖子在得知双龙窍玉的价值后早就兴奋得不行,眼下更是嚷嚷着要请客吃大餐。
下午我们也没事干,待在酒店里也闷得慌,索性去当地一座有名的山峰游玩。
也是倒霉,四川的天气说变就变,我们上山时还是晴空万里,可爬到半山腰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虽然就雨下了十多分钟就停了,但我们的衣服都湿透了,只能放弃游玩计划回酒店换衣服。
最后胖子又以淋雨感冒不舒服为由取消了自己请客吃大餐的计划。
“我感冒了有点吃不下大餐了,你们要去就去吧,我就吃酒店免费送的晚餐吧。”
我和东方千雪对着胖子翻了一个白眼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概十一点,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套了一件衣服我站在门前通过猫眼往外看去,并没有贸然开门。
现在的治安虽然相对稳定但出门在外防范之心必须要有。
门外站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大约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一米六几的身高,穿着背心露出一身线条分明却不臃肿的肌肉。
这是长期在狭小空间作业练就的标准土夫子身材。
我一眼就认出门外的中年男人是白天在饭店遇到的四个盗墓贼之一,他出现在这里我并不意外,因为他也参加了这次拍卖会。
不过他半夜敲我的门干什么,难道他就是云南老表的同伙,扔出了我们寄拍的双龙玉佩是云南老表的?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门外的中年男人在扫视了一圈走廊后突然开口说道:“你也碰了被诅咒的窍玉中了血蛊,如果不想莫名其妙的暴毙最后打开门,我们可以谈谈。”
我这人有个优点:什么都懂一些,也有个缺点:但什么都不精通。
他话中的血蛊倒是让我想到了一种古老的巫蛊之术。
我听爷爷说起过,古蜀国时期极度推崇巫蛊之术,每任统治者更是将巫蛊之术运用得炉火纯青。
巫蛊之术绝对不是扎小人那么简单。相反同内外丹道一样是十分高深的学问。
巫和蛊要分开而论,巫是人与神灵沟通,并借用神的能力。蛊是人自己研究的驾驭培养蛊虫的能力。
不论巫还是蛊最早都是治病救人的方式,也是中医的源头。
蛊虫最早也是用来治病救人的,活死人,肉白骨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不提,至少有的蛊虫在进入人体后是可以期待人体某一器官的。
爷爷年轻时曾在云南某个墓里遇见过血蛊,其外形就像是缩小数倍的水蛭,几乎微不可查。
血蛊一但寄生在人体就会开始在血管里以血液为食大量繁殖,一只血蛊即是公也是母,和黄鳝一样是双性生物,一只就可以产上百枚卵。
成千上万的虫卵被血管运输到全身各处,等到虫卵孵化,血液中的血蛊达到一定密度,血液内的氧气自然满足不了它们时,就会分泌一种毒素。
让人瘙痒难耐,将自己皮肤血肉抓破,他们顺着外流的鲜血就会离开人体,寻找下一位宿主。
爷爷当时好几名队友感染了血蛊痒得受不了把全身都抓得稀烂,把骨头抓出来都算好的了,有的甚至把自己的肠子扣出来抓的。
抓得满手的粪便还一直念叨着:“好痒啊,好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