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黄金瞳
告别老唐，楚子航接到学院来的电话提前回去了，路明非一个人在美国游山玩水。过了几天，楚子航给路明非寄来了直达学院的机票。
“这里学院会安排专机。”楚子航解释道。
“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加入执行部。”楚子航临走前对他说：“执行部是专门讨伐龙类的部门，一般原则上只接受毕业生加入。但对于你这样的强者，执行部非常欢迎。”
路明非并未决定是否应该加入执行部，一切得等入学报道之后再说。
来接他的是一架小型客机，外表喷涂着纯白的涂装，里面的空间经过改造，巨大的屏幕，真皮的座椅，路明非还看到了卡拉OK设备，相信在这里开个party都不成问题。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学院的土豪程度。
古德里安教授和另外一位一眼就看得出是日本人的西装男早已坐在飞机上。
“明非，我和富山雅史来为你办入学。”古德里安教授高兴地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导师了！”
路明非乖乖地向古德里安教师问好，能给自己拨下巨额奖学金，这个小老头怎么看怎么顺眼。
飞机稳稳起飞，古德里安对路明非说：“出发前诺玛告诉我楚子航已经对你完成了新生须知的培训。本来我是不用来的，可我还是不放心，所以就叫上富山一起来了。”
他是一个絮叨的小老头。
“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如果楚子航有劝你去执行部，我觉得你最好慎重决定。”
“为什么？”路明非好奇地问。
“你是毋庸置疑的S级，你的潜力巨大，等你学习完卡塞尔学院的课程，你将会比现在还要强大。到时候你再去执行部也不迟。”
“卡塞尔学院是精英的聚集地，历史上不缺年轻的天才。”古德里安教授叹了口气继续说：“可惜他们都没能成长到自己的巅峰，而是过早的夭折了。”
“活到最后的天才才是真正的天才。你可以是执行部最锋利的刀，但并不是现在。明非，过刚易折。”
路明非听着这些残酷的话，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古德里安教授自己发觉空气过分安静，他连忙补救说道：“不说这个了。我这次来还特别向学院申请拿出了两样东西。富山，拿出来吧。”
“路明非你好，我是卡塞尔学院心理学教师福山雅史。平时做教工工作，也负责为学生心理治疗。”他自我介绍到。
“我们带来了两件证明，说明这世界上确实存在龙类。”富山雅史用密码和指纹打开了第一只手提箱，揭去层层泡沫之后，路明非看见了一片半个手掌大小的黑色鳞片，表面光洁得像是新上了油，纹理清晰可辨。
“这是龙鳞。”
路明非摩挲着这片鳞片，他用力掰了一下没留下任何痕迹，这的确不是当下人力所能打造的产物，更像一件天生的精美艺术品。
富山雅史接着开启了第二只手提箱。一只圆柱形的玻璃瓶被送到了路明非的面前，就像是生物课上老师用来装标本的那种瓶子。
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是一只红色的幼龙，此刻它陷入了沉睡。
富山雅史说，“这个标本是1796年在印度发现的，这条红龙幼崽刚孵化出来的时候被一条巨蟒吞下去了，当地的农民杀死了巨蟒，从它的肚子里得到了这个幼崽。”
路明非小心地走向红龙幼崽。
“小心点，它还活着。”古德里安教授开了个烂玩笑。
“它是不会醒的。”富山雅史补充说道：“卡塞尔学院出借它的档案馆计算过了，它的苏醒日应该是2077年。”
路明非仔细端详起它来。这只红龙幼崽简直就像是从《指环王》片场拿来的道具，不，这个标本比耗资上亿美元的好莱坞奇幻大片里的还要真。
他盯着瓶子里的红龙幼崽，想起了楚子航那双永不熄灭的黄金瞳。
沉睡的红龙幼崽突然睁开了金黄色的眼睛，它看见了面前的人类，身体剧烈痉挛起来，脖颈后伸，高温火焰从嘴巴喷出，把福尔马林溶液立刻蒸干。
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惊叫出声，眼看红龙的火焰就要融化瓶子将路明非烧成火人。
路明非突然涌上一股愤怒，他不知为何对面前这条龙的攻击行为反应如此强烈，好像这条卑微的生物自不量力地挑战了他的威严。
路明非双眼一瞪，仅仅用眼神，刚刚还嚣张的红龙幼崽突然哑火，瑟瑟发抖起来。剩余的福尔马林溶液涌进喉咙，红龙幼崽呛着咳嗽了几下，缓缓又陷入沉睡。
“古德里安教授，这是怎么回事？”路明非回头看向惊魂未定的两人。
古德里安教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结结巴巴地说：“明非，明非！你的眼睛！”
路明非直视着两人，熔岩般滚烫的金色眼眸深深刺进了他们心里。
霎时间空气被冻结，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的惊叫凝固在脸上。路明非环顾四周，只听到一声叹息响起。
“哥哥。”一个穿着优雅西装的小男孩从飞机窗户翻了进来。高空中极速飞行的飞机对他来说就像静止的巨型航模一样。
他不紧不慢地掏出纯白的手绢擦了擦手。
“你是谁？”路明非问。
“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路鸣泽啊。”他眼睛扑闪扑闪，露出无辜的表情。
“不要这么GAY，有话好好说。我堂弟路鸣泽是个小胖子，不是你这样的二次元正太。”路明非有点受不了他的语气。
“我确实是你的弟弟。”路鸣泽从飞机的冰箱里拿出波尔多酒庄的葡萄酒，给自己和路明非倒了一瓶，坐在路明非对面饶有兴致地品起酒来。
“教授他们现在这个状态是你弄的吗？”路明非问道。
路鸣泽点头说：“我不希望无关人等听到我们说话。”
“你有什么目的？”路明非警惕地问。
“我是你亲弟弟，哥哥，我怎么会害你呢？”路鸣泽委屈着说：“我本来应该早点来找你的，但是你身上突然冒出了一股蓝色的火焰，每次我接近你它都会把我拒之门外。”
路鸣泽伸手指了指那条红龙幼崽说：“还得感谢这个小家伙。不是它激发了你的黄金瞳，我可没有这么容易能找上你。”
“黄金瞳。”路明非咀嚼他话里的含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并没有任何痛苦的感觉。
“真是威严的眼睛啊。”路鸣泽陶醉地看着那双黄金瞳，伸手去摸。
路明非毫不犹豫地把那只手打下来。
“哥哥，我这次来只是和你打个招呼。那些话这群凡人已经给你说腻了，我就不多嘴了。”他站起身来优雅地作揖。
“我以后有机会会常来看你的。”他对路明非说：“你比你想象中的更加特殊。那些毁灭世界的龙王，不过是一群乱臣贼子。”
“哥哥，我送你一份见面礼吧。”他像是想起了很好玩的事情孩子般笑着：“这是一份开启作弊码的指令，-swap。这是你喜欢的游戏里交换英雄的指令。相信你会在关键时候用到它的。”
“那么哥哥，是时候说再见了。”他轻轻向路明非道别：“我感觉到你体内的火焰又不安分了。”
他又从来时的飞机窗口跳了出去，凝固的空气瞬间又流动起来。路明非恢复了自己原来黑色的瞳孔，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坐回椅子上，从红龙幼崽异变的惊吓中平复心情。
飞机一直向卡塞尔飞，路明非戴上眼罩假装休息，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这趟浑水远比他想象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