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情报泄露
“说说吧，各位将军，刘备明明一直处于下风，为何今日却忽然大肆庆祝？诸位觉得是什么原因？”曹操坐在案几之后，有些心烦的提问。
下面的众多文臣武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确实也想不出刘备有什么庆祝的理由。
见众人议论纷纷，却始终没人能说出来其中一二的，曹操便开始点名了。
“仲达，你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你觉得是为什么？”
在曹操的命令下，一名看起来就很谦逊老实的中年文人站了出来，此人正是日后那位曹魏的三代重臣，司马懿。
此时的司马懿担任的是曹操的丞相府主簿，这次也一同随军进入汉中，帮助曹操参谋军事。
他站出来拱手说道：“丞相！属下以为，刘备也算是身经百战的老行伍了，他今日在军中大宴宾客，赏赐士卒，定是有了击败我军的谋划......”
曹操有些不耐烦的说了一声：“说重点！”
他今年已经60岁了，精力大不如前，虽然能强撑着精神来开会，但显然也接受不了属下在那里长篇大论。
见到领导不耐烦了，司马懿赶紧加快了语速：“属下以为，正面作战刘备绝对不是我军的对手，而张鲁既然开始坐观成败，便也不会轻易下场。这样一来，刘备能击败我军的可能便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军的粮草！”
听完司马懿的话，其余诸将都不以为意，毕竟劫粮这种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难了。曹操本就是惯会劫人家粮道的主，因此对于自家粮道保护的很好，轻易难以下手。
再者，他们是走陇右进入的汉中，粮道虽长，但全都是曹操本人的地盘，韩遂又已经死了，谁又能威胁曹军的粮道？
听到众人非议的话语，司马懿又继续开口解释，毕竟此时的他还不是日后那位老谋深算的托孤重臣，听到别人的质疑，他还是需要马上解释清楚的。
“诸位可知马超？”司马懿提高了声音，“马家父子在羌人之中素来威名甚重，若刘备以其人为将潜入陇右，我军后方将岌岌可危！”
大部分还是有些不太相信，马超一个手下败将，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看到曹操面上隐约露出的不耐烦，程昱在一旁高声喊道：“肃静！”
见大帐内安静下来后，司马懿拱手对曹操说道：“请主公细查陇右一带，定有发现！”
“不必了。”曹操回道。
司马懿闻言面上一愣，曹操接着补充道：“半月前马超便已经在陇右了，这半个月他四处出击，确实劫夺了不少粮草，不过子廉已经率兵赶去，用不了多少时日，陇右便可安定。”
“丞相庙算之深，我等实难以敌万一。”司马懿躬身说道。
可弯腰后，他的脸上的敬佩之色逐渐消散，变成了面无表情。
虽然曹操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为了士卒的军心稳定，封锁消息自然是理所当然的。前线大营内，除了极少数人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陇右受到了威胁。
司马懿自然不在知道消息的人中，但身为丞相主簿，他能了解到曹洪等人的调动，因此他早就推测出来陇右有变，此时不过是在藏拙罢了。
他猜不到刘备为什么要庆祝，可曹操问话，他又不能说自己不知道。只能拿这种说法来回答了，既可以完成任务，也不会引来旁人的妒忌。
曹操自然不知道司马懿在想什么，他说道：“仲达智略不凡，已然超出旁人了。”
司马懿行礼后，退回众人之中。
之后，其他人依旧是不得其中原因，曹操无奈只能换个话题：“诸位有何破敌之策，也可进言。”
可刘备谨守关城，从不轻易出战，一旁不远处还有张飞互为犄角，若想强攻，损失绝不会小，因此谁都没有好办法。
见众人束手无策，夜也深了，曹操只能让众人散去，明日再说。
众人散去，曹操刚想将程昱也打发走时，门外传来消息，有校事府的探子回营了，还缴获了敌军的密信。
曹操示意程昱去看看，不多时，程昱快步走入营帐：“丞相，这是刘备的军师法正写给他的密信，被我们的人劫下了。”
“法正？”曹操一边拆信一边疑惑不已，“这法正是刘备的军师，按理来说应该跟在刘备身边，怎么还要给刘备写信？”
程昱在一旁解释：“探子回报说，此信是他们在剑阁至白水关的半路上截获的，送信之人悍勇异常，他们没法活捉，无奈只能杀死了，此信正是在尸体上搜到的。”
曹操展开信件，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他询问道：“蜀中可有一位李姓的贤才？”
程昱想了一下说到：“刘备手下倒有一人姓李，此人名叫李严，原为刘璋下属，以才干闻名。刘备入蜀后被封为犍为太守、兴业将军，丞相说的可是此人？”
曹操缓缓摇了摇头，李严虽然姓李，但他已经是刘备的下属了，法正不可能在给刘备的信中称呼他为先生啊。
“你也看看吧。”说着，曹操把信递给了程昱。
他迅速的看了一遍后，心里有了些猜测。
“丞相，我刚刚想起一件事来。”程昱小心的说道。
曹操看向了他，程昱继续说道：“昨日有消息传来，说是刘备有一子侄姓李。昨日来到白水关时，刘备亲自相迎，这李先生或许是此人？”
“我怎么不知道？”曹操皱眉询问道。
程昱连忙起身请罪道：“属下也曾见过刘备，却并不曾听闻他有什么姓李的子侄。更别说，刘备还亲自迎接此人了，属下私以为这是假消息，故而未曾禀告丞相。今日看到这封信，才又想起此事来。”
程昱毕竟跟了曹操几十年了，况且这个消息确实有些奇怪，他没报上去也是情有可原，曹操也就没有打算处罚他。但此时曹操的心里已经有了想法，这校事府看起来不该再让程昱掌管了，他有些老了。
但此时，曹操还没打算立即把程昱换掉，他警告道：“以后不许自作主张，我不想看到这种事再发生了！”
程昱连连告罪，并再三保证此等事情不会再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