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沈炼死去
到了如此境地，还有心思笑。
张莹莹看着沈炼脸上奇怪的笑容，疑惑的同时，心中却是顿感不妙。
与此同时，她冥冥中感受到一种危险感从沈炼的身上传来，她的灵觉在颤抖，示意她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可是她违背了自己的本能，没有逃跑，等待着沈炼的致命一击。
心底泛起一阵苦涩，此举并不是她有底气，不怕沈炼的底牌。
而是她是身不由己，反正都是要死，为何不死的痛快一点，死的更无破绽一点。
张莹莹看着沈炼，同时流露出些许的怜悯。
可怜的人，殊不知这一切只是一个局，而他们只是这棋盘中渺小的那一枚棋子。
或许他只是倒霉，碰巧进入了棋局中，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是一个被挑选出来的牺牲品。
更令人讽刺的是，他们同为可怜人，此时却在此争斗，只为将这一场戏演的更加完美无缺一些。
只为合理的安排那位的回归，重新踏上超凡之路。
“你用了那一招，估计也活不下去了吧。”
四个张莹莹同时看着沈炼，异口同声的说着。
她知道现在沈炼的神智已经恢复了，但那只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我本来就没想着要活，我想的只是让你去死。”
沈炼冷冷的说着。
真是一个纯粹的人，可是好人一般都没有好的结局。
“希望你下辈子能做个明白人。”
‘当然了，我也是。’
四个张莹莹坦然一笑，衣裙飞舞，一股股精纯的诡力酝酿着，天空落下了花雨。
顾延见此，他知晓这花瓣的厉害，退出了绣楼，眼神中充满着担忧。
粉白交加，纷纷落下，沈炼并没有抵挡，花雨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便被火焰燃烧殆尽。
张莹莹站在沈炼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上，隔绝了他的退路，连连施展诡力，花瓣汇聚。
在靠近沈炼的那一刻，便爆炸开来，威力不凡。
不断地接连轰炸下，沈炼力气耗尽，也是没有力气再挥刀阻挡，任由花瓣爆炸。
几次轰击下，他的伤势又加重了，但是他却毫不在乎了，本就是必死之躯。
借着空闲，他擦了擦嘴边的鲜血，看了看满是深坑的焦土，他知道这场战斗该结束了。
“我的任务终于要结束了。”
说完，释然的笑着。
他脑后的那朵红莲彻底成熟，脱离了沈炼的脑后，悬挂在空中。
在沈炼的操控下，红莲锁定了张莹莹，穿越空间，带着莫大威能向着其镇压而去。
在一次诡境任务中，他机缘巧合下发现一本禁书，上面有且只有一门禁术，可以被超凡第一境盗火者使用。
此术威力巨大，可是代价也颇大，为禁术。
本来沈炼只是将法决记下，打算一辈子都不使用此术，将之深深的压在心底。
可是没想到该来的还是躲不掉，他还是用出了这一招。
这道禁术对于使用者可谓是极为狠毒，使用后十死无生。
需要燃本命之火，化为根基，以自己全部寿命为养料，助其生长，待成熟后，便能跨境斩杀。
当沈炼拿到那本书，看到这门禁术，可如此禁术却是没有名字。
在此时此刻，沈炼给它起了个名字。
他对着张莹莹怒吼着，宣泄着心中的暴虐。
“红莲焚世！”
话音刚落，一朵红莲便从天而降，向着张莹莹镇压而去。
红莲不大，可是降临的威能着实骇人，灼热的高温点燃所经路径，化为一片火海。
轰！
红莲爆炸开来，一股火焰龙卷凭空形成，暴虐的攻击着抵抗的张莹莹，绣楼已经在红莲降临的那一瞬，燃烧殆尽。
离的很远的顾延也被波及，被一股热浪掀翻在地，滚了很远才停下。
待动静结束后，顾延不顾浑身的疼痛，向着大战后的绣楼处奔去。
此时，绣楼前的广场满目苍夷，只剩下一片焦土，场中只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站的很直，象征着他的不屈，本性的正直。
沈炼胜了，张莹莹最终还是没能够抵挡住他这最后的全力一击，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可是这场战斗根本没有所谓的胜者，两个人都是惨败。
顾延来到了沈炼的面前，沈炼平静的看着他，完全没有对于死的恐惧。
他快要认不出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沈炼了，因为透支寿命才得以使出那威力巨大的禁术，现在的沈炼已变成老朽。
白发苍苍，满脸褶皱，眼眸没有了往日的神气，而是一片浑浊。
“你来了，我们赢了。”
他的声音很是虚弱，带着专属于将死之人的暮气。
“是的，我们可以回家了。”
顾延的声音不由得变得哽咽起来，他知道沈炼是彻底活不了了。
沈炼没有在意自己即将死去，反而劝慰着顾延。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的死是有价值的，无悔。”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种子，这种子不是普通的粮食种子，非金非银，材质特殊，递给了顾延。
“我答应过你，有了它作为凭证，你便是真正的种子了。”
这一举动消耗了他最后的体力，成为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站立不住，沈炼向后倒去。
顾延连忙上前扶住了他，将耳朵凑近他的嘴边，听着沈炼最后的喃喃声。
“可惜我不能再带你一程了，剩下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无论将来遇到什么事，希望你都抱有赤子之心。”
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只剩下顾延的呼吸声，死一般的寂静。
顾延轻轻的将沈炼的尸体放平，为他整理着身上破烂的衣衫。
然后用自己的袖子为沈炼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和污灰，他为沈炼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看着重新变得体面一些的沈炼，顾延站了起来，满怀敬意的向他鞠了一躬。
顾延知道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面对重宝，他给昧了下来，可能沈炼的死，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
世事无常，顾延没办法改变过去，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继承沈炼的遗志。
“可能我改变不了自己的自私，但是我会成为一个好人！”
顾延坚定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