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子牙成婚，市井经商

宋异人第二天清早就骑着毛驴前往马家庄，打算商议亲事。他到了庄上，庄童便跑去告诉马员外：“宋员外来拜访了。”马员外非常高兴，亲自出门迎接，笑着问：“宋员外，你这是哪阵风把你吹来的？”宋异人回答说：“我特地来为令爱提亲。”马员外听了，心里更是高兴，便请宋异人坐下。两人喝了茶，马员外便问：“贤侄，你是想把小女许配给哪位公子呢？”宋异人回答：“此人是东海许州人，姓姜名尚，字子牙，别号飞熊。他与我交情深厚，这门亲事可真是天作之合。”马员外听了，点点头说：“既然贤侄你亲自来提亲，那这门亲事就这样定了。”

再说姜子牙，他一天都没见到宋异人，便问庄童：“你员外去哪儿了？”庄童回答：“他早上就出门了，可能是去收账了。”不一会儿，宋异人骑着毛驴回来了，姜子牙看见他，便迎上前去问：“兄长，你从哪里回来？”宋异人笑着说：“恭喜贤弟啊！”姜子牙不解地问：“小弟何喜之有？”宋异人回答说：“今天我为你提亲去了，马洪的女儿，才貌双全，正好配你。她还是我妹子呢，六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

宋异人又摆酒为姜子牙庆贺。两人喝得高兴，宋异人便说：“贤弟，我们得挑个良辰吉日，把亲事给办了。”姜子牙连忙道谢：“承蒙兄长关照，这份恩情我永生难忘。”于是，两人便选了个好日子，迎娶马氏过门。宋异人又张罗着摆酒席，邀请庄前庄后的邻居和亲朋好友来庆贺。

当天，马氏过门，洞房花烛，两人成了夫妻。这真是天定的缘分，不是偶然。有诗为证：

离却昆仑到帝邦，子牙今日娶妻房。

六十八岁黄花女，古稀有二做新郎。

姜子牙成亲之后，心里却始终惦记着昆仑山，担心自己大道不成，因此心情并不愉快。他哪里有心情和马氏尽享鱼水之欢呢？马氏并不知道姜子牙的心事，只觉得他是个无用之人。不知不觉过了两个月，马氏便问姜子牙：“宋伯伯是你姑表弟兄吗？”姜子牙回答：“宋兄是我结义兄弟。”马氏又说：“即便是亲生兄弟，也有分道扬镳的时候。现在宋伯伯还在，我们夫妻可以过得安逸自在；但要是他不在了，我们怎么办？常言道：‘人生天地间，以营运为主。’我劝你做点生意，也好为我们夫妻的将来打算。”

姜子牙想了想，说：“你说得对。”马氏又问：“你会做什么生意？”姜子牙回答：“我三十二岁在昆仑山学道，不懂什么世务生意，只会编笊篱。”马氏说：“那就做这个生意吧。反正后园里也有竹子，砍些来，编成笊篱，拿到朝歌城去卖，也能赚些钱。大小都是个生意。”

姜子牙听从了马氏的建议，砍了些竹子，编成了一担笊篱，挑到朝歌城去卖。他从早卖到午，再到未末申初，一个也没卖出去。姜子牙看着天色已晚，还要再走三十五里路回家，肚子也饿了，只好挑着笊篱往回走。一来一回，共走了七十里路，姜子牙的肩膀都压肿了。

回到家门口，马氏看见他挑着一担笊篱回来，一个也没少，正要问时，姜子牙已经忍不住抱怨起来：“娘子，你不贤良。你担心我在家闲着，让我卖笊篱。可朝歌城的人根本不用笊篱，我卖了一天，一个也没卖出去，反而把肩膀都压肿了。”马氏反驳道：“笊篱是天下通用的东西，不是你不会卖，反而来假抱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吵了起来。

宋异人听到姜子牙夫妇的争吵声，忙过来问姜子牙：“贤弟，你们夫妻为何争吵？”姜子牙把卖笊篱的事情说了一遍。宋异人说：“你们不要为这些小事争吵。就算你们夫妻有三二十口人，我也养得起。何必为了生计这么辛苦？”马氏却说：“伯伯虽然好意，但我们夫妻日后也要有个着落，难道就这样坐吃山空吗？”宋异人说：“弟妹言之有理。但也不必非要做这个生意。

宋异人拿出五十两银子，让年轻人和子牙一起去市场，买卖牛、马、猪、羊。子牙整理好行装去卖猪、羊，不止一天。那天他们在小镇上卖了很多猪、羊，越卖越起劲，于是赶往朝歌城去卖。但此时，因为纣王治理不当，妲己残害生灵，奸臣当道，豺狼满朝，天时不顺，旱涝不均，朝歌城已经半年没有下雨了。天子百姓都在祈祷，禁止了屠宰和贩卖，还发布了告示，在各门张挂。子牙没有注意到这个，他把牛、马、猪、羊往城里赶，被看门的人喊道：“违禁犯法，抓住他！”子牙听见，就赶紧跑了。牛马牲口，都被官府没收了。子牙只能垂头丧气地回来。宋异人看见子牙慌慌张张，面色如土，急忙问子牙：“贤弟，你怎么了？”子牙长叹一声说：“蒙受仁兄的厚爱，我做的每一样生意都做不成，还亏了很多钱。这次贩卖猪羊，又因为没注意到天子祈雨，断了屠宰，违禁进城，猪、羊、牛、马都被官府没收了，本钱全没了，让我姜尚愧对仁兄。这可怎么办呢！”宋异人笑着说：“几两银子被官府没收就算了，何必为此烦恼。今天我煮了一壶酒，和你去后花园散散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