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伤心欲绝

胤溯颤颤巍巍的下了地，月析下意识的上去搀扶，却被胤溯一把抓住了手腕。

胤溯不顾自己伤重的内里，直接用法力从月析的眉心探了进去！

一只白色的鸾鸟本体被法力的威压按破了最外层的术法伪装！破碎而出显现来的竟是一只通体青蓝的百鸣！

胤溯脑中一直揪着的弦嗡的一声就断了！一直回想着奉延说的那句：“你就是一只不起眼的白鹭，你以为就算有婉吟这个王后，能生出一只白色的鸾鸟来吗？”

一直禁锢在月析身上的术法被猛然打开，承受不住的月析直接栽做在地呕出一口血来，他几乎同时和胤溯发现了自己的本体到底是什么！他看着胤溯走到婉吟面前，婉吟悲切的看着胤溯。还未等开口说话，胤溯一个巴掌将她打倒在地！

“父王！”

“不要叫我父王！你不是我儿子！”

胤溯伤心欲绝，他没想到自己视如珍宝的妻子儿子居然隐瞒了这么大的秘密！他一把将坐在地上的婉吟掐着肩膀拽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么多年，我对你不好吗！”

婉吟流下泪来，胤溯对她的好，远远超过她对胤溯付出的。她在嫁给胤溯那天本想好好和他过一辈子的。但一念之差的母性让她就这么留下了月析，胤溯对这个孩子抱有期待，她实在没有颜面说出真相！却没想到纸最终包不住火！

婉吟哀戚的说着：“再也不会有比王上对我还好的人了，是我对不起王上。”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再多的解释都是借口，婉吟嫁给胤溯本就是芷染一族的算计。只不过最无辜的就是胤溯和月析了。

“婉吟，你若真的爱我，便不会如此，”胤溯流下泪来，似乎是哀莫大于心死，说这话时，嘴角还是冷笑着的“当初对你的惊鸿一面，让我对你的爱慕扎下了根无法自拔。当时觉得何德何能，现在只觉得可笑。他说的没错，一只平平无奇的白鹭如何能配得上翱翔在天的青鸾！”

胤溯又回头看了看月析，他是多喜欢这个儿子啊，月析出生的时候，鸟族正值多事之秋，战火过后许多鸟类都没了食物来源，他不得不上天求降甘霖。等回到鸟族时，月析出生已经百日。当时他是满心的遗憾，对妻儿是满心满眼的心疼。他从小不受重视，生母不受宠爱。他只想让妻儿没有此遗憾，几百年的用心呵护。却不想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胤溯似是认了命般，他爱着婉吟。震怒之下的一耳光打在她脸上，却也让他心痛不已。他将月析扶了起来，摸了摸月析的脸，像小时候一般想对他慈爱的笑笑。可惨白的脸上都是苦笑。最后摆了摆手：

“都走吧，”

轻轻的三个字却是这位鸟族之主最后的一丝尊严，婉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神情恍惚的走了出去。

月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掷地有声的冲着胤溯磕头：“自儿子有记忆开始，您就是我的父王，从前是，现在是，永远亦是！”

月析不知这句话是安慰胤溯还是安慰自己，他踏出紫莒殿内殿时隐隐听到了胤溯的哭声。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胤溯的哭声，心里像被刀扎一般的疼。

“鹤川奉延去了哪？”

被月析盯上的宫人颤颤巍巍的说着：“似乎，似乎朝西边去了。”

西边？月析冷笑一声，那不正是正栩殿的方向吗？手紧握成拳，一道青光直冲着正栩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