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兄弟你好香

猎马大部队（群名）。

【流明】：不是你们怎么就不信呢？完全跟现实一模一样的感觉！还有个NPC，那建模，别提多逼真了！

【听雨的猫】：别闹哥，你这话说的就像我在pdd买了部百元机薄纱华夏最高算力的“星河”计算机一样。

【芙蓉王原】：狗管理该不会在游戏舱里睡着了吧（滑稽）？

【流明】：真没有！你们下一个看看，就叫《至高病理》。

【纯真丁一郎】：娃，你着相了。

【姑苏城外有人家】：搜了，没有。

【听雨的猫】：搜了，没有。（+1）

【芙蓉王原】：搜了，没有。（+1）

【流明】：我擦不对，这玩意还在内测，应该没进游戏商店。

在一片惊呼不可能的“+1”中，刘铭突然看见了一条不一样的。

【莫城】：你说的这个至高病理……我好像有点印象，我的游戏舱可能有。

【芙蓉王原】：嘶，真有这游戏啊？

【听雨的猫】：你这瓜保熟吗？.jpg

【莫城】：我前天就下过了，只不过一直没打开过，内测版那不纯小白鼠+免费苦力么。

【流明】：你快上线看看吧哥！不然真错亿啊……

这是一个只有六十多人的小游戏群，平时就讨论各种游戏开开黑，不说是各种大佬云集，也可以算得上是氪佬肝帝百花齐放，刘铭的说法很快便引起了群里其他人的兴趣，纷纷插眼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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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市精神病院。

沈刻指挥着触手将整个院长室清理了一下，这里在以后将作为玩家的主要活动区，他打算将一些重要的功能全部集中在这里。

遍地都是碎掉的药品和散落的文档，厚厚的灰尘模糊了地板上的纹路，隐约还能看见当年异变时人们匆忙撤离时留下的杂乱脚印。

甚至墙面上还留下了烧焦的痕迹，显然是当初想要靠一把火毁尸灭迹，只可惜灾前生产的建筑材料阻燃效果太强，只烧去了一些墙面就熄灭了。

至今还能看到墙上的一行标语，“躯壳终将消磨，唯精神永存”。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百多年，但是在异化力量的冲刷下，整栋楼基本完好，即使墙体没有产生异化词条，其坚固程度也远胜从前。

在收拾的过程中，沈刻还发现了不少保存完好的药品，上面都或多或少的有着词条描述，这些东西都被他好好收了起来，不用想都知道，过去了两百多年还能完好的东西其效果绝对不凡。

是药是毒这个问题就得实践出真知了。

如今，这么一处风水宝地已经被沈刻融合了几乎完整的一层。

沈刻曾经研究过，分身毁灭后给自己带来的只有“词条”和“记忆”这两种，想要提升“等级”，必须依靠本体不断吞噬融合建筑。

有了玩家的帮助，这个过程想必会快上很多。

“病院主楼每层布局都差不多，分为ABC三区，A区有院长室，保安室，前台还有挂号区，B区是器材室和休息室，C区的话就是一部分普通病房和手术室之类的了。”

整座病院呈丄字状，以院长室为中心点，上下左右能能通达，布局说不上来的怪异。

沈刻在A区走廊中不断巡视着，思考着后续运营的方向。

一楼的大致情况沈刻很早前便摸清了，他曾多次从门缝中探出一缕意识，发现过好几处异常的地方。

从这里出去到大门的必经之路上，便有着一个极具危胁的地方——相对于玩家而言。

沈刻望着走廊尽头，一块写着“保安室”的牌子正泛着绿色的荧光。

“灾前一些被赋予了特殊意义的服饰和物品大概率会产生相应的词条，灾难初期首先站出来保护普通人的就是他们。”

最开始作恶的，也是他们中的一员，职业并不能代表人品，不能存在任何的职业滤镜。

“那群家伙……有点麻烦……”

保安室中传来阵阵嘶吼声，不断回荡在走廊中。

“保安”，这个词在这里有着特别的含义。作为曾经清河市精神病院的“门神”，主要负责抓捕那些逃跑的实验体。

大灾变后，保安队并没有跟着院长那些人撤走，而是留下来，最后变成了现在这种不人不鬼的模样。

这些异化失败后的人和动物有一个专门的称谓。

畸变体。

它们失去了理智，不惧死亡，比凶猛的野兽更加恐怖，成为了一种几乎不朽的躯壳，对拥有词条的生物充满了狩猎欲望。

沈刻将其作为玩家的第一个副本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的分身曾经深入过里面并且杀死过一头畸变保安，然而等他再次进入里面的时候，那头畸变保安居然又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或许……可以交给玩家？”

因为这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副本！

他自己不可能将时间都耗费在那里，但是如果交给玩家，这简直就是最划算的解决方式！

沈刻听着那些歇斯底里的嘶吼，它们不知疲倦，两百年如一日，像是在呼唤着什么。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算不算是一种保留着理智的畸变体呢？”

他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不过久病成医下自然也能推断出什么。

灾后有着幸存者这点已经毋庸置疑，走廊中凌乱的脚印就有一些像是最近几十年才留下的，最让沈刻在意的是与他同时代的人有没有活到今天的。

在他那个时代，人类所掌握的科技堪称神迹，基因改良计划将人类的寿命最高延长至了一百五十岁，或许，存活下来的人并不在少数。

当然了，目前这一切和沈刻并无关系。

沈刻没有去惊扰那些畸变保安，转头来到了B区走廊的另一头，这里矗立着一面暗红色的墙。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里有着唯一一道通往二楼的电梯井。

他的意识曾探入过这里，然而却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挡在远处，隐隐只看到几束暗红色的火焰围绕其缓慢跳跃。

如今本体重见天日，自然要来好好探查一番。

一堆建材袋子和没用完的材料堆积在那面墙前。

与其说是墙，不如说是一堆混合着烂七八糟东西的垃圾堆，只是混合了大量的水泥，粗劣的堆砌在一起，似乎是想堵住后面的什么东西，不留一丝空隙。

半空中飘荡着数朵暗红色的火焰，好似没有任何实体和温度，平静的穿过沈刻伸来的手掌。

沈刻伸手感受着墙上粗糙的纹路，这上面的一些材料随着时间流逝裸露了出来，有钢筋，废旧瓶子，还有半截不知道什么生物的骨头。

“血的味道？”沈刻自身有着【血肉重塑】词条，对这类东西有着天然的感应。

最令沈刻惊讶的是，这堵看起来匆忙中堆出来的墙上面居然诞生了词条！

【“活祭（lv.10）”：以血肉与灵魂筑成，蕴含着血祭者的意志，可大幅增强原本的词条效果。】

【“坚固（lv.10+10）”：朴实无华，不可动摇。】

两种词条！

甚至词条等级都远超寻常建筑！

“轰！”

像是感受到了沈刻的气息，水泥墙后猛地震出一股巨响，颤动中哗啦啦的水泥碎屑如大雪般落下，大大小小的裂缝开始蔓延，隐隐间能从中听到那非人的喊叫声，似尖刀硬划在玻璃上的刺耳，强横的冲击力透过水泥墙的封锁，直直朝着沈刻体内涌去。

“咳……”

沈刻急促的后退了几步，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

“嗤~”

原本平静的火焰猛地爆燃，从中像是投来了一束目光，平静的看向墙内，随后立刻消失，星星点点的火花洒在水泥墙上，墙体似乎被激活了一般，如同血肉生长一样蠕动，很快裂痕全部消失，那飘荡的火焰也暗淡了几分，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墙后的存在也应该是被重创了，许久没再有动静。

“这后面……应该是唯一一条通往楼上的楼梯。”

沈刻围着墙体转了一圈，只找到了一件染着黑血的衣服。

白色的布料早已发黄，只能依稀的在胸口位置写着一个字。

“兵？”

“到底是什么，需要用活人筑成这么一道墙去阻拦？”

沈刻将衣服收了起来，默默离开了这里。

看来，原本的计划该改一改了。

本来打算向上层探索的，但是水泥墙的出现证明了这栋楼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简单——至少不是他想象中那幅空荡，这堵墙明显是灾后才修建的，换句话说，在他被困期间曾经有人来过！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况且这堵墙明显挡不了多久了。

两百多年，哪怕是20级的【坚固】也抵不住那东西没日没夜的侵袭，

沈刻将视线放向门外。

他需要资源，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

玩家被具象化后就会成为一个单独的个体，拥有生命体的一切特征，会困，会累，会饥饿。

他们需要吃饭，需要任务奖励，需要丰富的游戏内容。

自己则需要吞噬建筑来提升实力，需要玩家不断作死给他带来实质上的蜕变。

不过好在，融合了那台电脑后，他对另一个世界的网络渗透变得更加容易，再也不像在此之前想招满四个人都困难，人手不再是问题。

如果测试没问题的话，不妨可以招募更多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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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玩家，《至高病理》更新已完成，即将开启首次测试，24小时内未登陆的玩家将默认放弃内测资格，请玩家们做好准备。】

被沈刻钦点的四名玩家立刻收到了游戏舱所推送的一条消息。

在得到上线允许后，处在天南海北的四个人同一时间进入了游戏。

流明依旧是最勤快的那个。

上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找到先前在群里遇到的那个“莫城”。

果然，从地上爬起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头上顶着绿莹莹ID的三个人。

血色的墙壁将他们吐了出来，只留几根触手将他们牢牢吸附在墙面上，顺带着还给他们穿上了一件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脖子上分别挂着一张属于自己的身份牌。

此刻那三人仍处于一脸懵逼的状态。

和流明第一次上线时的表情一样，从疑惑，到惊讶，在几种表情间不断切换。

一时间现场安静的可怕。

“你看吧你看吧！牛不牛逼！”

流明将手重重搭在头上写着“莫城”的人双肩上。

触感清晰，甚至比现实中那具疲惫的身体更加敏感。

莫城已经登录进游戏好一阵了，但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被动的受墙上那些触手吸附在墙上。

“虚拟……现实……”

“这个时刻互娱是个什么来头，怎么以前没听说过？”

疑惑。

懵逼。

他愣愣的和流明对视：“联机？”

他环顾了下四周，另外两人的反应同他一样，都是一脸的疑惑，但很快便转为了狂喜。

蓝星的八月是微凉的，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钻进宽松的病号服内，每一根寒毛颤动着与衣服发生摩擦，当第一缕凉意灌入鼻腔，顺着胸口传进肺中，莫城心中不由冒出了一个词。

新生。

或许是世界之间太过遥远，玩家的五感都是逐渐加载的。

“我嘞个大草……这这这……是游戏？我是不是穿越了？不会吧？我有朝一日也被召唤到异世界了？不，这绝对是命中注定的命运……”这是顶着ID元神糕手的玩家在自语，完全没注意到周围还有别人。

“我就说吧，简直就是跨时代的作品啊！”

流明大叫着，化身吗喽来回在房间里飞奔。

“这咋个可能？市面上最牛逼的虚拟现实游戏也就40%的还原度，还是在舍弃了大量内容的前提下完成的，这游戏至少也得80%以上才对！不……得有90%！”

这声音异常的粗犷豪放，听着就让人想叫一声大哥。

“等等……谁在说话？”

流明疑惑地瞅了在场的其他三个人，算上自己三个男的，还有一个模样十分乖巧的妹子。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将目光诡异地落在了那个妹子身上。

“你们看我干哈？”

【忧郁悍匪】表情马上奇妙了起来。

她也很快的意识到了身体上的问题，脸上说不清的是惊喜还是惊吓。

“大哥……不是大姐……您……挺豪爽啊……”

流明尴尬的笑着，似乎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在心里默默朝这位勇士竖起了大拇指。

男玩女号呗。

俗称的人妖号，本来这种称呼已经绝迹很久了，毕竟近几年的虚拟现实游戏因为不能说的原因在性别这种问题上被严格限制，早期没有市场监管从而导致很多正经游戏变成了黄油。

不知道是不是开发商有意为之，有些东西做的太逼真了，后果嘛……反正后来任何虚拟现实游戏的主控都统一都变成了无性人，该有的性状都删了。

“嘶……这游戏……正经吗？”第四位玩家，ID元神糕手在旁边悄悄问道。

“不是！”忧郁悍匪也很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刻解释道：“这身体是系统给的！我没……”

“啪。”

流明眼里冒着金光，一把握住了她那柔弱无骨的小手，道：“兄弟，我都懂，但是你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