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探病院
自沈刻苏醒以来，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那个古今哲人都在试图解释的问题，我自哪里来，又向哪里去。
沈刻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度过的漫漫时间，活过两百年，这是在人类的黄金纪元也没有听说过的奇迹，除了低温冷冻成冰棍以外没有一种方式能够做到。
异化，只能用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词来解释。
那么自己又算什么呢？当初关于自己的那项实验到底在研究什么？当年的病院又发生了什么？异化真的只是一场天灾吗？还有玩家，他们存在的世界又是什么？
这些问题久久缠绕着沈刻，在无数的日夜里几乎快要疯掉。
沈刻的记忆非常混乱，对于灾变前的记忆仅有支离破碎的几张画面，只会偶尔在梦境中复现。
他好像在盲目的寻找着什么，但又触及不到那一点的真切。
或许，这群可爱的玩家真的能给自己挖掘到那些答案。
沈刻选择这四个人测试不是随便选的，四人可以负责的方向各有不同，是一个比较完善的小队。
他们的面板上叮的弹出一则任务，没等沈刻再说什么，立刻动身，朝着面板上标注的地点而去。
只留下沈刻一个人留在原地感叹：“啧啧啧，这么积极的吗？”
先前沈刻还有疑虑，生怕玩家不买账，如今看几人的反应，这种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
在绝对的拟真度面前，再火的游戏也不如如今的《至高病理》一根。
沈刻有些玩味的盯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准备静等韭菜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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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个NPC的意思，打怪还爆装备？”
“应该是了，新手村小怪嘛，这我熟，就是mmo套路呗，想当年我玩剑三的时候开了十几个小号，那新手教程我都快走吐了，无非就是一顿点点点然后爆一些新手装，老套路了。”
流明走在前面，讲着自己当年打网游的一些光辉事迹。
尽管mmo类的游戏在虚拟现实游戏已经销声匿迹了，但是各种传说依旧流传在当代玩家口中，诸如战牧法体系之类的更是影响极其深远。
“mmo游戏最大的问题就是氪，一个氪佬砍一群，韭菜一茬又一茬的，等到这个服务器快凉了的时候又开始开新服，服滚服，哎呦我们这种人也是贱，明明知道是老套路但还是喊着什么情怀啊就点了进去……”
“这个游戏的玩法确实很像，大体思路就是装备，技能，剧情，听那位院长的意思，我们的身份是被收容的病人，并且还自愿加入了个什么火种计划，给这个名为精神病院实则研究机构的势力效力。”莫城分析道。
元神糕手表示赞同：“差不多，咱们很有可能经历的是一个剧情副本，玩家的第一战呗就是，说起来，流明的词条主要是辅助，莫城你的能力似乎在近战上有较大的优势，强化的骨骼非常抗揍，而我的词条可以对敌产生精神上的干扰，主战和法师都有了，那这个奶……”
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忧郁悍匪。
不知道是不是换了身体后不太适应，忧郁悍匪那精致的小脸刷的就红了，眼里满是不屈和嫌弃，但还是伸出手搭在了流明背后，嘴上若有若无的在说着什么，听不真切。
一阵淡到可以忽略不计白色的光晕流转入莫城身体内，冰凉的气息潜入体内，腰间丝丝凉意直冲脊骨，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伸个懒腰，就连思维都像进入了贤者时间一般清晰敏锐。
“我就说吧，策划安排咱们四个人肯定有一定的意味在里面！”
就此，体系的最后一块拼图补全。
与此同时，众人对忧郁悍匪的词条更加感兴趣了，只可惜这家伙的嘴特别严，死活不让他们看。
“越不让看越说明心里有鬼！”流明恶狠狠道。
“有鬼就有鬼吧！你特么莫挨老子！”忧郁悍匪一把将流明丢到一边，“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尽管只一起打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游戏，可四人之间的关系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熟络起来，这效率比起俩女生一起侃八卦还快。
F1A区。
清河市精神病院的第一层显然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大，两侧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头。
所有的一切都掩盖在厚厚的一层灰尘下面，看不清原本的样子，只能通过那些东西的轮廓来猜测。
“这里真的是设定上说的2406年吗？怎么科技比现实看着差不了多少呢？”
“我觉得应该是没电，你看这些凸出来的平台和两边的机器手，‘挂号区’？这玩意是挂号用的？”
“确实啊……现代社会没有了电，完全就是失去了灵魂。”
众人边走边感叹，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无比的好奇。
“这里应该就是前台了。”
打开任务附赠的平面图，莫城看着眼前一张巨大的半圆形前台桌，很难想象究竟是一所怎样庞大的医院才会有这么大的前台，少说也能坐下二十个人，都堪比自己现实的工作室了。
“根据地图，我们所在的位置处于A区，主要标注的地方只有两个，保安室和挂号区，你们看，挂号区就是那边整一排全是，贯穿了整个A区。”
元神糕手随手捡起地上一瓶碎开的葡萄糖注射液，感叹道：“这模型做的是真精致，真的让我有了一种穿越的感觉，你们说咱们会不会就是穿越到了一个真实的世界呢？”
“不是，你那中二病只是写在面板上，怎么真这么天真啊？”流明在一旁嘀咕道：“谁家穿越往游戏舱里一躺，眼睛一闭就穿过来了，然后点一下退出就又穿回去了，真有这种事咋个可能轮到咱们，官方早就出手了。”
“说的也是哈。”元神糕手挠了挠头，继续在前台搜寻着可能有用的物品。
每个人的任务面板上都有两个任务，除了消灭保安室的畸变体外，还有一个探索的任务，如果搜寻到了某些关键信息就可以获得探索点，用来兑换奖励，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到底能够兑换什么，但是这种货币类的东西明显是越多越好。
很快，忧郁悍匪就有了发现：“流明过来，看看这东西有词条吗？”
“我瞅瞅……访客登记册？没有啊？你东西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啥特别的吧？”流明接过忧郁悍匪递来的一本册子。
“2198年8月16日，来访者陆织，来访原因，探望病人0941。”
“还是2198年8月16日，来访者张睿承，来访原因，探望病人0941。”
“同一天，来访者周昂，还是来探望病人0941，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同一天来了仨人就为了看望一个人，这算啥有用信息。”
流明正打算翻开下一页看看前一天的内容，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受潮了，后面的所有页数全都黏在了一起，一下子翻到了最后一页。
“哎呦卧槽！”
流明刷的一下将册子丢了出去。
“怎么了？”
元神糕手和莫城听到动静马上跟了过来，只见流明倚靠着前台，伸手指着地上半开的册子，道：“谁特么没事在上面抹血手印啊……”
莫城将它捡了起来，果然，一道血淋淋的手印赫然印在了最后一页。
“这下面有字？0941……疯了？”
莫城反复琢磨着，最终也没推断出来有用的信息。
他看向其他三人，忧郁悍匪和流明纷纷对他摇头，并没有从前台这里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刚刚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把钥匙，流明你看看。”
元神糕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
整体似乎由某种自带哑光的金属铸成，弯弯曲曲的，约莫有成年人手掌长，像极了一把匕首，如果不是上面的锯齿状边缘，还真不好判断这是一把钥匙。
“有！‘1级词条【三心二意】，一把钥匙配一把锁，而它能配好几把。’”
听着这描述众人一阵无语，不过好歹是有了发现，不算白找。
“看着挺锋利的，就当匕首用吧。”忧郁悍匪道：“莫城适合近战，暂时先给他吧。”
“不，给奶留着吧，我觉得我应该不需要，她的前期自保最重要。”
莫城摆摆手，似乎是怕众人不信，伸手在前台桌子上轻轻拂拭了两下，随后腰挎猛地一扭，右腿微曲，拳头轰的落在台面上。
“蛙去……练过？”
流明摸了摸碎掉的大理石桌面，这可不是表演用的玩意，实打实的大理石，下面是灌注的水泥层，真砸下来怕不是一头牛来了能打死。
“以前跟一个老师傅学过两手。但主要还是因为游戏内角色的各方面数值都很高，现实里做不到的。”莫城擦了擦粘在袖子上的灰，提议道：“虚拟现实游戏开发后对肢体操作方面的要求特别高，你们如果想要玩好的话或许可以找找一些发力技巧的内容，很有帮助。”
“嘶……要命……”
忧郁悍匪在旁甩着手，她也试着锤了一下台面，最后结果显而易见。
四人见前台没有别的信息了，只好继续朝着保安室走。
“一家医院……这布局说实话太不合理了。”
“人家的职责主要是研究吧？抢救之类的工作估计不在这里进行。”
“小怪小怪……你在哪里口牙！”流明一直念叨着，恨不得马上跟想象中那几只弱小，可怜的“畸变体”亲切交流一下，让他们见识见识高贵的新手保护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