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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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回家的路

云秀生和尤氏穿戴整齐,下山,悄悄溜回房间。

尤氏上床,作睡眼朦胧状,冲着门外喊道:“银蝶儿,吵吵什么呢?”

银蝶儿心领神会,大声回道:“太太,和尚们说您一下午没守灵,不合规矩,要您去上香。”

尤氏随口道:“我着凉了,难受得起不来,你替我吧。”

银蝶儿答应过,又去应付那些和尚,不大会儿端着水盆进门,反关上门,走到床边,低声埋怨:“太太也真胆大,在屋里乱来也就罢了,还偷跑出去,要是被人撞见,以后还怎么见人?”

尤氏的心情极其愉悦,一个下午把这些年积攒的郁气全部发泄出去,虽然身体很疲惫,心情却畅快得不像话,听到银蝶儿的埋怨,也不生气,反而随口道:“发现就发现呗,大不了离开宁国府,独自找个院子过日子,都一样。”

银蝶儿听到这话,惊得目瞪口呆。

这还是那个整日里郁郁寡欢谨小慎微时刻都要伏低做小的尤大太太?

这话,完全不像她能说出来。

尤氏又上下打量银蝶儿几眼,轻笑道:“真有那么一天,你也得跟着我一块出府。”

银蝶儿收敛震惊,低声道:“大太太去哪,我就去哪。”

“嗯,你是个忠心的,我不会亏待你,有机会让云管事也收了你。”

银蝶儿闻言,半是羞恼,半是震惊,瞪大眼睛喊了一句:“太太?”

尤氏再笑:“小蹄子别装模作样,反正有你尝到甜头的时候,别说我亏待你。”

银蝶儿毕竟未经人事,不敢往下接,只能红着脸转移话题:“炒豆儿也隐约猜到一些。”

“哦?”

“她悄悄问我了。”

“那个小蹄子一向疲懒又粗心,还想着过几天就打发她出府呢,既然这样,可不能饶她。”

银蝶儿又震惊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打发出府?

不能饶她?

这短短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大太太改变这么大,总说以往不会说的话,也总做以往不会做的事。

云管事怕不是用妖法控制了大太太?

随后几天,尤氏更加肆无忌惮,每天只象征性地守一会儿灵,其余时间全带着小丫鬟银蝶儿去铁槛寺周围散心纾解“悲伤之情”。

只是在无人处,总能偶遇管事云秀生。

小山上,密林中,小溪旁,果园内,绿纱帐里,打谷场的麦秸堆后,处处留下他们凌乱的脚印。

八月初一。

尤氏恋恋不舍地踏上回家的路。

云秀生亲自赶马车,载着尤氏、银蝶儿、炒豆儿主仆三人离开铁槛寺,一路晃晃悠悠地往回走。

到半路荒野处,尤氏撩起帘子,捅捅云秀生的后背,撒娇道:“秀生,林子里停停,我方便一下。”

云秀生把马车赶进路边的林子里,扶尤氏下车,目送尤氏在银蝶儿炒豆儿的陪伴下钻进林子深处。

忽听尤氏尖叫,急忙跑过去。

却见尤氏飞奔而至,重重撞到他怀里,喘着粗气道:“要我!”

一边说,一边在他身上胡乱撕扯。

银蝶儿和炒豆儿目睹这一幕,惊得瞪大眼睛,呆若木鸡,良久才同时转身避开视线,不敢再看,那场面,对她们两个而言过于震撼。

良久,两人返回马车,马车停在原地却不停地晃悠,几乎散架。

直到过了大晌午,马车才驶出密林,继续摇摇晃晃地赶路。

尤氏瘫在柔软的垫子上,冲着银蝶儿和炒豆儿道:“你俩跟我时间最久,也最贴心,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看见的也都看见了,所以你俩也别想着出府了,就留在我身边当一辈子丫鬟吧,今晚上就送你俩入洞房,省得你俩牵肠挂肚。”

两个丫鬟大羞,却低头不语。

尤氏又隔着帘子捅捅云秀生的后腰:“秀生,好不好?”

云秀生一本正经地回道:“一切听大太太吩咐。”

尤氏闻言,爬起来,探出身子搂住云秀生的腰,贴在云秀生的后背上,满脸幽怨地问:“有了她俩,你不会嫌弃我老吧?”

云秀生没说话,只拉转马头往路边的林子钻。

尤氏觉察,大惊失色,急忙缩回去:“不要不要,我,我真不行了,回家,回家,回去就让你们圆房!”

返回宁国府,已是天色擦黑。

秦可卿第一时间领着瑞珠宝珠向尤氏问安。

尤氏也恢复原本的神态,应付几句后直接说起铁槛寺的事儿,一是给惜春盖个院子,二是西府老太太兴师问罪。

秦可卿听完,却都浑不在意:“大太太,惜春是咱府里的人,老太爷又发话了,西府管不着,至于水月庵那一揽子糟烂事,咱们也占着理,据理力争便是,反正不能让那老太太欺负咱们府里的人,尤其云管事。”

尤氏本能点头,想到这些天在铁槛寺与云秀生发生的种种,更情不自禁地红了脸颊,怕引起怀疑,急忙开口:“那你明日与我一同去见老太太分说水月庵之事。”

“惜春与云管事的婚事呢?”

“暂且不说吧,惜春还小着呢,先把她接回来,与云管事多接触接触,等二人熟络之后再提这事。”

“还是大太太有主意。”

“不如你聪慧。”

“……”

婆媳二人寒暄一阵,秦可卿离开,一出门却朝云秀生喊道:“云管事,来结算下铁槛寺这些天的花销。”

云秀生一本正经地拱手:“是,大奶奶。”

跟着秦可卿进入房间,不由分说,直接横抱而起,红着眼睛低吼:“大奶奶,想死我了。”

秦可卿同样急不可耐,一边撕咬一边瞪着眼睛问:“大太太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我看她神态与往日不同。”

“可能是心境不同吧,以往有那么个禽兽在身边,日日担惊受怕,面容自然不好,现在摆脱种种束缚,卸了枷锁,又得了你的保证,精神自然不同往日。”

“不对,我,我一说她,你怎么那么激动?”

“咳咳,人之常情!”

“呸,你对她也有想法?”

“绝对没有!”

“你的身体比嘴巴诚实多了,”秦可卿恨恨地咬了一口:“你这狗奴才与贾珍那禽兽有何区别?”

云秀生闻言,恶狠狠地发动相位猛冲:“我这是博爱,贾珍父子那是真禽兽,你就感谢我救了你吧,要不然,你迟早会和佩凤偕鸾贾蔷一样沦为他们父子的玩物。”

秦可卿大怒,愤而怒夹:“不要提他们,恶心!”

“是你先提的。”

“那也不准再提!”

“行,谁也不准再提,谁提谁是狗!”

“瑞珠,宝珠,我没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