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下潜
少量的鲜血已经不足以满足鬼齿龙蝰了，它们开始意识到，有更多的美食漂浮于水面之上。
对它们来说，摩尼亚赫号就像一个巨大的铁皮罐头，里面装满了鸡鸭鱼肉，只要咬开外壳就是一顿美餐。
“只能提前行动了，我们决不能让它们咬穿摩尼亚赫号！”曼斯猛地挥手，“把路明非放下来，各组员，按预定计划执行任务！”
在船上青铜计划的成员还有优势，一旦落入水中……他们不过是鬼齿龙蝰的开胃小菜罢了。
曼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让所有成员行动起来。
路明非被放了下来，摩尼亚赫号速度开到最大，试图将鬼齿龙蝰们甩开。
没有用，鬼齿龙蝰如附骨之疽。
船底的噪音还在继续，那是无数鬼齿龙蝰在船底的钢铁上磨牙。
而他们无法下水清理底板，下水的人只会比摩尼亚赫号牺牲得更快。
“启动备用方案，停船熄火！”曼斯冷静指挥，“所有人都上甲板！”
很快，甲板上二副等人持枪站成V字形的两排，所有枪口对准船头外的水面。
摩尼亚赫号放弃了移动，引擎关闭，来自船底的噪音显得更加刺耳了，密集的磨牙声像是咬在大家的心上。
“凯撒，行动吧！”曼斯的目光看向船头。
那里，凯撒将手臂上的针头拔掉，将手探出船外，用力握拳。
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一小股鲜血直接从血管中飞出来，落入水里。
几乎是瞬间，船底的鬼齿龙蝰全部为龙血的味道吸引过来。
它们密集地挤在甲板前，样子像极了公园里的鱼群抢夺人类洒下的饵料。
只不过普通的观赏鱼群不会有它们这样恐怖的嘴脸，鬼齿龙蝰相互拥挤着撕咬，细长的尾巴拍打水面。
看着它们，就像看着一群来自地狱的饿鬼。
无须命令，二副等人同时开火，密集的弹雨向鬼齿龙蝰最密集的地方倾泻。
水面像是被炸开了一样，成片的鬼齿龙蝰死去，江水被它们的血液染成蓝色。
凯撒还在往水里滴着血，对鲜血的渴望压过了死亡的恐惧，龙血的力量持续将鬼齿龙蝰引向这片修罗场。
鬼齿龙蝰这种东西本就是悍不畏死的生物，大家只需要持续开枪，连枪口都不用移动，就自然有鬼齿龙蝰撞过来。
两组人轮番射击，一组人弹匣耗尽就换另一组人顶替。
子弹逐渐不够用了，路明非提议使用他的言灵因陀罗，但被曼斯拒绝了：“因陀罗是雷霆属性的攻击，船上的人也可能受到牵连，万一有鬼齿龙蝰只是被电晕，日后又是一场灾难。”
第一时间将有关龙族的一切东西消灭，是秘党的原则。
没有子弹，曼斯便让人用小型鱼雷，没有鱼雷就用刀剑，只要是能造成杀伤的毫无保留。
终于，水面上能看到的蓝色光点越来越少，直到完全消失。
负责放血的A级学生们也轮完了一圈，为了确保不漏一鱼，曼斯让路明非重新滴血，果然又引出来了十几条漏网的鬼齿龙蝰。
再滴血，就什么也没有了。
“现在应该没事了，青铜计划继续执行。”曼斯说，“虽然我们失去了所有的弹药，但普通子弹本来也不是为龙王准备的，剩下的鱼雷足够使用了。”
路明非举手：“保险起见，要不要等学院的支援？”
“来不及，这里是世界上最安全国家拥有的地盘，为了这次行动，我们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准备，才把摩尼亚赫号放到这里来，不可能再等三个月。”曼斯说，“第一组，按原计划下潜。”
零突然举起了手：“教授，我有一个问题，我今天不能下水。”
路明非脑袋嗡一声，心说路鸣泽你这家伙果然狠毒。
上一世零就是以生理期不能下水为理由，把路明非忽悠进了青铜城，结果水下有一个活生生的龙王在等着。
这一世路明非以为路鸣泽换了路数，没想到还是这样。
之前零准备下水，是因为她知道水里有鬼齿龙蝰，她要亲自把这个危险引出来。
这一次她不下水，一定是水下有另外的危险，而且是专门为路明非设置的。
“你生病了吗？”曼斯问零，“你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
“我大姨妈来了，所以不能下水。”零以极其淡定的语气，说出了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话。
“嗯，女性的权益还是要保证的，换预备组下水。”
曼斯话还没说完，路明非突然鼓掌，全船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路明非，你有什么问题？”曼斯问。
“我好像觉醒了言灵·先知。”路明非说，“我三个月前就觉得零今天会生理期。”
曼斯一头黑线：“请不要关注这种问题，那只是巧合，现在你应该去做下水的准备。”
路明非摇头：“我也有一个问题，今天不能下水。”
曼斯愣了一下：“莫非你也不方便吗？”
路明非点头：“我大姨夫来了！如果你们不信的话，我可以脱……”
扑通一声。
路明非落入水中，甲板上诺诺保持着抬脚的姿势。
刚刚是她在路明非后面踢了一脚，把这家伙踹下水的。
“教授，我们准备下潜了。”诺诺没事人一样把路明非的潜水服扔下去，“这家伙练过剑，您不用听他说话。”
下潜进行。
“潜水服是特殊材质的，表面纳米材料，抗压性非常好，但你们要注意不要被刮伤。”曼斯的声音在路明非耳边响起，“随时保持联系。”
路明非和诺诺正在下潜，他们和摩尼亚赫号之间有一条特制的数据线，也是出事之后的紧急回收线。
此外他和诺诺之间也有一条单独的短线用来通话。
两个人已经下潜到了水下裂缝处，这是上一次行动，叶胜和酒德亚纪发现青铜之城的地方。
“继续往下深入二十米，会到达门。”曼斯声音响起，“青铜之城是被封闭在岩层之中的，如果不是上次的小型地震，我们根本发现不了它。”
“听起来还真是运气。”路明非打量那条裂缝，水下他的能见度只有五米，隐约间看起来，裂缝像是一个怪物咧开的大嘴。
“路鸣泽，你给我安排了什么东西在里面？”路明非轻声道，“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