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布置场地
维克找来蜡烛装作圣烛，用铁嘴壶装满自来水充当圣水。
在穿越前，他可是邪典B级片的忠实爱好者，神神叨叨的驱魔流程他都看过不下二十种。
红蜡笔，麻绳，怀表，手镜……他把老旧的背包装得满满当当。
可惜这附近只有卖烧卤熟食的摊子，不然他还得按照经典老配方，中西结合地买上一袋鸡血。
当然，这些神头鬼脸的玩意儿本质上都只是唬人的。真正的驱魔道具就是神恩。
如果邪灵不愿离开受害人的躯体，那就不断殴打它，直到它肯退散为止。
说起来，作为一个科学神棍，是不是还得带点科技元素？
一个怀表不够，得更具代表性——
维克的目光扫过书架。
有了。
他踮起脚，从高耸的书架上取出《至高女王传》。
就拿它当圣典使吧。反正信至高女王的人也不少，说不定已经成了另一种形态的信仰呢？
装点完毕，维克离开事务所，将“外出事务，业务暂停”的牌子挂上，赶往弗卡斯尔城郊的贫民区。
如果一个家庭连房租最低廉的廉租房都无法承担，那他们的归属就是郊外这一片集群建造的低矮棚屋群。
卫生条件极其恶劣，苍蝇和蚊子一年四季可见。加上弗卡斯尔城郊这一圈又一圈坑洼的沼泽地，恶臭笼罩着整片贫民区。
维克屏息走近这一排排私建的矮屋，席拉已经在最外一圈守着他了。
“侦探先生！”小女孩高兴地蹦跳而来。“快来！”
她领着维克一路小跑，钻进又矮又臭的篱墙。
维克四处观望，他怀疑有人在附近焚烧腐败的尸体，不然这么臭的味道究竟是哪里来的？
等他进了席拉的家，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就是你们家的味道啊！
太夸张了。维克不怕妖魔鬼怪，倒是先被这排山倒海的臭气吓到了。
然后在下一秒，他再一次开窍。
几个彪形大汉从低矮的里屋里走出来。以他们的身形来说，就好像丑角从挤满了同行的小丑车里一个一个钻出来。
要不是笑了可能会被一拳打在脸上，维克真绷不住这场面。
这贫民窟的小棚屋真是惊喜不断啊！
“这是我的舅舅，这几位是我叔父，还有——”
“席拉，你把什么人带到家里来了。”一个歪戴着渔夫帽的男人问道。
“我是神秘学侦探，这个女孩来委托我进行驱魔。”维克说道。
几个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你看着不像灵音会那些只认识钱的衣冠禽兽。”那个男人说，“但也不像是凡客尔人。你会做什么法术？”
“我是温雷尔毕业的大学生。”维克抓住时机，把自己的王牌身份抛出。“对神秘学颇有研究。”
几个兄弟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大学生不去政府任公职，跑来做法事？”
“人各有志。”维克说，“顺带一提，我的合作伙伴是巴顿小姐。”
此话一出，那群男人眼前一亮。
对他们而言，大学是遥不可及的。但卫国英雄的家属可不容小觑。
“她老爹真是条汉子。”那男人带着敬佩的微笑点点头，“他姑娘的眼光应该也不会差吧？”
“试一下就知道了。”维克放下背包，开始往外倒腾“驱魔仪式”要用的东西。
“话说在前头，这几天铁路没开工，我们可付不出多少钱。”
“报酬的话，她已经付过了。”维克把羊毛手套戴上，向几个兄弟挤了一个眼神：“这个世道总是少些为市民挺身而出的人。”
“他们说有的大学生会加入工会，我原本不信这些鬼话。”那男人说，“但看到你……好吧，也许是真的呢？”
“现在我要做一点调查，他有没有什么过敏的东西？”
维克拎着背包，站在里屋的门前。
“比如不能吃的东西，不能碰的东西。我不想客户因为这受伤。”
“没有。”几个兄弟异口同声地答道。
“很好，那么——”维克把包甩在背上。“你们得进来帮我布置场地，等布置完了，就尽快离开。”
就在此时，从里屋当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快！”
维克拿出几截麻绳，分别塞到男人们手里。
他们冲进里屋，正好撞上发狂的贝克。
“压住他，把他拖回床上！”维克压制住他的左手，却感到这男人力气大得超乎想象。
哪怕他是经常做粗重活的人，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挣扎起来就像马力开足的蒸汽涡轮机，差点把维克整个人掀飞过去。
幸好屋子里还有其他几名壮汉搭把手，不然维克就真要交待在这里了。
“绑好——你那边好了吗？对，就这样。”维克从床边离开，拿出准备好的红蜡笔，在地上图画出一个标致的图案。
“那是什么？”其中一个男人问道。
“一个能让我和灵体沟通的法阵。”维克完善图案的细节，“不是所有灵体都能直接和人交流，必须借助一些外力才能触碰到它们——这里有火柴吗？”
维克将分别对应着早午晚与八向的十一根蜡烛点上。
“早午晚三烛分别代表着好，中，坏。”他解释道，“每次问话，灵体都能吹掉一根蜡烛来表意。”
“我们该走了吗？”戴渔夫帽的男人问道。
“差不多。”
维克掏出怀表，同时递出一根蜡烛。
“把这根圣烛放在屋门口点亮。过半小时再来看看，如果我没把蜡烛吹掉，就说明还不能进来。”
“明白了。”那男人接过“圣烛”，神情还有些担忧。“没问题吧？”
“不会有问题的。”
回答这话的是席拉，她真诚地说道：
“爸爸一定会没事的。”
“是啊，他会没事的。”她的舅舅拍着她的脑袋，“走了，我们到外边去。”
一声门响过后，只剩下维克和这个疑似被附身的男人相处了。
只可惜他短时间内没能搞到一把合法的枪，不然自己也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
他拿出《至高女王传》，深吸一口气。
驱魔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