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只是绕了个圈

“七情六欲在消退？这可怎么办呀？”

孙妙妙大吃一惊。

“过一天算一天吧，能再次见到你，我没什么遗憾了，来吧，让我再为知己灿烂一回。”

李云深笑了笑，树身上青光闪动，不多时，枝头上开出朵朵桃花，满树灼灼其华，满谷芬芳馥郁。

孙妙妙望着满树的缤纷，一时之间，仿佛痴了，目光再不肯挪动半分。

不知过了多久，孙妙妙回过神来，喃喃说道：

“你是没有遗憾了。那我呢？那死妖婆呢？”

李云深抖抖树身，朵朵桃花飘散：

“随缘吧，我这意识，一时半会儿是消失不了的，说不定就有什么奇缘呢。毕竟，我大概率也是男二，不可能莫名其妙就没戏了。”

“男二？什么鬼？”孙妙妙不解问道。

李云深呵呵笑道：

“有人说过，人生就像一出戏。戏中最重要的角色，就叫男一号，女一号，不那么重要的，就叫男二号，女二号。”

孙妙妙傲气说道：“我的戏，从来都是女一号，所以除了你，谁配当我的男一号？”

“三只眼？”

“呸！”

“刚刚那个人皇？”

“呸！”

“等一下！聊的好好的，你脱什么衣服呀？”

“你不是说七情六欲在消退吗？我先来检查一下你的色欲。”

“我勒了个去，我是一棵树呀！”

“少废话，看这腰，看这胸，心里有没有点小荡漾？”

……

一猴一树不知聊了多久，闹了多久，幽暗的山谷好像慢慢鲜艳起来。

山谷上方的云层里，通天教主望着谷中腻歪的妖猴与树精，嘴角浮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在他身后，悬浮着四把若隐若现的飞剑，其中一把剑身上刻着“诛仙”二字的飞剑，流光闪动，化作那冀州苏傲，单膝跪倒在地：

“教主，地魂分身的经历我已尽数吸收，那冀州候苏护应该不是异星降世，其女苏妲己，虽已被狐妖附体，但并未前去朝歌……”

说着犹豫了一下，不再言语。

通天教主声若九幽传来：

“你想说纣王未去调戏女娲，封神榜之事，已存在变数？”

诛仙剑点点头：“没错，据弟子所知，女娲娘娘并未吩咐那妖狐祸乱殷商，再看那殷商帝辛，已呈圣君之像，所以弟子认为，封神榜应该不会现世，我教大劫，或已避开！”

通天教主摇摇头：

“物惟心识，目之所及，皆为表象，心之所识，乃见本真，小诛子，你的修为，还差得远呐。”

诛仙剑把脸一垮：

“不是说了，弟子以后就以苏傲为名了吗？”

通天教主认真点头：

“知道了，小诛子！”

苏傲俊脸抽抽：

“妲己不入朝，殷商不祸乱，封神榜何以现世？”

通天教主淡然说道：“谁说苏妲己不入朝，谁说殷商不祸乱？”

苏傲讶然道：

“您老人家刚才不看到了吗？那帝辛已成异数，得获人皇之力，根本不会按天上的想法来了呀！说起来，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真是把我燃起来了。”

通天教主声音变得飘忽起来：

“老天定下的终点，不管你绕多大的圈，最终也会走到那里。”

苏傲若有所思了一会，还是不服表示：

“那是圣人没有强行干预，就像刚才……”

说着忽地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望向上天。

通天教主面沉似水：

“没错，我刚才就是想看看，强行出手杀掉帝辛，逆天而行，会有什么结果？”

苏傲颤颤微微地说道：

“看似孙妙妙的无心插手，实则是上天意志的体现！圣人也逆不了天？”

通天教主身影慢慢化作虚无，长叹一声：

“那一剑被孙妙妙拦住，就让我明白了，封神大劫，虽有异星降世，异端崛起，但终究只会是绕个大圈，多走些弯路罢了。”

苏傲挠挠头：“说起来，您老人家是不是解释一下，为何这么青睐那孙妙妙？啧啧啧，关门弟子这种大机缘都许给她了，直说，我们四个不服气……”

说着还转头对三把飞剑眨眼示意。

三把飞剑光华闪动，剑气飘动：

“孙妙妙道骨天成，教主法眼无边！”

“此妖生性天真浪漫，收作关门小师妹，我举剑尖表示赞同！”

“教主深谋远虑，我们三个并无异议，心服口服！”

通天教主轻抚颌上白须，阴阴说道：

“本座的烈焰九鼎有些年头不曾清洗了，小诛子，这件事本教主就交给你吧。”

“什么有些年头？是一千四百年七十年……”

苏傲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当通天教主一人四剑从云层中离开后不久，山谷中不着调的猴精和桃树互相对望了一眼，慢慢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

“那位走了？”李云深轻声问道。

孙妙妙点点头：

“确定走了。”

李云深用力舒展了一下树身，感慨道：

“圣人之下皆蝼蚁，我们这位大教主的气势，当真不是盖的，我这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孙妙妙眉毛一挑：“不对，云端那位气息收敛得很好，我若非与他有因果牵连，压根察觉不到他在上面，你从哪里感受到的气势？”

李云深故作深沉，枝叶大展：

“山人自有神通。”

孙妙妙啐了一口：

“少来，赶紧实话实说，我真的很好奇。”

李云深有些激动，枝叶一阵乱抖：

“答案就在你怀里，赶紧拿出来吧，我已经感受到那纯粹的木灵之力，我这是化形有望了吗？”

孙妙妙却是不为所动，闭目沉思了一下：

“我明白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没有第一时间拿出来献宝，你就猜到，周围有让我忌惮的存在，但你怎么就确定，那是通天教主呢？”

李云深呵呵一笑：

“那位教主张口就要你做关门弟子，可见对你十分感兴趣，怎么可能潇潇洒洒转身就走？所以让你忌惮的存在，不是他还能有谁呢？”

孙妙妙吐吐舌头：

“呀呀呀！都说殷商比干有颗七窍玲珑心，在我看来，你就是棵九窍玲珑树。想要木灵之力，你还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李云深树枝甩动，两朵桃花各自掉到孙妙妙左右手中：

“是不是想问，应不应该答应通天教主做他的关门弟子？”

孙妙妙伸出大拇指：

“你是我肚里的蛔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