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自我
‘嘶~嘶~,好疼啊,我特么的用这么大的力干嘛啊……也不知道若藻有没有被打疼,反正我的手掌被震到现在都好疼啊!不行,我得忍住,现在还有人在这,不能叫!绝对不能叫啊!’
等到我惩罚完若藻还没过多久,我的内心就充满了后悔。
当然了,我后悔的绝对不是打了若藻。我感到后悔的的是,再打之前怎么就不再动动脑子,去好好的想一下,为什么非要用手掌去惩罚她,是棍子之类的物件不香吗?还是说我有些……
……哦,原来是情绪一时上头了没忍住啊,那没事了,这只能说是我自作自受了。
我仰靠在座位上,看着我抬起的右手手掌心……嗯,应该是皮肤充血了,这肉眼可见的红色,让我都产生了手掌大了一圈的错觉。
我举着掌心对着自己的嘴巴,嘴里轻轻的朝它呼气,希望自己的手掌能够快一点恢复到正常时的状态。
然后,有一件出乎我意料但仔细想想的话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还趴在我大腿上的若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蹲姿。她蹲在我的面前,抓住了我的右手,轻轻地朝着手掌呼气。
若藻这幅模样,让我原本就已经发泄到没剩下多少的负面情绪里面的那最后一点小脾气也被吹散去了。
此情此景,让我再一次陷入了对自我的拷问。
‘就普遍性而论,我果然还是一个颜狗吧。如果幕后黑手是个丑八怪,我估计最多听听它解释下原因,然后就会直接抄东西送对方归西。可事实上,面对这个样子的若藻,我现在的内心里已经没有多少情绪了,是我在安逸的环境里待的太久了吗?就连自己差点没命了,都能原谅对方了?我在不知不觉间居然变成了这么懦弱的人了吗?总感觉,未来的我如果会死,死亡的原因之一可能就有我的性格。’
这一刻,我又回想起了过去生活的二十五年的时光里,那平静到毫无波澜的日子,似乎早就让我的情绪没有了多少的起伏。
就算是从手机上看到了一些事件,在评论区里也根本见不到我的留言,我只是沉默的看着……沉默的看着,什么也不去说,什么也不去做。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明明我还记得小时候的自己是一个十分活泼好动的孩子啊,还是一个社牛,每天都会邀请邻居的朋友们来自家玩耍。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才变成了一个这么沉默寡言的人了呢?
是因为进入中学起,每天早五晚十一的学习压力?又或是对学习产生厌恶感后,自我放逐所形成的怠惰?还是说进入社会后,被各种小事所洗礼的烦躁?
可就算是经历了这些,我的脑海里也只是经常想着:要是哪一天受不了了,就从高楼上跳下去算了。
偶尔的时候,脑海里也会想过跟周围的人同归于尽,但这种想法往往来得快,去得也快,大多数的时候,我都是想着独自一人走了算了。
这个世界真的非常的、非常的精彩,可遗憾的是,这份精彩并不属于我这种普通人。
既然这个世界,有我没我都正常转,那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为了活着而活着,还是给爸妈养老送终?
有些时候,脑子里的负面情绪多了,就得去看向积极向上的东西调整一下。
可在看完之后,快乐的情绪也持续不了多久,为了不让脑子想东想西,我选择玩游戏来放空自己的大脑。
这样一来,在面对亲戚朋友门的说教和建议的时候,我也有了走神的经验。
反正几个月都见不上一次,对方想唠叨就随他唠叨吧,我当时虽然听进去了,但事后要不了一个晚上,睡醒之后我就会忘的差不多了……
哦,不对,还不能说是忘了,我的记忆力还没有衰退到老头子的程度,只能说是我不去在意对方的观点罢了。
亲戚朋友们的说教和建议从社会上来说是对的,要多跟人交往,要多学习知识,要锻炼身体,我岂会不知道这些理所当然的建议啊?
可是理所当然,却并不代表它就适合我,我依旧是独自一人,我依旧在通过玩游戏麻痹自己,我依旧不想做剧烈的运动。
直到,我听到母亲割喉自杀差一点就去世了的消息时,我随便收拾下东西乘坐高铁赶到医院里陪护在母亲的身边时内心都没有太大的波动的时候。
那一刻,我就已经明白了,我这个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冷漠了的人,这一辈子,大概率也就这样了。
冰凉的触感突然打断了我的走神,我低下头来,发现若藻此刻已经不满足于只是吹吹风了。
“……老师,手掌好一点了吗?”
我握了握拳头,感受着除了从掌心传来的湿润外,其它跟正常时候没有什么两样的右手,再看了看若藻那期待的眼神,一时半会儿,刚才脑海里的那种感觉是暂时找不到了。
“……没事了,起来吧,若藻,你这样蹲着,我低头看你都有点累。”
既然情绪已经走了,那就接着处理正事吧,而当务之急就是得处理好跟若藻有关的问题。
若藻听了我的话后,站了起来……然后,侧坐在了我的大腿上。
对此,我只是张了张嘴,让若藻离开我身上的话语却是怎么也吐不出口。
我有多久没有这样跟人亲密的接触过了?记不清了,真的记不清了啊。
这一刻,我居然有些贪恋从若藻身上所传来的温度。
“……接下来,我会向你提出几个问题,正确的你就点头,错误的你就摇头,可以吗?”
“啊啊……您,您这样盯着我看,就算是我,也是会害羞的……光是您的注视,就让我浑身上下,情难自禁……”
难道真是我的视线太热烈了的原因吗?看着眼前莫名陷入发癫状态的若藻,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在,面对这种状况,我知道该怎么去处理。
“再不清醒过来,我就把你丢出去,你一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我的话语就像一盘冷水浇在了若藻的头上,让她从头顶凉到了脚趾尖,明白当前不是调情时候的若藻,点了点头,摆出了一幅乖巧的模样。
见若藻已经能听得进人话了,我也不再耽搁时间了,鬼知道她能坚持这种状态多久。
“若藻,你的全名是狐坂若藻,对吗?”
“嗯!”
“你原先是在百鬼夜行联合学院里上学,但现在正处于停学中的状态,对吗?”
“嗯!嗯!”
“因为随心所欲进行了大规模的无差别活动,被冠以【灾厄之狐】之名,同时也受到了百鬼夜行学院的处分,被送进了矫正所当中……但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成功的从矫正所里逃了出来,并成为了【七囚人】之一,对吗?”
“嗯!嗯!嗯!嗯!嗯!”
……
将从【什亭之匣】里所能收集到的信息全都一一确认了之后,我也确定了一件事情,狐坂若藻的的确确是一位有着丰富经历的大罪犯,要是按照我老家那边的法律来看,最少都得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所以,接下来,我该问她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