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随心
屋里太过脏乱。
沈先也不想在家里弄饭吃，索性带上蛋白出去吃上一顿。
今天的蛋白显得格外沉默，不再兴奋地跑在前面，也不再随处做标记。
乖的不行。
蛋白这点小心思，沈先看的一清二楚，他也没戳破，反而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假话，还特地带蛋白去了那家宠物医院。
“我就说还没关门。”
沈先还科普了一下。
“其实割了蛋蛋也挺好的，医生说割了之后你的寿命还能延长。”
听到这话。
一直夹着腿当狗的蛋白觉得自己再不说点什么，事情估计就要订下了，忙张嘴吐出一句人话。
“医生说割了你的蛋蛋，你寿命能延长，你答不答应？”
“……”
“嗯！？”
“汪汪！”
蛋白缩了缩狗头，忙乖巧地靠在沈先脚边蹭了起来。
好一只舔狗。
……
晚饭很简单。
沈先在路边吃了顿烧烤，喝了瓶啤酒。
卖烧烤的老板还挺健谈，时不时的抬头看上一眼天空，跟周围的顾客说着昨夜的星辰，昨夜的风。
烧烤味道挺不错。
但不得不说。
雁城的烧烤价钱确实有些贵，沈先一个人也没点多少东西，吃了个半饱就花了近百块。
至于为什么吃烧烤。
沈先只是在路边走着，看着，然后闻到小摊上传来的烟火气。
他想吃了。
所以就坐下吃了。
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就如同今天骂史媛那事一样，他只是想了，所以便骂了。
一切随心。
想了。
很简单的一个理由。
但这就是沈先现在做事的最大动力。
以前他想了。
会思索，会考虑，会犹豫。
但现在。
沈先想了，便会去做。
沈先觉得这种心态上的转变，对他来说才是昨晚最大的收获。
这种心态的转变，让他感觉如获新生。
……
回去的路上，蛋白突然也想了。
“沈先，我想撒尿。”
沈先也没当一回事，随口回了句。
“那你撒呗，周围这么多路灯柱子。”
“你让我随地大小便？”
“不然呢？”
蛋白怒了。
“你怎么不随地大小便？”
“嗯！？”
“汪汪！”
“……”
沈先停下脚步，诧异的看着蛋白。
这狗子不仅是会说人话，现在连干事也越来越向人靠拢。
最终。
在蛋白的强烈要求下，沈先还是带着蛋白找了处公共厕所。
沈先本想让蛋白随便找个没人看到的草丛解决，结果又被蛋白一句你怎么不随便找个草丛解决给怼了回来。
“自己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汪汪。”
蛋白叫了两声，算是回应。
没过一会。
蛋白脚步轻松的从厕所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眼神有些古怪的男人。
男人看到蛋白来到沈先旁边，开口问了句。
“哥们，你的狗？”
沈先点了点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竖起了大拇指。
“牛掰，教的挺好，这狗居然知道自己上厕所，我家那狗子怎么教都教不会。”
“还好吧。”
男人有些好奇。
“对了，哥们，这狗子是怎么教的？”
沈先有些疑惑。
“你这狗它站着撒尿啊！”
“不然呢？”
“不是，是那种站着啊！”
“嗯？”
沈先反应了过来，低头看向蛋白，见这家伙正配合的演示动作。
后腿直立，前腿作揖。
“汪！”
“对对对，就是这种，刚才它就是这样撒尿的。”
男人甚至觉得当时这狗子看自己的眼神里带着一丝鄙视。
“……”
这狗子是什么都学啊！
……
奇耻大辱。
史媛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沈先骂她的那些话，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多少年了。
多少年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了。
即便是她去找人办事，虽然她说话腔调会小声些，但对方好歹也维持着表面的和气，对她也不怠慢。
那里有沈先这样一言不合就开骂的愣头青，简直是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职场是沈先这样混的吗？
这样混职场能混出个名堂吗？
人情世故都不懂吗？
得罪了自己还想不想在雁城二中混？
尤其是想到自己当时居然被说得愣住，一时间忘了还口，史媛心头就更气。
她又翻了个身，视线看到窗外。
夜色黑沉，不见半点星光。
她猛然想起白天沈先说的话，顿时就有了精神，忙起身拿起手机，拍上一张照片。
‘小神棍，我看你这下怎么说。’
她可咽不下这口气，非得找回场子不可。
……
一盏台灯。
一张书桌
张老师伏案批改作业，手机放在一旁。
叮叮叮！
急促的提示音响起。
张老师批改完一本作业之后，这才搁下手里的笔，将手机打开。
工作群里正说着事。
他发现自己被史媛@了。
张老师看了眼聊天记录，不由地摇了摇头。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史媛也真是，一辈子都是这个小气性子，何必呢？”
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更是叹了口气。
对于沈先白天说的话，他倒也还记得，但其实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纯当是沈先为了逗他开心，为了跟史媛斗嘴才说的那话。
毕竟气象局专家都预测了的事，怎么可能会有变数。
沈先能有专家准？
况且对他来说。
再璀璨的星空，也不如眼前这未曾批改完的作业重要。
张老师放下手机，提笔再次翻开一本作业。
正要动笔。
他想了想，又将手里的笔搁在一旁，拿起了手机。
……
叮叮叮！
沈先看着聊得火热的工作群。
对于雁城二中这个工作群。
平时沈先都是屏蔽的，毕竟真有事的时候会有人@他。
群里的史媛正和她的几个跟班讨论着今晚的夜色。
虽然句句不提沈先，但句句又针对着沈先。
沈先并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好笑，对于史媛的这种行为，他倒也不觉得意外，
‘毕竟那可是史媛，就那种小心眼，怎么可能忘了这事。’
【@沈先，沈老师，今晚这天色，你怎么评价？】
看着群里的又一次@，沈先正准备回话，电话铃声便响起。
沈先接通电话。
“喂，张老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小沈，你白天说的话是有道理，想要活的轻松快意些也没有错。”
“可是人，过刚易折，你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