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教导
一场繁星。
赠予满城，也赠予自己。
昨夜既欣赏了美景，又狠狠地打了史媛的脸，沈先自然也是一夜好梦。
早上起来只觉神清气爽。
至于史媛是不是有一场好梦。
沈先猜测，应该也会有吧，他昨晚可是好声祝福了一番。
自己如今也是个修行人，自己这祝福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仙人祝福。
能获得仙人赐福。
史媛这波也是赚大发了。
“汪！沈先，我饿……”
不等蛋白狗叫完毕，刷着牙的沈先含糊着开口吩咐起来。
“去拿两个蛋给我煮上！”
“汪？”
“狗叫什么？急着去楼下的宠物医院？”
医院这词一出。
想想昨天晚上沈先给它看的那些被割蛋蛋的狗子视频，蛋白情不自禁的就夹紧了后腿，顿时就认清了自己现在的家庭地位。
是的。
现在它是铲屎官。
立马化身狗腿子，一溜烟的钻进了厨房。
铲屎官就铲屎官吧，总比当太监好。
……
“沈先，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蛋白此时表情有些严肃。
沈先一边剥着鸡蛋，一边将细碎的鸡蛋壳扔在地上。
“有区别吗？”
“汪！你知不知道打扫卫生好累。”
沈先点了点头。
“知道你还乱扔垃圾？”
“反正又不是我扫。”
“汪！汪汪汪！”
见蛋白有些气急败坏，沈先随手施了个御风，将地上的蛋壳卷起，扔进垃圾桶中。
得益于昨天一路上的施法。
沈先对于御风之法的感悟又深刻了许多。
他发现这术法当真是方便，热了的时候能当风扇，干家务累了的时候还能当扫帚用，实在是居家旅行必备术法。
至于往地上扔鸡蛋壳，沈先自然不是闲着没事，乱扔垃圾来消遣蛋白。
对于蛋白。
他的想法也挺矛盾，蛋白现在这样子，跟小说中描写的妖物没什么区别。
会说人话，开了灵智。
但终究还是一只狗，虽然在学着人类生活，但最终能学成什么样，即便是沈先也不能确定。
有人说人性本善，也有人说人性本恶。
在这一点上。
沈先更赞同另一个观点，他认为人性本无善恶，所有人刚出生时都如同一张白纸，最终这张纸会绘画成什么样，全在于后天环境的影响。
他对蛋白的看法同样如此。
沈先能感觉到，现在的蛋白灵智初生，并没有分辨对错的能力。
一张白纸好作画。
蛋白现在只是按照本能行事，仿照着记忆中沈先做过的事行事。
不管是请它的狗朋友到家吃饭，还是看电视，去厕所撒尿，亦或者喝可乐都是如此。
都是对沈先曾经行为的模仿。
沈先便是它的榜样，便是它的引路人。
虽然蛋白现在很聪明。
但是真的对上一件事时。
蛋白并不知道这事是好是坏，并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它只是本能的学着，模仿着。
而沈先作为主人，作为点化蛋白的人。
沈先觉得自己有必要，也有义务教导蛋白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如若不教。
还不如提早宰了了事。
沈先知道蛋白从诞生灵智的那一天起，便注定了以后的成就不会简单。
这一点。
和沈先自己类似。
若是为善，则是人间美好，世间幸事，若是为恶，那化这人间为炼狱也不是什么难事。
沈先并不奢求蛋白今后会是大善，但同样也不希望它今后是大恶，他不想看到以后蛋白为恶之后的画面。
亲手斩杀？
相处了这么久，终究是有感情，或许会下不了手。
但让他对蛋白，像西游记里那些神仙对有编制的妖怪一样。
为恶之后，只是训诫一番，便带回天庭？
他也做不到。
他始终认为，不管是谁，都应该为自己的过错买单。
所以。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开始重视起蛋白的教育，避免出现自己担心的事情。
教书育人。
恰好就是他的本职工作，虽然蛋白这个学生有些特殊。
不过子曾经曰过。
有教无类！
眼下便是沈先给蛋白上的第一课。
收拾好自己弄的烂摊子之后，沈先这才开口教育起来。
“所以你现在明白我昨天的感受了吗？”
“什么？”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什么意思？”
“别打岔，听我说，意思就是你不想干的事情，不要强加给别人身上。”
蛋白似懂非懂的侧着脑袋。
“就像你不想我把家里弄得脏乱一样，因为你知道最后会是你来打扫，同样的道理，你想想自己昨天干的事。”
蛋白转动了一下眼珠，似乎明白了什么。
“懂了？”
“懂了。”
“懂了什么？”
“以后我不会把家里再弄得一团糟。”
虽然听懂得不多，但确实是懂了一些。
沈先也不再多说。
毕竟教育这种事情，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见到成效，这需要长久的相处以及言传身教，最终日积月累，才能见到成效。
人尚且是如此，更何况是狗呢？
……
沈先对蛋白说的这番话。
既是为了教导蛋白，同样也是为了自省。
他在教导蛋白行事要有人性，同时也在提醒自己虽然有了超凡手段，但也别干畜生事。
他非圣人。
心胸不大，装不完苍生疾苦。
肩膀不宽，担不起芸芸众生。
但他也并非恶徒，会被贪欲邪念所操控，从而行事肆无忌惮。
他虽一朝悟道，得了仙法神通。
但仙人仙人，终究还是有个人字，他是从人群中来。
他不能忘本。
他本质上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已。
只是机缘巧合，天道垂青，得了些超凡手段而已。
悟道之后。
他发现自己行事方面难免随心所欲了些，在这样的行事过程中，他需要警惕，自己的心是否还是初心，自己的欲望是否恰当。
沈先自省了一下自己这两日的行径，发现并没有什么需要纠正的地方。
不由长出了口气。
沈先初入修行，并不知道所谓的修行正道是什么样子，但他觉得自己这样的修行态度，即便不是正道，也不该是邪魔。
大概……
算是个野路子吧？
可话又说回来了，这世上又有何人能教他修行呢？
前方无路。
只能靠他自己一点点的摸索。
说不定他这野路子修着修着，反倒成了后辈修行者的正途呢？
乾坤未定。
这一切谁又能说得准？
不恃法行恶。
这是沈先在自己修行路上定下的第一个原则。
至于其他的东西。
那便走着，修着，看着。
然后悟着。
想通这些事情之后，沈先感觉身心皆是有些放松，一种清明的感觉在他的脑海中升起。
他感觉自己的修为似乎又精进了一些。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妙不可言，无法与他人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