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长老会审
孟步凡怀着沉重且忐忑的心情朝着家族议事厅走去，一路上，他能感觉到周围族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有惊讶、有畏惧，还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意味。刚刚发生的事已然在家族中传开了，众人都在纷纷猜测着他到底对孟阳使了什么手段，竟能让一个好好的家族子弟瞬间变成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而此刻的孟步凡，内心除了对即将面对长老质问的紧张，更多的是对那新获得的“命格之瞳”能力深深的思索。这能力虽说能让他看穿他人命格，在某些关键时刻为自己提供判断依据，可带来的麻烦也是显而易见的。就像今日孟阳之事，若不是命格之瞳让他察觉到孟阳命格濒临崩溃，又提示了潜在的危险，他或许不会陷入这般两难的境地，更不会被迫对同族之人出手，落得个现在被众人猜忌、即将面临长老会审的局面。
他深知这能力就如同一个隐藏在暗处的火种，用得好能照亮前行的道路，可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一场燎原大火，将自己乃至整个家族都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在这修仙世界，窥探他人命格本就是极为敏感之事，一旦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知晓，必定会招来诸多觊觎与敌意。而且每一次动用这能力，都仿佛是在命运的天平上小心翼翼地增减砝码，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无济于事，如今他只能想办法在利用这能力变强的同时，尽量将其隐藏起来，不让它成为自己的催命符。只是，随着自己实力的提升，往后需要面对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复杂，这命格之瞳到底该如何妥善运用，还需要他不断地摸索与权衡。
来到议事厅外，孟步凡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这才抬脚迈进那扇略显沉重的大门。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凝结成实质，几位家族长老坐在上方，脸色各异，但无一例外都透着严肃与审视的意味。大长老坐在正中间，目光如炬，直直地落在孟步凡身上，那眼神中的压迫感让孟步凡心头一紧。
“孟步凡，你可知今日唤你来所为何事？”大长老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却在这寂静的议事厅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孟步凡恭敬地行了一礼，回道：“晚辈知晓，是因孟阳之事，特来向长老们解释清楚。”
“哼，解释？”二长老冷哼一声，脸上满是怒色，“孟阳如今成了那副模样，整个人形同废人，而族人都说是你所为，你倒是说说，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敢对同族之人下此狠手？”
孟步凡心中苦笑，他就知道此事不会轻易善了，当下便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缓缓道来：“长老明鉴，今日之事，实非晚辈所愿。晚辈与孟阳在比试之后虽有些嫌隙，但也从未想过要加害于他。只是方才，晚辈偶然察觉到孟阳的气息极为紊乱，似乎是修炼出了岔子，灵魂受了重创，整个人的气运也到了崩溃边缘，怕是会危及自身性命，还可能牵连到周围之人。晚辈一时心急，想要出手相助，却不想在施救过程中，似乎触动了他体内的某种禁制，导致他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晚辈实在是愧疚万分，还望长老们责罚。”
孟步凡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他深知若是直接道出命星系统以及吞噬命格之事，怕是会引起更大的麻烦，只能编了这么个理由，希望能先稳住长老们。而在陈述这些话语的时候，他心中也在暗自警醒自己，这命格之瞳所带来的“特殊洞察”，往后绝不能轻易暴露，否则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怕是就没这么容易糊弄过去了。
几位长老听了他的话，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透着怀疑之色。三长老微微皱眉，开口问道：“你说施救？那你可知孟阳到底是因何导致气息紊乱、气运受损的？你又施展了何种手段去施救？”
孟步凡心中一紧，赶忙回道：“晚辈修为尚浅，也未能完全探明其中缘由，只是见情况危急，便下意识地运转自身灵力，想要引导他紊乱的气息归位，可没想到……”说到这里，他故意露出一副自责懊悔的神情，低下头去。
大长老一直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没有从孟步凡身上移开，似乎是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假。过了片刻，大长老才缓缓开口道：“孟步凡，你所说的这些，并无证据可证，而孟阳如今的状况实在太过蹊跷，你让我们如何信你？”
孟步凡咬了咬牙，再次说道：“长老，晚辈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若长老不信，可查看晚辈的灵力波动以及功法运转痕迹，晚辈确实未曾施展任何歹毒功法去伤害孟阳啊。”
其实孟步凡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的，他不知道这些长老是否真能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毕竟命星系统太过神秘，或许不会轻易被发现，但若是被这些见多识广的长老找出破绽，那可就糟了。同时，他也在思考着，往后再动用新能力时，必须更加谨慎，要确保不会留下任何能被他人察觉的痕迹，哪怕是面对家族长老这般修为高深之人，也不能有丝毫大意。
几位长老听了他的话，微微点头，大长老朝着一旁的执事使了个眼色，那执事会意，上前几步，来到孟步凡身边，开始仔细探查他体内的灵力情况。孟步凡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那执事检查，心中默默祈祷着不要出什么岔子。
过了一会儿，执事检查完毕，退回到大长老身边，低声说道：“回长老，并未发现孟步凡体内有异常的功法运转痕迹，灵力波动也属正常范围。”
大长老听了，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起来。其余几位长老也低声交谈着，似乎在商量着该如何处置此事。孟步凡见状，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可他也明白，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长老们不会仅凭这一点就轻易放过自己。
就在这时，一直未曾说话的四长老突然开口道：“孟步凡，即便你所言属实，未曾故意加害孟阳，但孟阳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你终究脱不了干系。家族中年轻一辈本就人才凋零，如今又少了一人可用，这损失不可谓不大。你且说说，该如何弥补这过错？”
孟步凡心中一凛，他知道这是长老们在给他出难题了，当下便赶忙说道：“长老，晚辈愿意承担起孟阳原本在家族中的职责，为家族多出一份力，无论是修炼资源的收集，还是家族事务的打理，晚辈都会竭尽全力，只望能弥补些许过错。”
大长老听了，微微点头，说道：“你有这份心倒是不错，不过这还不够。家族如今面临诸多困境，正是需要用人之际，我们也不能因为此事就埋没了你的才能。这样吧，家族后山有一处禁地，平日里危险重重，鲜有人敢涉足其中，但据说那里藏着一些对修炼有益的天材地宝，还有可能与我们孟家的传承有关。你若能进入其中，探寻一番，找到些有用的东西带回家族，便算是将功赎罪了，你可敢应下？”
孟步凡心中一惊，他没想到长老们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那家族后山禁地，在原主的记忆中可是充满了各种危险，不仅有强大的妖兽盘踞，还有各种诡异的禁制陷阱，进去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有去无回。可如今自己若是不应下，怕是难以打消长老们的疑虑，而且还会被认为是胆小怕事，辜负了家族的期望。
咬了咬牙，孟步凡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长老放心，晚辈愿意前往家族后山禁地一试，定竭尽全力，为家族寻得机缘，弥补今日之过。”
在应下这要求的瞬间，孟步凡脑海中又不禁浮现出命格之瞳的事。他寻思着，这禁地之中必定凶险万分，各种未知的危险隐藏其中，或许这命格之瞳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提前洞察那些潜藏的危机，比如妖兽的强弱、禁制的凶险程度等，只是使用时必须更加隐蔽，绝不能让同行之人或者其他可能存在的危险源头察觉到异样。
大长老看着孟步凡坚定的眼神，心中暗自赞许，他本意也是想借此机会考验一下孟步凡，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潜力，当下便说道：“好，既如此，你回去准备一番，三日后便出发前往后山禁地吧。记住，此行凶险万分，你务必小心谨慎，若是遇到实在无法应对的危险，保住性命要紧，家族还等着你平安归来。”
“多谢长老关心，晚辈记下了。”孟步凡恭敬地应道，随后便退出了议事厅。
走出议事厅后，孟步凡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却依旧沉甸甸的。这后山禁地之行，无疑是一场巨大的冒险，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己只能尽力做好准备，争取能活着从里面带出些有用的东西来。他一边朝着住处走去，一边在心中思索着该准备些什么，又该如何应对那禁地之中的重重危险，同时也在反复琢磨着如何更加巧妙地运用命格之瞳这把双刃剑，让它成为自己此行最大的助力而非致命的破绽。
而在议事厅内，几位长老看着孟步凡离去的背影，又低声交谈起来。
“大长老，您真的相信孟步凡的话吗？那孟阳之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吧。”二长老皱着眉头说道。
大长老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不管信与不信，如今家族正是用人之际，孟步凡展现出了不俗的潜力，我们不妨给他这个机会，看看他到底能走到哪一步。若是他真能从后山禁地平安归来，还带回些机缘，那对家族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其他长老听了，纷纷点头，都觉得大长老所言有理，当下便不再多言，只等着看孟步凡此次禁地之行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