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让你看到自己的脑浆】
最后的最后，神秘人被吓尿了。
只因为，范闲急中生智，喊出那句“还我命来”。
扮鬼之人，是府内张小虎。
也是那间屋内的四个人之一。
张小虎，瘦瘦弱弱，畏畏缩缩，胆小如鼠。
可是，谁能想到，那场大火，居然是他放的。
他的本意是，将另外三人一起烧死。
可是，李顺标居然半夜不在屋内，起床如厕，因此逃过一劫。
在鬼物的恐吓下，他顿时交代了所有事情。
这个时候，范闲才明白自己兄长的用意。
“高啊！”
这个世界，本就是封建社会，对鬼神之说，颇为忌讳。
更何况，王博通本就是冤死的。
如今回来复仇，也是顺理成章。
事情前因后果，张小虎如倒豆子一般，尽数说来。
此时，他几乎被吓破了胆。
其实，他只负责放火。
杀人的，却另有其人。
“说，那人是谁！”范闲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阴森恐怖。
“他就是……”张小虎正要说出名字，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是谁在那里！”
周管家带着下人跑了过来，将范闲与张小虎，包围起来。
下人手里拿着棍棒，警惕看着眼前两个鬼，心里有些发怵。
“什么人，竟敢在这里装神弄鬼！”
周管家上前，将两人衣服扯了下来，露出真容。
嘭！
周管家一脚踹在张小虎身上，让他跌倒在地。
手中拿着棍子，对着他就是一顿暴揍。
“张小虎，你长本事了，居然敢在府中半夜装鬼，若是吓到老夫人，你担当得起吗！”
这话听着，虽然是在教训张小虎，但是，未必没有借老夫人的名头，压范闲的意思。
“周管家，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张小虎蜷缩在地上，一边哀嚎着。
黑夜下，寒意袭来，棍棒之下，顿时让他口吐鲜血。
周管家打得累了，这才看向范闲，说道：
“范闲少爷，已经很晚了，早些睡吧。”
范闲脱下装鬼的伪装衣物，语气不急不缓，慢慢说道：
“周管家，府中今日大火，并非意外，而是张小虎故意纵火。
而且，王博通也并未上吊自杀，而是他杀。
张小虎刚好知晓是何人所为，就在刚才，他只差一点，就要说出那人的名字。
可是，你一来，问也不问，先将他暴打一顿。
我想问，周管家是不是心虚，想掩饰什么？”
周管家手中提着棍子，无所谓一笑，道：
“范闲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掩饰？
我能掩饰什么？
管教下人，本就是老夫人赋予我的权利。”
说罢，他看向张小虎，问道：
“你知道谁是凶手？
若是知道，还是早些说出来为好。
范闲少爷虽然只是私生子，但是，他说的话，作为老夫人最信任的管家，我还是相信的。
说，你都知道些什么，最好老实交代。
否则，我就是将你打死，也不会有人过问。”
说起“私生子”三个字时，周管家故意加重了几分语气。
“我，我刚才就是胡说的，范闲少爷，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张小虎此时忽然改口，完全推翻自己之前所言。
范闲皱眉，成年人的思维冷静，让他这个时候，并未继续追问。
因为，那只是徒劳。
“希望你对老夫人，也能这么敷衍回答。”
不多时。
大厅之中。
老夫人听完范闲，将所有事情一一道来。
老夫人看了看屋内几人，无视跪在地上的张小虎，而是对范闲问道：
“你哥呢？”
范闲也是恍然大悟，这么大的事儿，那不靠谱的大哥，此时却不见人影。
扮鬼这个主意，可是他吩咐自己做的，现在居然消失不见，可真是……
这时，范䵥却拖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待走得近一些，方才发现，那居然是一个人。
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所到之处，全是血迹。
“你这是？”老夫人微微皱眉。
此刻，就是周管家，以及跪在地上的张小虎，也被他这凶残的模样吓了一跳。
往日里，在大家的印象中，范䵥这个人，都是好吃懒做，贪财好色，十足的纨绔子弟。
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狠。
地上那人，被他硬生生拖着，不断流血，奄奄一息。
那人双手双腿，似乎全都中了暗器，失去力气。
“奶奶，这人鬼鬼祟祟，一直藏在府外，我发现他的时候，他似乎正在与什么人联系。
而那人，就在府中！”
范䵥一脚，将那人踢了四仰八叉，露出脸。
他死死咬着牙，一言不发，目露凶狠之色。
在其眼角的位置，有一道刀疤，更添血煞凶狠。
“你是何人？”老夫人问了一句。
那人却一言不发。
范闲一直盯着管家，这个时候，却发现，他与地上那人，对视了一眼，神色有着一丝细微变化。
见他不答，老夫人索性闭眼，“你问吧。”
这话是对范䵥说的。
范䵥点点头，看向张小虎，露出一丝和善笑意，道：
“你来府中，也有三年了。
之前，你母亲病重，无钱可医，还是老夫人给了你足够的钱，对吧？”
张小虎沉默了一下，说道：“对。”
咔嚓！
他话音落下那一瞬，范䵥忽然抄起旁边椅子，猛地朝他头上砸去。
椅子顿时四分五裂。
张小虎的头上，也流下了鲜血。
范䵥扶了一下额前有些散乱的发丝，又是一脚，踹在张小虎身上。
“范府对你有恩，老夫人对你有恩，你就是这么报恩的，是吧？”
几乎是说一句话，就猛踹一脚。
最后，从腰间摸出那把手枪。
“嘭”的一声，将地上那黑衣人的脑袋，直接打爆了。
脑浆四溅。
近距离之下，鲜血飞溅，洒在张小虎脸上，衣服上，顺着脸颊，流淌到他嘴边。
眼前一幕，发生得太快。
大恐怖，猛地到来，时间静止，死亡笼罩。
范闲却双目圆瞪，死死盯着范䵥手中之物。
手枪！
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要多荒谬，就有多荒谬。
玩意儿，哪儿来的？
他属于这个世界吗？
大厅之中，老夫人依旧闭着眼睛，稳如泰山，神色毫无变化，呼吸均匀。
甚至，从未睁眼。
这位老夫人，大概才是庆余年隐藏得最深的人物了。
范䵥并未废话，手枪对准张小虎，语气平静，却又带着莫名诡异的死亡气息，道：
“给你三个呼吸时间，若有半点隐瞒，我一定让你死前，亲眼到自己的脑浆。
一！二！……”
这时，张小虎身下，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