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弈诸天,司理理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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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蜡烛 皮鞭】

范䵥出狱了!

衙门之外,他深深吸了口牢狱之外的新鲜空气。

这种感觉,真爽!

微风吹来,脸上微凉。

“重活一世,原来竟是这般美妙。”

双胞胎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以假乱真,互相冒充。

如今,范闲蹲大狱,他则金蝉脱壳,出狱查案。

说起来,范闲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不过,范䵥提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虽已出来,但时间有限,若是范闲身份暴露,两人都得完。

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幕后之人是谁。

所以,他需要帮手。

嘭!

嘭!

嘭!

范䵥敲响房门。

这间杂货铺,位于范府对面,位置极好,能注意到范府门口的一举一动。

房门开了。

开门之人,带着眼罩,板着脸,毫无表情,颇为年轻,一头黑发,很是俊朗。

一眼看去,肯定将他当作瞎子少年。

事实上,附近的人都是这般认为的。

也正是如此,那些前来买货之人,才会时常连买带拿。

付一文钱,能顺走百八十文的东西。

对此,五竹却始终视而不见。

这少年,便是五竹。

黑布蒙眼,随身带着一根黑色棍子。

“五竹叔,范闲摊上大事儿了,我们得救他。”

“摊上事儿的人,是你。”五竹淡定,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坐下,编制灯笼。

他虽蒙着眼,却总能精准判断,这双胞胎兄弟,谁是谁。

“好吧。”

范䵥将今日之事,简单道来。

五竹手中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问道:

“要杀谁?”

范䵥:“……”

“叔,很明显,这事有人在幕后算计,所以,我们需要找到这个人。”

“所以,要杀谁?”

范䵥揉了揉眉心。

衙门。

停尸房。

在五竹这位大宗师的掩护下,范䵥成功潜入。

刚进入这里,刺鼻血腥味扑面而来。

四周还有不少蚊子,嗡嗡嗡飞不停。

快速找到白花魁尸体所在。

“这身材……”范䵥连连点头。

身材极好,只是,脸蛋却被人用刀,给划伤了,毁了容。

“你喜欢这尸体?”五竹冷不丁出声。

范䵥嘴角微微一抽,果然,不常说话的人,开口说话,必然噎死人。

果真如那个捕头所言,白花魁的双乳已不知所踪,留下两个孔洞,血肉模糊。

不过,看刀工,手法专业,非常丝滑。

“是个用刀高手!”范䵥低声总结。

五竹瞥了一眼,道:“算不上高手。”

“叔,什么才叫高手?”

“我这样的。”

“……”

简单勘验尸体,却没找到什么有用线索。

之后,五竹亲自跑了一趟,拿到验尸报告。

看完其中内容,范䵥特别注意到一个点。

白花魁临死前,并未受到侵犯。

“莫非凶手是个女人,所以对她的身体不感兴趣?”

不知为何,他又想到了床上那件亵衣。

毫无线索。

令人头疼。

正午时分,天空下起小雨,淅淅沥沥。

范䵥来到百花楼。

此时,这里已经被封锁,百花楼也暂停歇业。

来到房间,这里保护得极好,毕竟是案发现场。

想要找到蛛丝马迹,已经非常难。

进入屋内,他瞬间闻到一丝血腥气,这让范䵥下意识皱眉。

因为昨日,他十分确定,自己进入此处时,绝无半点血腥气。

“这是为何?”

顺着那丝血腥气,他竟在墙壁之处,发现了一处暗格。

机关就在那两幅画后面,昨日,他取下画时,却未曾注意到有什么不同之处。

暗格密室不是很大,但是,里面的东西却让范䵥大跌眼镜。

皮鞭、蜡烛、麻绳、眼罩……

只要能想到的东西,这里几乎都有。

看着眼前一幕,范䵥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金手指!

他恍然想起。

按照当时的提示,他无意之间,破坏了一个阴谋。

可如今看来,这个阴谋,似乎很大。

他破坏的,或许只是其中一个环节。

如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计划被破坏后,幕后之人临时调整了计划。

此时,范䵥忽然发现,床上那件亵衣,居然不见了……

意识,进入神魂之中,来到那片空间。

有金手指不用,那才叫傻。

如今,事情遇到困境,他自然会第一时间,想到自己的金手指。

手指插进去,打开白塔。

这次,白塔正中,多了一个棋盘。

棋盘之上,黑子白子,已经布局。

可是,棋子凌乱,还无规律可循。

“莫非,这就是眼前之局?”范䵥嘀咕道。

所以,若想解开眼前局面,他必须获得更多相关讯息,完善棋局,才能解开真相。

每一道讯息,便相当于一枚棋子。

范䵥这边毫无进展,衙门和范府,却忽然传来坏消息。

消失的双乳,找到了!

一个,在钱胖子的房中,以冰块冻镇,保护得极好。

另外一个,却在范䵥房中。

这下,有理说不清了。

就算有八张嘴,也有口难辩。

人证物证具在,一切已成定局。

其实,想入范府搜查范䵥房间,一般衙门,自是难以办到。

毕竟,老夫人的身份摆在那里。

可是,这次前来搜查之人,持有儋州州牧手令。

而且,只搜查范䵥房间,而非范府。

这个面子,得给!

范府。

大厅内。

老夫人拄着拐杖,脸色铁青,沉默不语。

管家站在下方。

“老夫人,这范䵥少爷平日里,总是流连烟花之地。

您的教诲,他是从未放在心上。

小小年纪,便已是纨绔之人。

如今,因这等怪诞癖好,更是犯下人命案子。

我派人打听过了,这案子,已惊动州牧大人,由他亲自过问。

这州牧大人,与咱们老爷,那可是政敌,是死对头。

范䵥少爷落在他手里,只怕是……”

一州最大官职,便是州牧。

儋州州牧,名为齐河,与司南伯范建,素不对付。

管家之言,老夫人何尝不知。

只是,如今局面,事已至此,当务之急,是保下范䵥性命。

“范闲呢?”老夫人问。

“范闲少爷去探监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管家躬身。

“奶奶。”

这时,范䵥冒充范闲,走了进来。

“你……”老夫人盯着他,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

“你哥怎么样了?”她问。

“暂时没事,并未动刑。”范䵥答。

范䵥并未多作停留,回屋看了一眼,便着急忙慌离去了。

根据白塔内的残局推测,他更倾向于,幕后之人,是冲着钱胖子来的。

但是,不知为何,他似乎被殃及池鱼。

老夫人拄着拐杖,盯着范䵥背影,许久沉默,眼睛微眯。

那眼神,似乎能看穿一切诡谲。

待遣散身边人后,老夫人对着空无一人房间,道:

“你亲自跑一趟衙门大牢,务必护范闲性命。”

“是!”

又听那声音道:“这是您要的所有消息。”

桌上,凭空出现一个信封。

屋内无人,却有回应。

老夫人拿起信封,看完其中资料。

随后,拿起剪刀,开始剪红纸,动作熟练,不多时,一个“囍”字逐渐成型。

最后一刀结束,一气呵成。

看着手中完整“囍”字,老夫人微微抬起眼眸,低语道:

“原来,事情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