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先下手为强
“真的走到这一步了吗。”
李世民看着窗外，由衷的感叹了一句，之前两人都只是暗中进行的党争，最多也就是诬陷打压。
“殿下如今齐王手中握有兵权，您若是前往昆明池即使是将秦王府八百勇士全都带上，也是必死无疑！”
王晊躬身说道，他现在已经选择弃太子而投秦王了，如果秦王身死事情就会败露，那么他也没有丝毫活路。
李世民沉默片刻，送走了王晊后就命人叫来了长孙无忌、尉迟恭等心腹成员。
太子在将程知节和段志玄、秦琼等人调离地方后，便开始对秦王剩下的那只臂膀房玄龄和杜如晦下手。
房谋杜断，这两个智囊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要比程知节等武人的用处更大。
虽然说李世民极力向李渊进言，可还是没办法和有后宫嫔妃吹耳旁风的太子齐王相提并论，最终李渊听信谗言将房玄龄、杜如晦两人贬斥到地方任职。
这不亚于再砍掉李世民一臂，如今秦王府能堪大用的心腹文士只剩下了长孙无忌。
接到秦王召唤，他们都没有耽搁马上赶到了秦王府面见李世民。
等所有人到齐后，李世民没有任何隐瞒将内应王晊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
“殿下，既然太子要赶尽杀绝我们就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长孙无忌没有任何迟疑的说道，太子不好说但是齐王是肯定不会放过这个除掉秦王一派的好机会。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大胆而已。
“一但进入齐王大帐便再无挽回的余地殿下必死，所以属下建议我们当先发制人，抢先谋划干掉两人，这样圣上也就没有其他选择了。”
骨肉相残说起来容易，虽然内心已经没有多少愧疚了，可史官手中的笔杆子不会留情，遗臭万年的事情谁会想干？
李世民轻叹一声，说道：“自古以来，骨肉相残都是大忌，吾自知大祸临头不能心慈手软，但是我打算等到事情发生之后再兴兵讨伐，如此岂不也是一样的效果？虽然祸事必然会发生可毕竟还没有发生。”
还没等长孙无忌继续反驳，旁边的尉迟恭先忍不住了：“畏惧死亡是人之常情，天下谁人不怕死？如今我等誓死效忠殿下就已经将死亡抛之脑后了！可殿下却是轻描淡写没有丝毫担忧，即使殿下如此看轻自己的生命也该想想祖宗社稷吧？人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殿下这么不惜命如何对得起九泉下的皇后？”
“如果殿下不打算采纳末将的建议，那么末将也不打算在这坐以待毙了，当即刻启程投身于草莽密林做一野人，留在殿下身边只有死路一条。”
听着尉迟恭的这番话李世民总算是动摇了，他知道这次不能再回避，否则失了人心根本没得打。
长孙无忌见李世民的脸上的异样知道此事有戏，随即满脸惆怅的说道：“敬德之前那番话说的对，先发制人是唯一的办法，如果殿下不愿采纳则此事必输，如此属下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当跟随敬德一起结伴做一野人以求保命，到时也就不能再辅佐殿下了。”
李世民虽然动摇，但还是心存侥幸不想做这种弑兄杀弟的事，叹息道：“我之前的想法也并非完全没有可取之处，不如诸位再议上一番？”
尉迟恭见状急了，赶忙继续劝道：“殿下做事如此优柔寡断，犹犹豫豫是绝对不明智的，大祸临头而依然不果断行事则必定不成，何况如今秦王府中豢养了八百久经沙场的老卒，外面的也已经召集在一起，他们现在披上了盔甲拿上了兵器蓄势待发，大势已成，且人心多变，殿下如何能控制住局面？”
李世民听到这番话不禁有些警觉的看着面前的长孙无忌等人，他不同意莫非就要先斩后奏不成？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内部先乱必败无疑，大祸临头也不是顾及名声的时候了，名望尚且能补救，可命没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好！敬德说的对，遇事要果敢！”
李世民下定了决心，如今长安的局势是太子占优，他若不另辟蹊径就没有胜算。
“殿下英明，我等定当誓死效忠！”
两人单膝下跪，这是一场豪赌，如果宫变能成功李世民继位，那么他们就是从龙的头号功臣，未来的前途一片光明。
而且他们也非赌不可了，长孙无忌是秦王妃的兄长不可能割舍，而尉迟恭之前已经拒绝了太子的招揽，未来太子得势他没有任何活着的可能。
“无忌你去将秦王府还剩下的幕僚全部召集过来，我们讨论一下具体事宜。”
秦王府现在的核心成员已经所剩无几了，只有侯君集、屈突通、宇文士及、长孙无忌和尉迟恭等寥寥几人，其余的亲信则是或被平调或被贬斥。
“诸君，太子和齐王要在出征之日于昆明池置我等于死地，我本不愿做这种骨肉相残之事，可奈何时局特殊，为求自保这就由不得我了。”
“可是我依然还是不想动屠刀，诸位可否能想出一个好主意？”
李世民看着簇拥在前方的亲信们佯装平静的说道，他作为宫变的领头人是万万不能慌的。
听着这话，下方的幕僚不禁是议论纷纷，但是大家的共识都是说服秦王发兵对付太子。
“齐王性格乖张，做事心狠手辣，毫不顾及兄弟之情谊，我听齐王府的内线说过，护军薛实曾对他说“元吉两个字合在一起就是个唐字，所以合该齐王为皇帝”，而李元吉则很是欣喜的表示要帮太子除掉殿下，然后接下来的太子他就很好对付了。”
“齐王和太子谋划的事情还尚未成功，他就开始觊觎起了太子的位置，这种目光短小，唯利是图的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这两人若是成功齐王必然背刺，您看齐王是不是很像隋朝炀帝？到那时大唐还是大唐吗。”
“殿下之能古今罕见，收拾那两人就如同拔除路边的野草一般简单，一味在意所谓操守而不知变通是匹夫所为，殿下何必为了匹夫之行而忘记大事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