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要拍电影？
迎新晚会结束后，不出意外，顾城凭借《东北民谣》这首歌，成功在京戏内有了不小的名气。
不过仅局限于大一。
然而，与秦俊街想的不同，顾城的出色并未给他带来任何帮助，反而可以说是……
排斥。
在大二学生眼中，有才华没用。有才华的多了，你得有戏拍；在大三的学生看来，你再有才华，也一样只是新生，没拍戏之前基础再扎实也白扯；至于大四……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已经看透了这些事。
就和同事之间一样，一起摸鱼行，但你不能升职涨薪，可以陪着兄弟一起苦，却看不了兄弟开路虎。
凭什么你顾城出尽风头？
哪有那么多一战成名，现实里是看着才华横溢者碌碌无为，大多数人的心里才开心。
“不好意思顾城，那个通告，人家老板说他安排人了，所以你这边就……抱歉啊！”
“没事江哥，这都挺谢谢你的了。”
挂断电话，顾城脸上的面无表情与说话时温和的语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整理好情绪，推门进了老师的办公室内。
几分钟后。
“顾城，就像我和你说的，影视行业谁也说不准未来，你毕竟还年轻，过几年什么形势谁也不知道，像我们那个时候，俊男靓女一点都不吃香，反而是像刘佩奇、李雪剑老师他们这种形象的演员更受欢迎。”
“你天赋很好，悟性很快，所以老师不太希望才大一的你，心性那么急。”
看着桌子对面的顾城，李老师苦口婆心的说道。
眼前年轻人的才华，他是看在眼中的，与之相对的，他自然也能看到顾城的野心。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很多东西并不需要特别久的时间，就比如他面前的这位学生，显然从一开始就有着自己的想法。
按理来说，在这个圈子里有主见是好事。
然而顾城不过大一，再加上身高等条件，想真正大火，除非有公司捧，不然真得沉淀一阵子。
“我明白的老师。”
顾城没说其他，态度很客气。
顾城走后，其他老师忍不住凑过来，对着李老师笑着调侃道：
“哎，你觉得你这位学生能听你劝不？”
李老师没搭理。
“李老师，你猜猜嘛。”
李老师瞪了一眼：“嘿！非得我说一句他不听，你才乐意是吧。”
“哈哈哈。”
出了教学楼的顾城，缓缓吐出一口气。
“我现在这样如果都叫做心急的话，那刚进星光娱乐的时候，我不得成闪电侠了。”
“前世挺多小说不都是主角去找老师以后，很轻松就能得到赏识，热情的推荐剧组或者完善剧本啥的吗……怎么到了哥们这儿这么难的。”
“而且我怎么没有一首歌立马被全球知道，然后天王天后恰好刷到，于是疯狂震惊，走上拳打杰伦，脚踢亦迅的命！”
顾城心里止不住地吐槽。
最近遇到受排挤的事情不少，要说多严重可能不至于。
但连李老师都捕风捉影听到了点什么，就可想而知一些人在背后是如何议论他的了。
阳光透过染上了红色的树叶，照耀在顾城的脸上，他下意识地微微眯起眼眸。
“好好的路既然走不通，我就自己踏出一条！！”
当天中午。
“什么？！你要拍电影？”
余行寝室内，他一幅看傻子的表情看着顾城。
“准确的说应该说是微电影，或者说是单元剧比较合适。”
顾城认真强调道。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外国那种一个小时左右，比电视剧长，却比电影短的嘛。”
余行做出下压手掌，打断的手势。
“这是重点吗？”
“哥们儿，咱们先不说拍电影剧情剧本啥的，就说最简单的！钱，你有吗？”
“我有。”
“多少？”
顾城想了想:“八十万左右吧。”
“大款啊！那你小子平时连个…哎呀，艹，跑题了。”
余行咳嗽一下：“不是，八十万你拍电影够干啥？”
“顶多租个设备、服装道具这些基础的，还都不是好的。”
顾城点点头：“我也觉得，所以应该就差不多了。”
“差不多个毛线啊！”
余行猛地站起来，结果脑袋咣当一声撞在上铺，发出不小的声音。
疼的他呲牙咧嘴。
顾城幸灾乐祸，被恼怒的余行蹬了一脚。
拍拍灰，顾城笑道：
“设备的钱够，所以就不说它了。服装因为我打算拍的现代，不需要多么华丽的，像你小子的大裤衩白背心，我觉得就能充公。”
“滚蛋，我不借，那是我老爸给我买的。”
“至于演员…你，我这就两个了吧？然后再需要一个女演员，还有三个配角，女演员咱们在学校找就行，片酬几万应该不缺人，你也是这个价。”
余行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别价不价的，哥们卖艺不卖身。”
“好，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能拍出来，那你得盈利吧，你得让大家看到啊，你得出名啊？这才是最难的吧？这你打算怎么弄？哪有电影院…”
“怎么可能上院线。”
顾城打断了余行的话，他目光明亮：
“我们要在微博上映！！”
“……”
余行目瞪口呆：“微博？不是顾城你疯了啊？”
“你记不记得，微博有一个视频收费功能？”
“知道啊…”
“我们就在那儿搞！这样可以不用考虑什么分成，发行方面的问题，可以极大的减轻我们的成本。”
“那上映审核呢？这怎么搞？不可能上面不审核就过吧？”
顾城打了个响指：
“不好意思，这种时长的视频目前还谈不上电影标准，这就使得审核只需要平台自己就行，你也在优裤上看过游戏攻略吧？哪个不是一两个小时的？”
前世电影《四平青年之二龙湖浩哥》，要成本没成本，传闻还是用手机拍的，且含妈量极高，可以样还是上映。
“就算事后上面觉得咱们这种影片不合规，那也是事后认定漏洞的事情，等发出了限制，咱们可能都正经八百的去拍第二部了。”
“到时候咱们的这部影片反而成了绝唱，于是凭空得来的名声！！”
接下来余行又问了几个问题，结果都被顾城一一回答。
没办法，连“漏洞”这种事情，都能成为顾城可以巧妙利用的东西。
其他的，真难不到他。
“可，可…”
余行呐呐了半天，最后一脸痛苦道：
“不是，哥们儿，说到底，谁会在微博看视频啊？在嗖狐、优裤看不行吗？最次在快拨也好啊！”
闻言，顾城站起身，微微一笑：
“所以你现在也认为，我们所需要解决的问题只有一个了？”
“那就是……让大家在微博去看我们的视频！”
余行呆呆地坐在床板上，顾城身后是窗户外白茫茫的阳光，一时间让他看不清顾城的模样。
然而这一幕，却是多年以后余行每每在酒局上吹嘘的资本。
此时余行的床上，放着的是一个剧本。
名字叫做……
《犯罪实录》
……
凡是与顾城接触过的人，在私下谈论起他的时候，要说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
相信一定不会是长相、才华。
而是执行力。
干脆彻底的执行力！
一切的计划、谋算、设想，如果没有付出以行动，而是存在于各种夸夸其谈的纸面上，或者各种口头的假设上时，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下定决心，准备好，然后就去做。
这就是顾城。
顾城打算拍的《犯罪实录》与其说是电影名，不如说是系列名。
题材也很简单，都市犯罪。
不是动作片。
不是都说顾城个子太高，不好搭戏吗？
那好，顾城给自己定的人设就是反派。
暴戾、冷漠、残暴的反派。
和他搭戏的人就不用考虑身高了，因为都躺在地上了。
犯罪电影，也如同喜剧片一样，比什么文艺片之类的远远受欢迎多了，却又不会像动作片那样成本过高。
至于剧情…现实中很多嘛。
顾城取材改编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法子因、劳荣支杀人案！
该案件中法子因杀害了包括一家三口在内的共计七条人命。
劳荣支今世当然还尚未被抓到，甚至今世什么时候被抓到也未可知。
但这影响并不大，因为顾城是改编，又不是真的拍这两人的故事。
况且《犯罪实录》绝不会只有这么一个剧情，假若过几年劳荣支真的被抓到了，说不定还有人过来考古《犯罪实录》的预言。
顾城不必多说，他要饰演法子因，影片中会改名为范英。
“女演员…”
一个人浮现在顾城的脑海中。
几分钟后。
“丫丫，有人找你。”
女生探着身子，在佟莉雅的门外喊道。
“找我？”
佟莉雅一愣，有点迷糊。
“是啊，还是一个大帅哥哦！连我都认识！”女生眨眨眼，嘻嘻地笑道。
“啊？”站起身的佟莉雅更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不逗你了，自己去看吧！”
女生掩着嘴笑着走开了。
寝室楼下。
“你好，我叫顾城，我们见过。”
抬头看了眼寝室楼上一个个露着个脑袋，很是八卦的女生，顾城对佟莉雅说道。
“我知道，你好，我是佟莉雅。”
平日里佟莉雅不是那种外向的人，甚至有些时候表现得有点沉默寡言。
可实际上接触的话，终究是27岁的大姐姐，她还是很落落大方的，并且有一种独有的温柔。
“我有一部戏，想请你当女主角。”
顾城看着佟莉雅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客观的评价，正在上大学的佟莉雅长相不算特别优秀，较黑的皮肤，还有尚且不够精致的五官，再加上还未褪去的新省感，都让她显得较为平凡。
如果不是接触后，能在细微处感受到佟莉雅的仪态，谁也想不到这位可是国家舞蹈团出身，能被评价一句舞者的女生。
“嗯？”佟莉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见她没说话，顾城想了想，补充道：
“我承认可能剧组比较简陋，但是请放心，剧情绝对可靠，并且片酬不会差的。”
佟莉雅还是没有说话。
见到她久久没有回应，顾城心底不免叹了口气。
也不怪佟莉雅，毕竟正常人谁会相信顾城的话啊……哪怕这张帅脸比较有迷惑性。
然而…
“好啊。”
佟莉雅双手收束在身前，微微一笑下，两个小虎牙很温柔。
她答应的很干脆。
“……谢谢。”
佟莉雅的回答，反倒让顾城愣了一下。
既然女主角都答应了，再和人家就在寝室楼下这么杵着，显然没什么诚意。
电影的剧本顾城早就准备好，咖啡店就成了一个很好的选择。
两人走后，楼上的人自然听不清顾城和佟莉雅直接谈的是什么。
不过这不重要。
两人中，一个是大一新生中，迟了一个月才入学，自带神秘感，长相出众、才华横溢却在校内隐隐受到排挤的顾城。
另一个是27岁才大三，还留在校内，没有戏拍的佟莉雅。
两人都可以说是京戏内较有“名气”的人物。
如今两人凑到一起是怎么回事，光是寻思寻思，都让人想知道！
下午三点多左右。
“拜拜丫丫姐，估摸着还得一周多一点左右的时间才能开机，放心，绝对在两周以内。”
顾城笑着对佟莉雅摆摆手。
“没事的，我等你消息。”
佟莉雅温婉地轻声道。
两人分开后。
“摄影方面的事情，有余行在。”
“男女主演员方面的事情，也确定好了。”
“影片的分镜头，只需要我再打磨打磨，问题不大。”
“接下来需要考虑的就是宣传方面了。”
向着寝室走的路上，顾城思索着接下来的事情。
“恰好……我这个人一开始干的，就是这件事。”
《犯罪实录》作为顾城今世的原创电影，先不提这部影片火了之后的事情，就说当前。
如同余行所说，影片想脱颖而出，最重要的就是得有人看！
正常而言，谁会花钱看你一个刚入学，没出名的小演员拍的“短片”呢？
所以，顾城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吸引观众。
这个世界上，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都会莫名的引发众人的关注，比如前世某个视频博主在埃菲尔铁塔下捡到一本作业，都能让全国人知道秦奋同学的名字。
假如，有这样一个微博用户，它可以引发京戏、京电、魔都戏剧所有人学生，上到已经毕业的，下到刚刚入学的学生的关注…
那么它会火吗？答案是一定的。
而当这个用户火了以后，与它关联的东西自然也会随之得到大量的观众，从而解决影片受众的问题。
这个行为叫做……蹭流量。
然而三大院校的毕业生里面的人，有不知道有多少成名许久的大咖，大明星，想要请的动他们，无疑近乎是异想天开。
不过，那是对于别人。
回到寝室里，坐在桌子前，呆呆有些出神望着窗外的佟莉雅，脑海中是顾城不久前说的话。
“办法就是…”
“道德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