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刘艺菲：你怎么在这儿？
大学生电影节的获奖，使得顾城在网上也是稍微收割了一波流量。
虽然这个流量……特别特别特别的少，并且多数还都是因为顾城的外表。
毕竟正常人谁看什么处女作的奖项啊！
这名字听着就很羞耻好不好~
世人也许有兴趣关注世界第三第四第五的高峰是什么，但大多数都没有兴趣关心哪座山峰最小巧…
但顾城觉得还是蛮有纪念意义的，总归是第一次，不需要自己动手拨弄风云。
2011年，1月5号。
搜狐总部。
“你好，顾先生，辛苦您久等了。”
一个穿着OL服饰，长相普通的女秘书走了过来，笑容温和地对顾城说道。
沙发上的顾城起身：“没关系。”
随后顾城在女秘书的带领下，来到了张超阳的办公室。
有些杂乱。
这是他办公室给顾城的第一浅印象，其次才是宽敞、明亮等等形容词。
不过在这份杂乱中仔细看去，又能让人感受到一种莫名其妙的井然有序。
说的简单点，那就是乱的有规矩。
“顾城你好，不好意思，刚才有个会时间久了点。”
张超阳从宽大的办公室后走出，步伐很快，笑着主动伸出手。
他身材有些瘦弱，但眼神很明亮，并且说话之际表现的很平和。
顾城和他握手，客套道：“你客气了张总，仰慕许久，今天见到感到很荣幸。”
“哪里的话。”
张超阳大笑着摆了摆手，同时引着顾城来到沙发处。
没有和顾城说一些家长里短的话，他上来就直奔主题。
“我看过《犯罪实录》，是一部很不错的影片，就像你让秘书递给我的材料中描述的那样，是一部很解压的影片。”
“顾城你很有才华，相信这一点从大学生电影节的获奖上能看出来。”
这时候就能体现出有奖项在身的好处了。
尽管不大，可是也不差，就是门票，这就是资格。
不然，可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随便和张超阳谈上话的。
“本来像影片的上架平台工作，一般不经过我这边的，但顾城今天既然我们能在这里会面，我可以很坦诚的说，我对你在材料中说的真的很感兴趣。”
“尤其是在你提供了一套的很完善的计划方案的情况下。”
他停顿了一下，对将端茶过来的秘书说了声谢谢，目光看向顾城，显然是在等顾城的回答。
顾城笑着点了点头：“先感谢一句张总的认可吧。”
“就像张总说的，我对于网络视频平台的发展未来，其实是带有年轻人的一种心理期许的。”
“《犯罪实录》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在最开始之初，我们几个大学生聚在一起，拿着那么点资金，我们也犯愁。寻思好像拍一部电影实在是杯水车薪，不知道怎么办，最后想了好久，好在终归是找到了解决办法。”
“在这个过程中，我不可避免的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假如还有如我一般，心里面有渴望的年轻人在同样的境地下，他们会怎么样？”
顾城毫不躲避的和张超阳的目光对视。
张超阳没有说话，而是很认真地听着。
“类似的导演扶持计划，比如刘天王那种，是，它提供了很多的机会！”
“然而它终究还是有门槛的，它的门槛甚至可以说高到只属于天才！然而现实却是，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有那么多的天才！”
“天才固然值得珍惜，可普通人的梦想呢？我觉得它不应该被无理由的埋葬。”
“所以我希望有一个平台，它可以让心中理想，心中有梦想的年轻人，只需要用心，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摄影梦。”
“能让这个世界看一看，看一看普通人的渴望与追求。”
最后一句话顾城说的不快，甚至可以说是一字一顿，落入张超阳耳中，却让他面色微微有些动容。
张超阳的神情被顾城看在眼底。
顾城为什么会非常希望和搜狐合作？
除了搜狐现在正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时期，这个重要的原因以外！
其次就是因为张超阳这个人。
一个人的品行如何，永远都会体现在他的实际行动上，回首前世搜狐的发展，在互联网大爆炸时期，搜狐这个早期的视频网站的活跃用户几乎可以是极少的。
只要有所点评，搜狐一定是被人感叹为日落西山的那一个。
要知道早期的张超阳，可是拥有只需要付出半个公司就能收购腾讯的资格，当然这也是腾讯尚且处于萌芽状态的原因。
搜狐的发展，换做别的老总估摸要不是套现跑路，就是换个赛道了。
而张超阳表现的却很佛系，搜狐的员工也一度因为工作时长极其短暂的幸福感，而上过热搜。
作为老总的本人更是后期直接跑去网上去开直播教授物理，和大众探讨上了宇宙的奥秘。
种种行为……
可以判断，张超阳就是属于老生常谈的那种不缺物质需求，甘心且情愿追求精神境界的人。
钱，他们不怎么在意，他们在意的是精神上的满足。
所以顾城这种全部身家都赶不上搜狐一天员工集体薪资的小卡拉米，想打动张超阳，他就一定要往大了谈！
谈梦想！
谈未来！
谈改变！！
这才是张超阳愿意听的，也是他这种人愿意听的。
假如顾城要是找上企鹅小马哥的话，小马哥估计见都不会见他，然后待他有火起来的趋势时，直接大手一挥！
抄！
当然，搜狐目前境地有些尴尬这一点，也注定必不可少。
张超阳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不简单啊。”
顾城笑了笑，却没有接这句话。
“你的策划方案我仔细看过，说实在的，相当完备，甚至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你这个年龄段能有的阅历。”
肯定的…顾城可是结合了很多前世的实际。
“对于是否有发展，这一点在没有彻底付出行动之前，我暂且不加以评价。”
“不过就目前你给我的准备和你展现出的才华而言，我觉得这件事……起码是有可行性的。”
张超阳对顾城认真地说道。
“想要打造一个，能打破传统影视行业的新影视院线……要解决的问题有很多，比如网络视频最直接的盗版、侵权，以及质量审核等等。”
“哪怕你打算将《犯罪实录》作为一块敲门砖，用一系列作品来让大家改变对网络电影的固有印象，再通过综艺节目来进行受众累积，以及其后的一系列措施……”
“哪怕你递给我的方案，有着很完善的计划…”
“但顾城我还是希望你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你我仍需要承认……新影视院线，任重而道远。”
“在此之前，我与其说投资你，不如说只能单纯的投资《犯罪实录》的后续。”
办公室内，张超阳口中终于说出了顾城在以《犯罪实录》为钥匙，妄图改变华娱格局的一个计划！
新影视院线！
一个看上去，有些荒谬的五个字。
它不仅仅是体现在电影，还有电视剧、综艺，剧本的产生、项目的制作对接等一系列都依托网络而兴起的新蛋糕！
普通人，可以将自己的原创剧本上传，可以在上面下单适合自己价位的剧组、可以报名综艺，可以……
看上去，似乎不现实。
然而……
在淘宝没有出现之前，谁知道线上购物的生命力？
在短视频没有兴起之前，谁知道它对经济的巨大影响？
在视频爽文短剧没有出现之前，谁知道它的受众之大？
在比赛之前，谁知道国足能0-7？还踏马是小日子踢的。
既然这是一个已然偏离了轨道的世界……
为什么不再去狠狠地踹上一脚？
让它走的更远！
低垂着眼眸，顾城没有看张超阳：
“我自然知道，可是这个世界，总是需要先驱者的。”
“在实现这一切之前，张总你需要的……就只有等待不是吗？”
他轻声叹息道。
张超阳没有说话。
阳光洒落进办公室内，室内的两人尽皆平静未发一言。
许久、许久过后。
“合作愉快。”
……
“你就不怕中间出现什么变故？”
坐在顾城的对面，刘小丽单手撑在餐桌上，表情有些说不上来。
“首先顾城我倒不是说对你的想法有什么质疑，我只是觉得……这实在是…”
哪怕她对顾城很了解，可也没想到不过一阵子不见，顾城这摇身一变，就变成了搜狐的“合作伙伴”了！？
刘小丽一时间都有些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
不过细想想，从她认识顾城开始以后，当初在《影子爱人》剧组写的一首首歌，《影子爱人》取得巨大成功的宣传方案，让刘艺菲真正拥有成名曲的《极恶都市》，再到演技挑战赛，《犯罪实录》……
眼前的年轻人似乎一直让她侧目不断。
“太不现实了对吗？”
“呃，对。”
“什么事儿总得试试嘛，没有成功之前，谁知道最后会怎么样呢？再者我现在说的好听点是在和搜狐合作，实际上不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所以说的难听点儿，我这和吹牛也没什么区别。”
顾城咧了咧嘴，自我调侃的笑了笑。
笑罢低下头再度去吃馄饨。
值得一提的是，顾城现在不是在餐厅，而是在刘小丽家里，今天的确是第一次来。
别误会，两人的关系很纯洁，有点类似于知己的意思，聊天的氛围也一向很轻松，有些事情他也比较放心这位“大姐姐”诉说。
刘小丽移开看向顾城笑容的目光，微微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你是在对萬达当初的事情耿耿于怀？”
刘小丽不傻，甚至可以说很聪明，所以短短的时间就猜出了顾城的打算。
“对。”
顾城稍稍有些含糊的答道，没有瞒着刘小丽。
“但也不完全，毕竟新院线做起来以后，传统的线下受到冲击的，肯定包含萬达院线这些，我也不是专门针对他们。”
顾城头也不抬的说道。
如果想要一颗大树失去生机，最简单、成本最低的方式是什么？
是在它旁边，默默地栽下一棵树苗。
然后等着它生根，等着它发芽，等着它……掠夺！！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刘小丽玩笑道。
顾城挑眉笑道：“你怎么确定，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就没有通过丽姐你这里传出去的意思？”
刘小丽闻言一撇嘴：“就你心眼儿多是吧？”
顾城嘿嘿一笑。
刘小丽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不禁有些感叹。
“现在想想，顾城你当初在星光娱乐《影子爱人》剧组，学到了处理拍摄时的东西，然后凭此经验在京戏拍出《犯罪实录》，随后又借助艺菲、景恬让演技挑战赛火遍全网，从而使得《犯罪实录》走进大众的视野，也让你的名字予以留下，再到前一阵子的奖项，让你可以拥有被搜狐投资认可的资格……”
“你是不是一步步早就都计划好了啊？”
顾城继续消灭着刘小丽做的馄饨：
“怎么感觉说的我好像那么腹黑呢？我明显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好不好？”
“你少来……你。”
就在刘小丽刚要说话的时候，开门声突然响起。
大平层就是宽敞，顾城感觉从厨房投向门口，视线都有点远…
“妈！快帮我拿一下，我…”
神仙姐姐的声音从玄关处传出，同时踢踏的拖鞋声不断。
“妈，你干什……咦？顾城？”
刘艺菲表情一愣。
“你好，艺菲姐。”
顾城没拿着勺子的那只手挥了挥。
“你怎么在这儿？”
刘艺菲紧紧皱着眉头，话语说的有些不客气，尤其是在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刘小丽之后。
“来丽姐家做客啊。”
顾城说的很坦荡。
“啊，对啊，顾城当然是来做客，不然还能干什么？茜茜你怎么对顾城说话呢。”
这时刘小丽才反应过来，微微瞪了眼杵在那儿不动弹的刘艺菲。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突然让顾城想起了夏洛躺在病床上时的情节。
“哦…”
神仙姐姐和刚才刘小丽如出一辙的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