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喔，可怜的愚者先生（今日加更一章）
爱德华的瞳孔一下子收缩。
片刻之后，他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你好啊。”
残存的灵性发了疯似的朝爱德华示警，可他现在却只有一个念头：累了，毁灭吧，快点儿的。
独眼婴儿的动作很缓慢，他沿着爱德华的肩膀一点一点爬到他的正面，很快弄的浑身都黏糊糊的（羊水？），两只手像是没有骨头似的，缠在爱德华的脖子上。
灵性还在继续示警。
爱德华依然在摆烂。
不摆烂不行啊，现在这种情况，就算再幻影显形，显然也摆脱不掉对方，要不直接去教堂同归于尽？
婴儿血色的瞳孔在眼眶中快速的上下挪动，时而狂暴，时而疯狂，时而又相对平静。
他的一只手臂收了回来，重新变回正常的手——说正常也不对，毕竟你很难用“正常”去形容一个浑身黑色的早产儿。
独眼婴儿抬起手，将手指点在了爱德华的太阳穴上。
“你……好……”
嘶哑又艰涩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一开口就是颇有战斗风格的俄语，但爱德华却能听懂：不是说现在的真实rap主，只会rap吗？
“我有……好久，好久，没有恢复……正常……理智了。”那声音又说道，“你……很特殊，靠近……你，我就能……短时间内……恢复意识。”
那我还真是荣幸啊。
“所以……这就是梅高欧丝一直追着我的原因吗？”
“不。她只想……杀了你。祂……不想恢复理智。”
她想杀我？她不想恢复理智？什么意思？
等等。
一个念头猛的浮上心头：
远古太阳神？萨斯利尔？
当初远古太阳神被风、白、智三大天使被刺后，在祂的躯体之上诞生了一个黑色的婴儿，有说那是萨斯利尔于紧急关头回收了“倒吊人”途径，并融合了远古太阳神陨落前的负面情绪，化为了“真实造物主”。
祂代表是远古太阳神的人性，只是时时刻刻都处于疯狂之中。而现在祂竟然因为自己恢复了了意识？
什么情况？
“你很特殊。”
祂再一次重复道，“但你的特殊……对我而言……还是……太弱小了，你要尽快……尽快变强……尽快，变强，变强，变强……”
听到祂像是卡碟了似的不断重复，爱德华只得应道：“我知道了，我一定努力，尽快变强。”
“祂一定会……想方设法……杀了……你！我会……尽力阻止……祂对外发出命令……你一定要……尽快变强。”
所以我接下来很可能会遭到极光会……甚至是另一位水银之蛇乌洛琉斯的追杀？
爱德华连忙说道：
“就祂之前那种随时锁定我的能力，我哪有机会变强啊？”
“只要祂没有……亲自降临……也无法随时找到你。”
爱德华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试探着说道：“可是我才序列9，您能给我提供一些帮助吗？比如配方什么的。”
“……”
那声音沉默了片刻，一段接一段的信息流涌入爱德华的脑海，他顿时无比的惊喜，集中精神“查看”那些信息流：
序列9：秘祈人
主材料：黑暗章鱼的触角，曼哈尔鱼的血液
辅助材料：……
序列8：倾听者
……
序列7：隐修士
……
序列6：蔷薇主教
……
序列5：牧羊人
……
序列4：黑骑士
……
爱德华脸上的笑容消失，您这不是帮我变强啊，是把我往rapper往死路上逼啊。
“我要学徒……不对，是门途径的配方！”
那声音没有再回应，连同黑色的婴儿也消失不见。
爱德华欲哭无泪，明明掌握了大半条途径的配方，可他一点开心不起来：自己没法用就算了，还不敢随意往外卖。
呃，是不是有点贪得无厌了，能在邪神之子或者说是真实造物主手里活下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现在自己更应该考虑的，应该是另一件一直以来不愿面对的事情：既然真实造物主和威尔发现了自己的特殊，那其他的神灵呢？如果发现了，祂们为什么又一直都没什么行动呢？
爱德华在屋内来回走了好一会儿，拿出了威尔·昂赛汀给他的千纸鹤，唰唰写上“有事找你”，便回到房间睡觉。
随着睡意渐浓，爱德华恍惚间再次来到那个盘旋着巨蛇的黑色尖塔前，可是他刚往前走了几步，周围的一切倏然破碎，耳畔传来那分不清男女的声音：
“抱歉，你的问题，我也无法回答。”
下一秒，爱德华醒来，他咬了咬牙骂道：“还序列1的水银之蛇呢，一点用都没有！活该斗不过乌洛琉斯！”
另一边，码头区废弃仓库的废墟。
一个穿着黑底红纹的大主教长袍，眼神深邃，没留胡须的男人，正在听着值夜者小队的报告，他是黑夜教会贝克兰德教区大主教圣者安东尼·史蒂文森。
他的表情不喜不怒，只是平静的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了。”
这时伴着一阵狂风闪电，风暴教会枢机主教“神之歌者”艾斯·斯内克闪亮登场，他戴黑色软帽，身穿绣着风暴符号的黑色长袍，银眸异常严肃，“找到那个‘渎神者’的踪迹了吗？”
“事实证明，那位所谓的‘渎神者’说的，显然是真的，只是他举报时的方式……可能不太好。”说话的是身穿白色牧师袍，头戴神职人员软帽的老者——蒸汽与机械教会大主教霍拉米克·海顿，他面带柔和的笑容，温声说道，“我们应该鼓励这种与邪神斗争的行为，而不是逼得他们与邪神为伍。”
艾斯·斯内克冷哼一声，“说不定这邪神降临的事情，就是那个家伙一手操办的，所谓的举报也只是向我们挑衅！”
一直没有开口的安东尼·史蒂文森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确定降临的邪神之子究竟是死是活，如果死了，是怎么死的，尸体又在哪里。如果活着，那一场可怕的危机，随时都会在贝克兰德爆发。”
霍拉米克·海顿想了想问道：
“现场没有残留任何痕迹吗？”
“没有，那种诡异的火焰似乎能焚烧一切，若不是值夜者及时赶到，这一片都很能被烧成灰烬。”
距离码头废墟数百米外的街头，虽然有三大教会的人员阻拦，却依然拦不住大伙儿的吃瓜热情，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据说又是煤气爆炸。”
“是啊，这段时间都出现了好几次了。”
“为啥每次一出事，都是煤气爆炸呢？”
人群中，一个戴着丝绸软帽，遮了小半脸庞的妖美男子，满脸疯狂的盯着码头方向，他几乎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悦：“这是，这是我主的气息！祂，祂竟然已经成功降临了！我要尽快找到祂，不惜一切代价！”
……
由于三大教会的注意力都被码头区的爆炸吸引了过去，皇后区又恢复了平静，所以当晚爱德华就去了趟奥黛丽那儿。
“什么？你被邪神之子的容器盯上了？”
“什么？邪神之子当着你的面降临了？”
“什么？你成功从邪神手中活了下来？”
奥黛丽震惊的三连问，让爱德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疲倦的靠坐在沙发上，“大概就是这样吧。现在的问题是，我接下来或许会被一帮疯狂的邪教徒盯上，可能得离开贝克兰德了。”
奥黛丽真的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能在贝克兰德平静的生活十七年，可爱德华一来就能接二连三遇到这么多离谱的事情，这到底是他的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呢？
“离开贝克兰德，你打算去哪？”
爱德华双手背在脑后，想了想说道：“也许出海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据我所知，极光会在海上的势力好像相对弱一些。”
“可是海里的危险应该更多吧？光是大大小小的海盗，都连政府都觉得头疼的了。”奥黛丽提出了异议。
“唔，根据我刚才跟梅高欧丝的交手，我的实际战力应该处于中序列，如果能够精准命中，甚至可以秒杀一些中序列非凡者，就算出海也应该能保障基本安全的。”
可没法命中的话就不好说了，以他现在的灵性，像索命咒、厉火咒这种黑魔法，估计也就只够释放个五六次的。
“明天就是塔罗会了，到时候你可以问一问倒吊人先生……或者是愚者先生？”
“好。”
后天就能回归哈利波特了，自己还有十多天的时间去考虑。
说到愚者先生，梅高欧丝的危机应该可以提前宣布结束了，所以之前的救命之恩也算是还了吧？准确说，还多了队长一条命。
想到这，他不由志得意满：邓恩队长（和戴莉）的死，一定是大部分看过原著人的遗憾，提前挽救了这个悲剧，让他很有成就感——虽然整个过程，他都很懵逼。
哦差点忘了，还有一个老尼尔。
“可惜我能做的，也只有提前将他即将失控的消息传过去，其他的就无能为力了。”
爱德华递给奥黛丽一张纸，“这是我的信使，之后我很可能会居无定所，有事的话，你可以让它帮你传递。”他又将召唤信使的方法说了一遍。
奥黛丽一脸遗憾：“哎，可惜苏茜还挺喜欢帮我给你传信的。”
她那是馋我的风干鸡肉！
周一，下午3点。
随着深红的光芒从虚空涌来，爱德华再次来到那雾蒙蒙的宏伟大殿之中，耳畔紧接着就传来奥黛丽轻快的声音：
“下午好，愚者先生。”
“下午好，太阳先生，拿到‘读心者’配方了吗？”
短暂的沉默后，戴里克回过神当即回答道：
“我已经获得了‘读心者’的配方。”
奥黛丽语气愈发的愉快：“好极了，愚者先生，能麻烦您帮太阳先生将配方具现出来吗？”
克莱恩悠然地后靠住椅背，淡淡说道：“你先在脑袋里回忆配方，然后拿起手边的笔，给予强烈的表达欲望。”
很快，奥黛丽拿到了写着读心者配方的羊皮纸，只不过她随即微微蹙眉，因为配方里写的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东西。
克莱恩看出了奥黛丽的迷惑，贴心的充当了“愚者牌翻译机”，将白银城的各种旧称，都备注成现在的名字。
“谢谢，愚者先生，您真的非常博学。”
不愧是时代的主角，果然什么都懂，而且未来还很可能是拯救世界的救世主！
想到这，奥黛丽看向他的目光愈发的崇拜。
呃……
克莱恩倒是被她看得不自在了，不就是帮忙翻译了一下吗，用得着这么崇拜吗？不对，你隐藏在崇拜里的那些怜悯又是什么意思？
“可惜，身为主角的愚者先生，到最终都只是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