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旧习重现

老朱说：今年过年你们都没回来，咱家这比过去的三年热闹太多了，特别有年味，石桥区那边今年可以放烟花，我们几家加上梨姐家一起大年三十晚上十二点，搞了几箱加特林全放了，挺带劲的。梨姐接着说：是的可热闹了，你们大城市肯定管的严格不让放，我们大年初一还都去三山寺烧头炷香了，半夜四点钟就开车出发了，快到前十公里就开始堵车，今年去烧头炷香的人太多了，到庙里都6点多了，人山人海。我说：我今年在BJ大年初一也去雍和宫烧头炷香去了，5点钟到就很多人在门口排队了，没想到老家这边也这么盛行。雷子说：有没有觉得最近一年传统的一些民俗活动在各地都开始复苏了，前段网上新闻有看到潮汕的一些民俗文化节，是很有血性的游神活动，村民们比较狂野，现场人山人海，广西那边今年也举办类似的民俗活动，各村寨的选手光着膀子争先抢夺，在这个时代看到这些视频还挺诧异的，总体来看呢基本上都是祭祀类和风水类活动。博士说：可能疫情三年有关系吧，大家都祈福希望保佑全家健健康康的，这种历史悠久的传统活动能给当地人带来一种精神上的寄托和安慰，也是个好事，现在这么快节奏的生活，人们往往容易迷失和茫然，通过参与这些活动，能感受到一种共同的文化记忆和身份认同，我觉得对增强社会的凝聚力是好事。赢乐说：客观说我是有一点忧虑的，有数据可以证明求神拜佛、风水占卜等民俗活动的热度高的地区往往和当地的经济发展趋势是相反的，而且过于宣传这些甚至打造专门的祭祀活动旅游线路我个人觉得是有些过度营销了，对社会科学发展没有好处，小范围小区域的传统存在无可厚非。雷子赞同的说到：我觉得赢乐说的很对，而且这些迷信活动不加以正确引导和控制的话会导致社会信任度下降，当地居民更愿意相信民间的神秘力量而非现代科技和社会规则。老朱打趣得说：我记得我刚刚起头就说了过年放了几箱加特林吧，你们咋都聊到社会主义科学发展和秩序了，咱同学这水平和思想觉悟就不是一般的高，我要跟其他朋友聊这个话题，他们肯定说你那个加特林一点没劲逗小孩玩的，回头给你整点啥啥啥。大家哄堂大笑，确实觉得跑的有点远了。锁锁接着说：我们操心忧虑是因为我们热爱自己的地盘啊，你看现在的国际形势，能这么安安稳稳的太平盛世多么不易，所以不稳定因素都要小心，希望我们的下一代也能像我们一样享太平。梨姐说：来，大家一起干一杯，为了我们的太平盛世也为了孩子们的。老朱说：我们现在喝了多少酒了，咱得捋捋数，我和梨姐喝的最多提的最多，肯定有6两了，博士和赢乐两壶不到4两，你俩不要喝酒了改喝柠檬水，这俩私下不知道聊啥较劲拼了好几杯，锁锁、雷子和安安我可知道你们的酒量啊，同学聚会不劝酒，微醺友谊才长久，我和梨姐两位地主呢，不能薄待了三位啊。老朱一说话就妙语连珠一套一套的，真是了不起。我笑着说：好好好，朱校长的脑子不管喝多少酒都高速运转一点不受影响，那我就借机再提一杯，咱们八个好朋友，嗯，现在是七个，好久没有聚这么全了，聊天的时候我就一一看大家，一点没变我指的是咱们的关系，咱们的真情实感一点都没有被世俗冲淡，我们都是好样的，实话说来之前我还顾虑会不会尴尬没话聊，看来我多虑了，自罚一杯。雷子说：我陪安安喝一个，按照朱校长刚刚的梳理，我也主动提一个，我们这些人现在都在完全不同的领域工作除了安安我俩类似，有校长、财务、销售、科研、办公室主任、MKT，又生活在不同的城市，但今晚在一起我现在的感觉就是我们还都在三二班，没有毕业，这就是一个平常的没有课的晚上，就像那些年我们约着一起南街吃烧烤，正月中央大街看花灯、旧场滑旱冰一样，从没有这20年。大家都被雷子的话触动到了，不知道是哪句进了谁的心坎敲开了哪扇尘封已久的门。记得高中的时候旱冰场刚刚兴起，我们就像着了魔似的，总想着往那跑，旧场里面，中间巨大的球形灯各种颜色灯光闪耀，放着动感的背景音乐，来滑的基本都是学生三五成群地一起，锁锁当时是我们滑得最好的，跑得最快的人滑得最好，她和她的男朋友总是一起出现，那个男生很帅气，比我们高一个年级，家境很好，好到在我们的城市都出名的富裕，他们俩一出现就会成为冰场的焦点，后来男生高三下学期去美国留学了。这时锁锁说：雷子说的这些话让我联想到了一些往事还有一些人，大家也都知道。大家都心照不宣没人接话。锁锁继续说：这里还是应验了安安之前说过的唯有友谊可以一辈子，曾经的身边人早已陌路，不过那时的感情是真的，那一年半的时光现在想想都金灿灿地。老朱接过来凑趣说：咋还金灿灿的，有钱人谈恋爱就是不一样啊。锁锁一边打老朱一边继续：如果重新来过，我还是一样的选择，因为这份回忆对我很珍贵。雷子故作醋意十足：知道了知道了弥足珍贵还不行嘛，不就是初恋嘛，谁没有。大家都开始嘲笑雷子当年的失败表白。

现在想想高中情窦初开的年龄，有份朦胧的彼此双向的感情真是美好，很可惜我遗憾地错过了，高中我跟学习死磕到底，无休无止，记得高三晚上每每学到了十一点就困的不行，我妈在我书桌旁边准备了一盆冷水加一条毛巾，我就用这滴水的冷毛巾往脸上一糊，继续奋斗，这零度的回忆跟人家锁锁的差距太大了，没有甜只有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