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会读心的帽子
“都到齐了吧？”
‘巨人’提着灯，冲站在石阶上的一众新生们说道。
随后，他举起一只硕大的拳头，往城堡那巨大的橡木门上敲了三下。
大门自动打开。
一个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高个黑发女巫站在门后。
她神情无比严肃，让威廉不禁想到了自己前世的班主任。
“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
“谢谢你，海格，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和海格打完招呼，她将新生们引入了门厅。
与威廉刚重生时所在的小教堂一样，这里的墙壁上也插满了燃烧的火炬。
但不同的是，这座门厅要远比威廉见过的所有石质建筑都高大。
熊熊火光甚至都无法照亮这里的天花板。
众人跟着麦格教授踏上了一条大理石楼梯，摩肩接踵，叽叽喳喳，凝望着周围的一切。
麦格教授对此并不理会。
直至在将新生们带入了一间小房间后。
她才用严厉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荡。
其目光所到之处，所有交谈声都消失了。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
麦格教授说道，“开学宴就要开始了。但你们在正式入席之前，首先要确定各自要加入哪一所学院。分院是一项重要的仪式，因为你们在校期间，学院就像是你们的家。你们要与学院的同学们一同生活，学习，宛若家人。
四所学院的名称分别是：格兰芬多、拉文克劳、赫奇帕奇以及斯莱特林。
我必须提醒你们，学院之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大家都有着崇高的历史，也都培养出了大量优秀的巫师。
不过你们的行为却将会对学院造成影响。
出色的表现将会给学院加分，而违规行为则会减分。
年终时，分数最高的学院将赢得学院杯，这是极高的荣耀。
希望你们能为学院争光。”
“好了，分院仪式将在几分钟后举行。我建议你们趁着最后的时间，好好整理一下仪容仪表。”
言罢，麦格教授离开了房间。
而她才刚一离开，才安静了没一会儿的人群就又炸开了。
“我总感觉她最后看我了。”赫敏焦急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威廉，快帮我看看，我头发和衣服是不是乱了？”
“你的错觉而已”威廉淡淡道。
赫敏像是完全没听到威廉说的话，一边继续整理着衣服，一边慌乱道：
“分院仪式，天呐，《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没有对它的详细记载！我该怎么办？那一定是个很难的考试！”
“我们可能需要和巨怪搏斗。”罗恩面色难看地说道，“我猜的。因为弗雷德说分院仪式会很疼。”
此言一出。
赫敏面色苍白，身体打着哆嗦。
嘴里更是念念有词，听上去像是在背诵她学过的咒语。
在场的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
惊慌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突兀的，一连串惊叫声响起。
威廉闻声望去，便发现几十个珍珠白，半透明的幽灵从墙体里冒了出来。
他们样貌各异，衣着古朴，正盘旋在半空对下面的小巫师们指指点点。
威廉眯起了眼睛。
霍格沃茨会有幽灵这并不奇怪。
重点在于，这些幽灵让他想起了自己在小教堂里见过的镜中白影。
对方最后时刻展现出的姿态，与这些幽灵极为相似。
但如果镜中白影是幽灵的话，怪人最后时刻身体里钻出来的黑影又是什么？
它可是把幽灵都给吞噬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已经死过一遍的幽灵再死一遍？
威廉思索间，麦格教授再度回到了小房间。
她让众人排着整齐的队列，穿过门厅，经过后边一道双开门进入了豪华的餐厅。
暖烘烘的空气扑面而来。
整座餐厅的豪华程度堪比古灵阁。
其他学生都已经分别在四张超大型长桌旁就坐。
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漂浮着的蜡烛照亮了整座厅堂。
餐厅最深处摆着另外一张长桌，那是教职工们的席位。
最让人讶异的是，在众人头顶竟是一整片漆黑如天鹅绒般的夜空。
繁密的星辰点缀其间，威廉甚至看到了明亮的仙后座。
原本呈W字形排列的它不知为何被倒置了过来。
恰巧形成了魔法（Magic）的首字母——M。
‘这应该是某种能显示外界镜像天空的魔法穹顶。’蛇小姐帮着分析道，‘如果真是露天的话，室内不可能这么舒适。’
在所有学生和教职工们的注视下，麦格教授往新生们的队列前放下了一只四角凳。
凳面上还摆着一顶打着补丁的破旧尖顶巫师帽。
餐厅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在紧盯着那脏兮兮的帽子。
猜测这里面会有什么花样。
而下一刻，帽子裂开一道宽宽的裂缝，像一张嘴，开始歌唱：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漂亮，
但请不要以貌取人。
我是霍格沃茨测试用的魔帽，
自然更加高超出众。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念头，
都躲不过魔帽的火眼金睛。
戴上我吧，
我会告知你的归属。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
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
那里的人正直忠诚；
如果你头脑聪明，
或许会进智慧的拉文克劳；
也许你会进斯莱特林，
也许你在这里能交上真诚的朋友，
但那些狡诈之徒却会不惜一切手段，达成目的！
……
嘹亮的歌声中，新生们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
如果只需要戴上那顶帽子就可以了的话。
那分院仪式的难度可以说几乎不存在。
但对威廉来说。
这却是个惊天噩耗。
因为分院帽在它的歌词里明确表示，它拥有读心的能力。
威廉对这种东西本能的感到反感。
他抗拒将自己大脑里的真实心声暴露给别人。
哪怕是对方只是一顶帽子！
更何况他还是个重生的穿越者。
万一这个秘密被读取到了怎么办？
霍格沃茨会作何反应？
当做平常的魔法事件，置之不理？
还是把他切片研究？
大量思绪在威廉脑海中翻涌。
‘或许，你并不用如此担忧。’
蛇小姐突然在脑海中说道，‘你忘记还有我在了吗？’
‘你的意思是？’
‘我本就是为了承担你痛苦记忆，而从你人格和灵魂上分裂出来的，可以被当做是另一个你。我们的一切思想、记忆全部共通。也即是说，你完全可以把重要的记忆暂时放在我这里。然后独自一人去戴上那顶帽子。理论上，只要有我在，那顶帽子就只能读到我们想让它读到的东西。’
‘你也说了，我们的思想是共通的。你确定那顶帽子不会沿着我们之间的链接，摸到你的思想吗？’
‘当然不确定，但，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不是吗？’
蛇小姐说的一点没错。
因为分院仪式已经开始了。
一个又一个小巫师被叫到名字，坐上那张凳子。
麦格教授轻轻将分院帽扣在他们的头上。
然后，分院帽便高声唤出他们的归属。
“赫敏·格兰杰！”
赫敏从威廉身侧窜出，急急忙忙坐上椅子。
“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长桌上的人开始向她鼓掌。
几个高年级学生主动上前，迎走了喜形于色的赫敏。
纳威也被分到了格兰芬多。
尽管他表现得并不勇敢，被叫到名字的时候还摔了一跤。
引起了大片的哄笑。
叫到马尔福名字的时候，他大模大样走过了去。
看上去像是排练了许多遍一样。
而他得到的结果也十分夸张。
帽子几乎在碰到他头的瞬间就给出了答案。
“斯莱特林！”
他嘴角得意的扬起，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
因为按照姓氏首字母排序，在他后面进行分院的应该就是：
“威廉·摩根！”
威廉缓步上前。
蛇小姐藏在了他的袍子内，贴着他的心脏缓缓游动，一点点将重要的记忆保护起来。
这种保护措施的运行，致使威廉表情变得格外冷漠。
像是失去了所有情绪一般。
马尔福终于迈开了脚步。
在与威廉错身而过的间隙，他小声说道：
“我在斯莱特林等你！”
言罢，他还十分隐蔽地朝威廉做了个抹脖的威胁动作。
然而威廉并没有任何回应。
他仅是漠然地坐上了四脚凳，等待着那顶会读心的帽子扣在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