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神性宇宙论

“威廉·摩根！”

麦格教授紧紧抿着嘴，冷冷唤出了威廉的全名。

一般这种情况，就代表有人要倒大霉了。

果然，待到威廉起身后，便听麦格教授继续道：

“摩根先生，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刚上课时，我曾对你们说过什么吧？”

“是的，教授。”

“那么好，请你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吧。如果回答不出的话……”

闻言，惹了祸的蛇小姐立即缩了回去。

周围看热闹的同学也收回了视线，正襟危坐。

赫敏被吓得小脸煞白，眼圈都开始有些泛红了。

坐在威廉身侧的哈利和罗恩也满脸焦急。

而威廉则是颇为无奈。

麦格教授会把他赶出教室，再也不准他回来吗？

那肯定是不会的。

但该有的惩罚绝对不会少。

因为麦格教授此刻显然是觉得自己的严师人设没立住，要拿他开刀，杀鸡给猴看。

然而，威廉可也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

“对赫敏的回答做一些补充，对吧？那我就随便说一点吧。”威廉略微思考了片刻后说道，“刚刚赫敏所讲的，是我们胡乱施法，违规操作会带来的后果。但我们学习知识，不仅要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

而要搞清楚这个问题，我们就要从宇宙起源说起。

现代魔法界，最为认可的观点是，宇宙中存在一种名为【神性】的存在。

【神性】这个词汇中，蕴含着复杂的含义。

我们暂时可以粗暴将其理解为，某种玄之又玄且坚定不移的意志，或者说灵魂。

最初所有物质都与神性相一致，但后来发生了爆炸或扩散。

于是所有物质便从神性中向外抛射，并最终化为了原始的粒子，形成了现有的宇宙。

物质虽然远离了它们的源头，但仍渴望与神性重新相聚。

当扩散得足够慢时，来自源头和单个粒子间的引力将重新起作用。

那时所有物质都将冲回到神性，并在一次巨大的碰撞和湮灭中再次聚合。”

说到这里，威廉略微停顿，让大家能有些许理解的时间。

随后才继续说道：

“巫师们之所以能够施法，就是因为他们的灵魂和意志中，携有稀薄的神性。

也即是说，所谓的魔法天赋，其实就是神性。

意志和灵魂中的神性越多，魔法天赋越强。

而利用物质对回归神性的渴望，巫师们便可以凭借神性，在一定程度上操控物质进行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反应。

或毁灭，或新生。

但需要强调的是，神性与物质的反应极不稳定。

数千年来，我们的先辈们经过了无数的尝试，才用鲜血和汗水在无序的宇宙中摸索出了些许规律。

而这些规律，就是我们现在所使用的魔咒和魔杖。

凭借它们，即便是如我们这样的学生，也能稳定且安全的使用魔法。

可如果你们不打算循规蹈矩，那就意味着你们要踏入未知的无序领域，承受巨大的风险。

请注意，这里我所说的风险，可不仅仅是一只野牛站在你们胸口上那么简单。

事实上与施法反噬造成的恶果相比，死亡都算不上什么。

不信的话就去翻翻魔法史吧。

去看看人类历史上的那些魔幻类人怪物。

塞壬、提丰、鹰身女妖、米诺陶……

看完后你们会惊奇地发现，这些怪物，竟然全都是人类巫师被魔法反噬后变成的。”

威廉回答完毕。

整个教室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

许久之后，密集的议论声才突兀响起，并迅速扩大。

威廉的回答太骇人了。

尤其是最后一段。

很多学生这才第一次意识到。

魔法原来并不是他们原先认为的那样无害且有趣。

这是个会吃人的猛兽！

强烈的不安感几乎笼罩在所有学生的心间。

这效果可比麦格教授先前干巴巴的一句‘变形术很危险’强多了。

麦格教授罕见的没有去管台下鼓噪的学生们。

而是用一种夹杂着赞许和诧异的复杂目光直勾勾看着威廉。

“《神性宇宙论》，这可是三年级的理论课程内容。”麦格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威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耸了耸肩。

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麦格教授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

她挥舞魔杖，用杖尖炸开的巨响重新让教室恢复寂静。

“摩根先生，因为你扰乱课堂秩序，我要扣格兰芬多10分。”麦格教授停顿了片刻，话锋一转道，“但因为你出色，且富有开创性的回答。所以……格兰芬多加15分。”

“太棒了，威廉！”

威廉才刚一坐下，哈利便兴奋地扯着他的袍子说道。

他是纯粹为威廉免于更多处罚而高兴。

罗恩也亢奋地说道：

“你的回答比那个格兰杰好一万倍！真为我们争光！”

他说话时没怎么注意音量，以至于声音直接传进了赫敏的耳中。

不止是他，周围格兰芬多的同学们也都在悄声议论着威廉。

或惊叹，或赞许。

这使得赫敏的小脸更加惨白了。

目光灼灼地盯着威廉，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课程的下半段，麦格教授给每人发了一根火柴，开始让他们试着变成一根针。

像是为了跟威廉较劲似得，赫敏显得格外认真。

到下课的时候，赫敏的火柴已经全都变成银色，而且一头还挺尖的。

但威廉的成绩更好。

他面前的火柴真正意义上变成了一根钢针。

看到赫敏的火柴时，麦格教授点了点头。

而等她看到威廉的作品时，麦格教授露出了一个非常难得的笑容。

虽然下一瞬那笑容就因为她发现蛇小姐正在威廉的领口里探头探脑，鬼鬼祟祟而消失了。

但毫无疑问，她的确是笑了。

课后，三人抱着书离开教室。

哈利颇为惋惜地说道：

“我敢打赌，刚刚如果不是蛇小姐，麦格教授就又要给你加分了。”

闻言蛇小姐探出头，用不善的语气说道：

“怎么？听口气你对我很不满？”

哈利连连挥手表示没有。

威廉则笑着摸了摸蛇小姐的脑袋道：

“分数不重要，蛇小姐开心就好。”

蛇小姐与他二为一体，甚至可以被看做另一个他。

因此他对蛇小姐有着近乎无限的宽容。

毕竟责骂蛇小姐，就差不多等于是骂他自己。

更不用说蛇小姐还为他分担了许多精神层面上难以言说的痛苦。

享受着威廉的摸头，蛇小姐发出得意的‘哼哼’声。

“威廉，我要是能有你这么勇敢就好了。”罗恩十分羡慕地说道，“刚刚如果被麦格教授叫起来的人是我，那我估计会害怕到话都说不出来。”

闻言威廉刚想宽慰几句。

却见赫敏抱着书追了过来。

还没等停稳，她就气喘吁吁地说道：

“刚刚……刚刚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我很难回答你啊。”威廉笑吟吟摇头道，“我只是按照正常流程施展变形术而已，那根火柴自己就变成钢针了，我也没办法。”

赫敏气得脸都涨红了。

她几乎是咬着牙道：

“你知道我说的根本不是变形术的事，而是那个《神性宇宙论》！”